數日之後,袁熙船隊在黃縣碼頭靠岸,諸葛亮和張合張遼等人早就得到傳信,一起過來迎接


    袁熙和呂玲綺先下了船,眾人相見施禮,他對眾人笑道:“這段時間辛苦幾位了。”


    幾人連忙說道:“主公謬讚了,都是分內之事。”


    袁熙跨上牽過來的戰馬,翻身上去,張遼張合騎馬在前麵護衛引路,諸葛亮和袁熙並肩而行,呂玲綺在後麵找馬車安置糜貞和杜夫人,一行人往官邸而去。


    黃縣在袁熙上次救援鄴城時曾經過一次,當時隻略略看了眼,如今見黃縣街道和上次的景貌大不相同,便出聲道:“城中缺糧嗎?”


    諸葛亮聽了,回道:“要說完全不缺,那是不可能的。”


    “先前袁譚在時,為了發動大戰,征兵征糧太過,導致差點連秋種的種子都沒有。”


    “後來即使主公從幽徐兩州調糧,但秋種之外,也隻能滿足了部分口糧。”


    袁熙聽了,驚訝道:“軍師信中也沒怎麽提這種事情,我還以為糧食夠了!”


    “而且我看如今城中雖然百姓還是頗為瘦弱,但並沒有過度饑餓之像,軍師用了什麽辦法?”


    諸葛亮答道:“還是以主公先前公倉為主的辦法,中間做了些舉措。”


    “為了解決糧食問題,我發動兵士帶領百姓上山打獵,下海捕魚,挖掘野菜,若是兵士無能導致一無所獲的,其部分口糧要和百姓共享。”


    “青州物產豐富,海鮮野味不少,但獲取困難,此舉便是讓其互幫互助,共渡難關。”


    袁熙聽了,驚訝道:“軍師此舉頗為冒險啊,我隻在信中聽說軍師遇到了些小麻煩,但很快便解決了,要是采用這種方法,說不定我也要猶豫許久。”


    諸葛亮微笑道:“確實如此,但我在詳細了解過主公訓練的幽州兵後,發現其完全可以做到。”


    “主公那所謂的勞動教化的練兵之策,對於幽州兵的影響,可能連主公都沒有完全了解。”


    “這些人在如今主公軍中,其實數目並不是占多數的,隻有十之二三,其他便是新加入的冀州兵徐州兵和青州兵。”


    “但幽州兵無論紀律還是威望,都遠非其他兵士可比,便是他們不僅是合格兵士,更被主公訓練成了將才。”


    “先前青州一戰,這些人組成了數百支隊伍,在深入敵後的情況下,仍然能保持完整的編製和相當高的戰力,給了其他兵士極大的震撼。”


    “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在以前隻有名將才能做到,而主公卻有上百支這樣的隊伍!”


    “這對於投靠過來的冀州青州將領也是極大的威懾,讓他們明白主公手下的人才濟濟,所以他們皆謹遵軍令,因此我行事出奇的順利。”


    袁熙聽了,笑道:“還有此事?”


    “淳於瓊也如此?”


    諸葛亮出聲道:“其一直在養傷,想來也差不多了,但是我數次去請,他都稱病不出,隻說很感謝主公救命之恩。”


    袁熙笑道:“這不就是等著我親自上門?”


    諸葛亮出聲道:“我也是這麽想,畢竟其資曆很老,有些傲氣也是正常。”


    “如今他一直沒有主動提出投靠主公,怕是也拉不下麵子吧。”


    “主公想用他?”


    袁熙點頭道:“他對冀州很熟悉,在冀州兵內的威望也很高,如果安排不當,隻怕冀州官員將領也會有所不滿。”


    “更重要的是,他身為將領雖然名聲不如四庭柱,但是曆次出戰,倒也可圈可點,顯然是有可取之處。”


    從後世來看,淳於瓊是丟掉烏巢的罪魁禍首,當然,這是基於演義的,其正史隻是打了敗仗,並沒有喝酒誤事。


    真正的曆史上,淳於瓊在袁紹麾下地位超然,在曆次對外大戰中都沒有缺席,是高於四庭柱的主帥人物。


    且其當初和袁紹曹操同為西園八校尉之一,自然尤其過人之處,後世官渡之戰中在文醜被殺後能整頓敗軍成功退走,足見是相當稱職的。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淳於瓊是官渡之戰兵敗後,冀州軍中少數沒有投降的,這有可能是對袁氏忠心,也有可能和曹操早有矛盾,這點才是袁熙的最看重的,能力不足可以讓其做合適的事情,但堅持到最後的,才更少見。


    相比之下,後世投降的張合高覽便圓滑得多,雖然其也有無奈之處,但對袁熙來說,任用他們便要花費更多的心思。


    於是受傷的高覽被送去薊城養傷,張合這種慢熱的,袁熙則是打算帶在身邊,慢慢培養雙方的信任感,這便是看人下菜。


    而對於淳於瓊,袁熙也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隻要自己以晚輩之禮拜見,對方應該會有所鬆動。


    諸葛亮見袁熙已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知道也不用自己多說,他開口道:“主公說亮冒險,但先前徐州道佛相爭,主公也是不遑多讓啊。”


    “但亮有一事不解,無論是道還是佛,其實對於治下都是不穩定的因素,主公這次並未斬草除根,若其將來趁勢在起,主公就不怕影響治下安定,重演黃巾故事嗎?”


    袁熙聽了,微笑道:“怎麽可能不提防。”


    “但信仰一道,用簡單粗暴地手段是除不幹淨的。”


    “我是這麽想的,將來天下大之治,百姓安居樂業,誰還會信這些造反的言語,冒著殺頭的風險作亂。”


    “歸根結底,黃巾之亂的起源還是朝廷失道,道理不站在朝廷這邊,活該被人起兵推翻。”


    “那個時候無論是太平道還是佛道做亂,隻能說朝廷是咎由自取,沒有太平道,也會有其他人。”


    諸葛亮目光一閃,“即使將來主公治下也是一樣?”


    “自然一樣。”袁熙斬釘截鐵道:“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漢朝立朝五百年來,我最為佩服的便是高祖,其給我們開創了前所未有的道路,帶這並不代表其後世子孫不孝,苛政猛於秦時,天下要逆來順受。”


    “我們自稱為漢人,自是繼承了高祖的進取精神,及其反抗暴秦的正義之氣,而不是助紂為虐。”


    “在我眼中,反抗不公而不是逆來順受,方才是繼承高祖精神的真正漢人,即使將來朝代的名頭改了,這其中流傳下來的意誌也不會被磨滅,而是一代代流傳下去。”


    “就像軍師對著賈詡揮出的那一拳一樣。”


    諸葛亮明知道袁熙這是在詭辯,還狡猾的拉上自己,但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眾人進了黃縣府邸,彼時早有先前投靠過來的冀州青州將領官員等著,分站兩排,袁熙看了看我武將將近有二三十人,文官則是多得多,畢竟武將隻要打仗,文官卻需要處理各項事務,這些到場的人,最低都是將來的郡守縣令,屬於主政一方的大員,所以袁熙才將眾人集合在此,便是為了自己回到幽州後,讓這些人為自己忠心效命。


    他見近百人齊刷刷彎下腰去,畢恭畢敬對自己行禮,這才深切感受到自己如今的地位已經不同以往,是個打個噴嚏都要讓人心驚的一方霸主了!


    他翻身下馬,和諸人相見,他一眼掃過去,裏麵絕大部分麵孔他都很是陌生,但諸葛亮卻是極為熟稔,一一給袁熙介紹,連其家世功績都有提及。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今日袁熙過來,主要目的是給眾人授官的。


    別看袁熙現在手裏沒有天子,但權力極大,給部下封侯上表,隻需要送到許縣去就行,至於曹操那邊同不同意,他還真沒在乎過。


    當然也會有人非議名不正言不順,但天下誰都知道曹操挾持了天子,和天下所有諸侯都翻了臉,要是其不批表章,諸侯們還能不活了?


    尤其是對於袁氏這種明麵上的反賊,天子名義真的沒那麽重要,畢竟如今天下誰控製地盤誰說了算,袁熙能給部下地盤人口俸祿這種實際的好處,那這上表封侯的虛名,便相對不那麽重要了。


    眾人依次魚貫進入,提前安排好的官府廳堂本來極為寬敞,但上百人湧入,便顯得擁擠起來。


    袁熙在主位上坐定,諸葛兩則是命人搬上厚厚一堆任表,在袁熙身側給其展開後宣讀。


    宣讀完畢,袁熙便拿出印章,給任表上蓋印,然後諸葛亮邊讓任命的人上前領表。


    在場眾人就見了,皆是知道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重要的一次公開任命,昭示著袁熙身邊這位軍師,已經隱隱成為了袁氏勢力中的二把手了!


    先前很多人猜測,袁熙的義弟陸遜會擔任這個角色,但隨著陸遜帶著太史慈回到壽春鎮守,眾人方才醒悟,原來袁熙早有安排,袁熙把江淮交給了陸遜,中原這邊則是諸葛亮了。


    最先上前的,是張遼徐晃,這都是跟著袁熙征戰良久,屢立戰功,所以當仁不讓站在前麵。


    而其封賞也都讓眾人側目,齊齊提了一級,已經是三品雜號將軍,袁熙如今雖能冊封的最高品級,加上表章亭侯,讓其他人也是心中火熱起來。


    跟著袁熙,是真的能吃到肉的!


    張遼徐晃依次上前拜謝,掩飾不住麵上的激動,這幾乎是諸侯麾下武將的頂點,但兩人皆是明白,這絕不是袁熙麾下武將的頂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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