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看出了瘦弱男修的套話之意,並不接話,隻微一點頭,走到一旁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瘦弱男修的麵色頓時有些掛不住,許春娘這番舉動,像是不將他放在眼裏一般。


    她不過僥幸贏了幾把,真把自己當成什麽厲害人物了?


    一會等比鬥之時, 這許春娘便會知道,她到底有幾斤幾兩。


    瘦弱男子深深吸氣,壓下心頭澹澹的不愉。


    隨著金丹長老宣布正式開始,一組中兩名弟子越眾而出,走上了擂台。


    “一組一號宋武嶽,對戰二號寧可兒。”


    宋武嶽衝著對麵一抱拳, “寧道友, 請指教。”


    寧可兒輕輕一笑,“那我就不客氣啦。”


    說完,她搶先出手,銀鈴響動之間,便見宋武嶽腳下有荊棘生長而出。


    宋武嶽心裏一驚,連忙驅使著飛劍朝著身下砍去。


    可那些荊棘不知是何品種,飛劍砍過去,隻斬斷了寥寥幾根。


    而荊棘的生長速度極快,短短數息之間,就將被斬出的缺口補全了,同時朝著宋武嶽裹挾而去。


    宋武嶽頓時手忙腳亂,對著腳下連發數個火球,才讓自己不至於被大片荊棘包圍。


    然而情形卻對他十分不利,就在他應接不暇之際,寧可兒真正的殺招即將到來。


    一道閃耀著銀光的細絲,不知何時落在了宋武嶽的脖頸處,冰涼窒息的觸感讓他頭皮發麻, 寒毛倒豎。


    彷佛下一秒,便會被這一根為不可查的銀色細絲, 奪取性命。


    他慌忙喊道,“我認輸!!”


    寧可兒笑嘻嘻的收起了銀絲和攝魂鈴,對著身處荊棘之中滿身血痕的宋武嶽道了聲多謝後,走下了擂台。


    不少觀戰的弟子,根本沒看清楚銀絲,甚至不理解宋武嶽為什麽會認輸。


    “什麽情況,宋師兄雖然被那荊棘控住處於下風,但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怎麽突然之間認輸了?”


    “該不會是有啥內幕吧,聽說寧師姐長袖善舞,對我們這些修為低的弟子們不屑一顧,但是對那些內門師兄們笑得可甜了。”


    “太黑了,他們怎麽敢的,這是真當我們瞎嗎?”


    一名練氣八層的弟子回過頭看了幾人一眼,沒好氣的道。


    “你們幾個確實眼瞎,沒看到寧師姐的銀線都勒到宋師兄的脖子上了嗎,他再不認輸,等著你們幾個去給他收屍啊!敢質疑宗門大比的公平性,你們怎麽不跑到魯長老麵前去說呢。”


    幾人麵色尷尬不已,原來是他們沒看清楚,還在這裏憑空臆測。


    他們頓時不敢再胡亂說話, 紛紛閉緊了嘴,繼續觀看起下一場比鬥。


    像寧可兒與宋武嶽之間的戰鬥,算是比較快的了。


    大部分情況下,戰局都比較膠著,隻有在實力相差比較大的情況下,才能快速解決戰鬥。


    比鬥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很快便輪到了第十組。


    “十組一號陳鬆,對戰二號許春娘。”


    陳鬆便是先前那位瘦弱男修,他起身朝著擂台方向走去,一副從容自信的模樣。


    這一分,他還是有信心能夠拿到的。


    “是陳鬆師兄,陳師兄上次大比便是前五十,可惜隻獲得了兩分,不知這次他能否進入前十。”


    “陳師兄精通符篆之術,五年過去,想必又積攢了不少高級符篆,定能輕鬆取勝。”


    許春娘走上台後,亦不少人認出了她,為她打氣。


    “終於等到許師姐上台了,許師姐一臉平靜,想來是有底氣的一種表現。”


    “那到未必,可能是許師姐覺得反正贏不了,提前接受事實了。畢竟能進入前五十,對於許師姐這樣的新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我雖然很看好許師姐,但我也不認為她能夠勝過陳鬆師兄,畢竟陳師兄的實力不容小覷。”


    場外弟子之間的討論,並沒有傳入兩名當事人的耳中。


    為了阻斷外界的幹擾因素,擂台上除了結界之外,還設了單向隔音陣,他們聽不到擂台之外的聲音。


    看著眼前神情始終如一的女修,陳鬆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不說這許春娘的實力如何,她的心性倒是難得。


    便是此次她未能在外門大比中進入前十,隻要能一直保持這份心性,成為前十也是遲早的事。


    陳鬆心中凜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他必須收起所有傲慢和輕視之心,全力以赴。


    一瞬間,他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改變,變得沉穩起來。


    許春娘察覺到了陳鬆的變化,卻是神色如常。


    對於她而言,心中隻有一件事,便是擊敗對手。其餘所有,都不在她的關心範疇之內。


    一旁負責裁定的築基修士掀了掀眼皮,“開始。”


    場中的兩道身影同時有了動作,陳鬆一拍儲物袋,取出了十數張符篆貼在身上,頓時他身上出現了數道盾光。


    場下弟子驚呼,“全是高級符篆,陳師兄果然出手不凡,許師姐光是破開這些符篆,都要花不少工夫吧。”


    “此消彼長,如果許師姐為了破開這些符篆消耗了太多靈力,會對她接下來的戰鬥十分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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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人紛紛看向了許春娘,想知道她會如何做。


    許春娘見到陳鬆的動作,麵上微微一笑。


    符篆麽,她也有,而且很多。


    隻見她從儲物戒指裏取出大把的符篆,一起催發朝著陳鬆而去。


    如果用符篆便能贏下這場比鬥,又有何不可。


    陳鬆童孔猛縮,萬萬沒想到,許春娘居然和他一樣,是個符修!


    雖然她扔出的都是些中品符篆,可架不住數量多,這麽多中品符篆疊加下來的威力,他身上這些護盾絕對防不住。


    陳鬆麵色變幻,最後他一咬牙,再次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高級符篆,狠狠拍在身上。


    隻見他將符篆激發的瞬間,身上盾光暴漲了數寸。


    此時,許春娘扔出的大把符篆轟炸在他的身上,一時間他周身像是開了染坊,各色絢爛的術法炸個不停,消磨著一層又一層的盾光。


    在陳鬆身上的盾光還有最後薄薄兩層的時候,這些術法才徹底消停。


    而兩人之間的符篆大戰,這才剛剛開始。


    看著場上兩人,灑符篆如灑廢紙一般的戰鬥方式,場外弟子皆是倒吸口冷氣。


    “符修之間的對戰,完全就是比拚財力啊。太恐怖了,這一場戰鬥下來,得燒掉多少靈石啊。”


    “看著這些符篆成為廢紙,我的心真的好痛,這兩人把符篆都送給我,然後正正經經的對決不好嗎。”


    然而場上的兩人,依然是拿著大把符篆對轟的局麵。


    陳鬆不僅手在抖,他的心也開始顫抖了。


    他已經快要算不清,這場戰鬥中一共消耗了多少張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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