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築基修士死去了兩人,隻剩下十人後,氣氛明顯沉凝許多。


    任誰被隨時有可能死亡的風險籠罩,心情都不會好。


    隨著一行人繼續行進,所遇到的妖獸越發多了起來,甚至有兩次出現了金丹期的妖獸。


    傷亡人數也在不斷增加,屍首不全的,全被黑袍老者順手燒成了灰。


    僥幸留下了全屍的,則是被他收了起來。


    到最後這段路走完,除了那兩名金丹修士外,還活著的便隻剩下許春娘四人和另一對築基後期的兄妹。


    而這個時候,那種壓抑感已經無處不在,幾乎影響到了靈氣的運轉。


    在黑袍老者領著他們抵達一座巨型法陣之後,自裏麵穿出的強大氣息,更是讓壓抑感更是到達了巔峰,讓人在忍不住生出想要膜拜臣服、獻祭一切的心思。


    “竟還活了六人,老七挑選的人還不錯嘛。”


    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原來是有人先到了。


    她所帶領的那組修士一共有十六人,卻隻活了四人,死亡率足足高出一倍。


    “嗬嗬,他們運氣好而已。”


    黑袍老者聞言,皮笑肉不笑。


    先前說話的修士顯然也是這麽認為的,說了一句便將注意力放回了身後的大陣之中,眼神隱含期待和狂熱。


    她淪落偽界已有近兩百年,在外界她是百歲結丹的天才修士,所有人都認為她能夠順利結嬰,甚至連化神之境都有一絲機會。


    可天有不測風雲,她結丹後外出曆練,不慎淪落偽界。


    一開始她有過不甘和絕望,可最終她還是振作了起來,也在一百多年前,迎來了這絲轉機。


    陣法已經部署好,隻要在不驚動邪眼獸的情況下順利打通空間通道,就能完成最後的傳送,回到乾羅界!


    她深吸口氣,壓下了略有些興奮的情緒,第無數次檢查起眼前的陣法。


    兩百年都等了,不差於這一時半會。


    “許師妹,你可看得懂眼前是何陣法?”


    諸葛雲掃了一眼那龐大的陣法,輕聲詢問道。


    事實上在看到這座陣法之後,許春娘便一直在打量它,隻是這座陣法太過複雜,加之害怕動用神識會被那些金丹修士察覺,所以她看了許多,都沒能看出是何陣法。


    “看不出來,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一座陣法。”


    起初許春娘以為,這是一座傳送陣,因為其內隱約透露出極淡的空間氣息。


    可這座陣法,似乎不止是傳送陣那麽簡單。


    聞言,諸葛雲倒也沒有露出失望之色。


    這座陣法之複雜精密,光是肉眼都能看得出來,許師妹於陣法之道雖有天賦,但到底少了時間去積累和沉澱。


    孔歡掃了周圍一眼,壓低了聲音,“那人之前曾說,我們需要做的便是獵殺妖獸,可我感覺似乎沒這麽簡單。”


    許春娘深有同感,殺妖獸隻是第一部而已,恐怕接下來要做的事,才是關鍵。


    在眾多金丹修士的眼皮子底下,幾人不欲說太多,簡單交流了幾句後便閉緊了嘴,默默等待著其他幾支隊伍的到來。


    半個時辰後,九支隊伍全部到齊了。


    有的隊伍遇到強大妖獸,直接團滅了,除了領隊的兩名金丹修士,再無生還之人。


    還有的隊伍運氣比較好,除了一兩人受傷之外,竟是無一死亡。


    先前的一百多名築基修士,眼下隻剩下了將近四十人。


    十八名金丹修士聚首交流後,目光掃向了這些幸存者,“來這邊。”


    築基修士走在他們的身前,很快發現金丹修士讓他們走的這條路困難重重,存在著許多空間裂縫。


    而且越是往前走,一路上遇到的空間裂縫就越多,好些人都受傷了,靈氣都無法阻攔這些空間之力,隻能起到少許的緩衝作用。


    再往前走,絕對會被空間裂縫徹底撕裂的。


    這些人驚疑不定,遲疑的停下了腳步,不肯再往前走。


    “前輩,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則我們會死的。”


    “你們說讓我們有機會回到乾羅界,總不是叫我們死在這空間裂縫之中吧?”


    他們身後的金丹修士聞言,卻是無動於衷。


    為首之人語氣陰森的開口,“想回去怎能不付出點代價,隻要你們打通這處空間通道,便能與我們一同回乾羅。”


    聞言,這些築基修士不喜反驚,他們光是站在這裏,便時刻感受到了空間裂縫傳來的威脅。


    要當真去嚐試著打通空間通道,豈有命存焉。


    一名築基圓滿的女修硬著頭皮道,“前輩,我等實力微薄,恐怕無能為……”


    她話音為落,便感受到一種強烈的生死危機,仿佛她隻要把話說完,便會徹底喪命。


    女修大汗淋漓,駭然閉口。


    良久之後,那種生死一線之感才緩緩消失。


    為首的金丹修士冷笑一聲,“你們以為自己有資格談條件嗎?”


    他們準備了一百多年,做了那麽多準備,好不容易才等來了邪眼獸陷入沉睡,怎麽會允許有任何超出掌控的事情發生?


    他才不會理會,這些低價修士是心甘情願還是心有不甘,從他們被盯上的那一刻起,他們的身上就被下了禁製。


    要麽死,要麽臣服。


    氣氛一時間沉凝起來,所有築基期修士神色都很難看。


    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這些金丹修士給坑了。


    這些人完全是將他們作筏子,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讓他們去死,還美其名曰死了是他們的運氣不好。


    能活著走到這裏的築基修士,多是想要離開偽界,對此行抱著強烈期望之人。


    因為那些被抓來湊數的,幾乎都已經死在了妖獸爪牙之下。


    “嗬嗬,反正都是死,死在空間裂縫中與死在你們手中,又有什麽分別?如果逃不開死亡的結局,那我為什麽要幫你們打通空間通道呢?”


    “不錯,從一開始你們說可以離開,就是一場騙局!為的就是想騙我們白白替你們賣命而已。”


    為首的金丹修士神色徹底冷了下來,他目光緩慢的掃過說話的幾人。


    “所以,你們如此不配合,是想現在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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