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福在一個夢裏,遲早是要醒過來的,不是嗎?


    女人的胸口起伏了兩下,“是誰,當初想要了我的命?”


    魏澤軒:“……”


    “為什麽要讓我帶著念念?”


    魏澤軒:“……”


    夏雨熙一連兩個問題都沒有聽到答案,她有些激動的站起來,月光灑在她的臉上,那種冷漠讓人心裏冰涼了一片。


    “是柳知歆想要害死我對嗎?但我聽說她現在仍舊好好的住在隔壁,至於她為什麽有了第二個孩子,我就不問了。”


    夏雨熙冰冷的笑出一聲,而後憤恨的咬緊了壓根,“可是……可是就算這樣你還讓我帶著她的孩子,你是不是希望我永遠都不會回憶起來,而後你的人生就圓滿了?”


    說道激動時,夏雨熙身上起了一個好大的戰栗。


    魏澤軒緊忙走過去,想要抱緊她安撫她,卻被無情的甩開了。


    “小熙,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夏雨熙挑高了聲音說道,“我的確愛你,但愛你不是讓你作為武器來攻擊我,你知道你做了什麽?你嘴上說愛我,但是卻放縱著凶手,你明知道看見念念會讓我傷心自己的孩子,但是你也那麽做了。”


    “可念念是我的孩子!你隻把他當成我的孩子不可以嗎?”


    “可以!”


    夏雨熙點點頭說道,“那除非……柳知歆死了。”


    她說完,向前快走兩步,推著魏澤軒的身體一路去了門口,“魏澤軒,請你不要在找我說話了,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也知道那麽做你根本就辦不到,你想讓我不恨,就像我想讓你忘了那母子一樣,不可能的!”


    跟著那門“啪!”的一聲。


    魏澤軒站在門口低頭,他有很多想說的話都不曾說出口,這機會就再沒有。


    他想說他並不是包庇柳知歆,隻是什麽都要講一個法律,他想說念念可以養在別處,柳知歆也可以隨時搬出去,可是說了夏雨熙就能放下心裏的恨嗎?


    男人揚揚手,算了。


    這天之後,盛夏中的魏家別墅好像提早進入了深秋,或者是缺少了念念讓這裏變得在沒有歡聲笑語,甚至這裏邊住著的幾個人,好像也藏起來一樣,住在小小的家裏,卻不能經常見到了。


    已經四天了,魏澤軒沒有看見夏雨熙,他是通過喬姐的嘴知道她有吃飯,隻是吃的很少,她在房間裏多半時間都是在發呆,話說得很少,喬姐說,四天來她整整瘦了一大圈。


    喬姐終日在小廚房或者清潔房裏,方靜華更像消失了一樣,早出晚歸的不知道做些什麽,而魏澤軒也是,久違的疲乏感再一次找上身,他已經不想去管到底是自己又不小心吃下了藥物,還是因為整夜的睡不著導致的,原本已經漸漸生出的一些黑發好像一下子又都找不到了。


    第七天的時候,魏澤軒覺得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她想看看夏雨熙,哪怕被她罵上幾句。


    所以這天清晨的時候,他比平日裏走出房間早了一個小時,因為喬姐說,夏雨熙為了躲開他的時間,都會起的很早先給她自己做早飯。


    推門出來的時候,魏澤軒又聽見小廚房叮叮當當的聲音,很細碎,但是感覺手腳麻利。


    他安靜的走下樓梯,站得遠遠地看夏雨熙側身在廚房裏,鍋裏似乎煮著什麽東西,有香味飄出來,大概是瘦肉粥。


    間隔那麽遠,他仍然能看得出夏雨熙是真的瘦了很多,穿在她身上的圍裙看上去大了些尺碼,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她原本流雲般的發髻在腦後隨意的紮著,兩鬢出有一些碎發,還有她微微陷下的眼圈……


    魏澤軒的心疼痛著一下,她幹嘛這麽為難自己呢?如果恨就狠狠的,可她自己也不好過,不是嗎?


    他剛想走過去和夏雨熙說不必再這樣,如果她難過就直接和自己發泄出來,再或者像以前那樣要強的搬出去也可以,隻是不要折磨自己。


    可魏澤軒剛走過去兩步,突然看見夏雨熙在往鍋裏放東西,他的腳下就是一頓。


    一個很小的油脂包,倒了些粉末在那粥裏,合上鍋蓋又把油紙團了個團扔進了垃圾桶裏。


    魏澤軒皺了皺眉,心裏異樣了一下。


    偏這時,夏雨熙做完一切剛好轉身過來,她一眼就看見站著的魏澤軒,小手扶胸口,生生的嚇了一跳。


    這是白天,她為什麽會嚇到?


    魏澤軒敏感的開始胡亂的猜想,還有醫生當初的那些話又開始從腦子裏浮現。


    “你在煮粥?”


    夏雨熙點了下頭,而後腳步快了一些,打算從魏澤軒的身邊走過,她依舊不想說話。


    可兩人擦身之時,魏澤軒突然問了句,“我想知道,你是什麽時候恢複記憶的?是那天我們在海邊的別墅,還是很長時間之前,你就已經記起來了?”


    夏雨熙頓住腳步,她有些不能理解魏澤軒的問話,“有什麽關係嗎?”


    “我隻是想要一個準確的回答。我猜你應該想起來很長時間了吧。”


    的確,夏雨熙的記憶是一點點恢複的,雖然以前隻是些零星的片段讓她揣測不清,但他說的是事實。


    女人輕聲恩了一下,“還有什麽事情嗎?”


    魏澤軒沒有回答,她就快步上樓去了。至始至終,夏雨熙說話時都沒有回過頭來,自然她也沒有看到魏澤軒在她承認那一刻驟變的臉色。


    她承認了,這是魏澤軒最不能接受的。


    被下的藥,在今天之前,魏澤軒看來都是夏雨熙的無心之過,或者她弄錯了食物,或者她用錯了藥方,但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即便對魏澤軒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可他依舊在想,既然兩個人談過不再吃那東西了,事情也就告一段落,魏澤軒自然是不會追究的。


    但,如果他剛才看見的是事實,而夏雨熙很早以前就心裏在恨了,可能那些無心之過全都不是無心之過。


    魏澤軒想到這裏,心慌了一下。


    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叫嚷著:她很自己,已經恨到必須要用這樣的方法?


    男人甩了甩頭,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他快速的拿出電話打給秘書,又推了今天上午全部的工作。


    吃早飯的時候,夏雨熙並沒有出現,魏澤軒坐在餐桌前,麵前擺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瘦肉粥。


    他問喬姐,“這幾天小熙有出來做飯?”


    “哦,就早飯。”喬姐說,“夫人每天起得早,親自做她自己的,順帶也做了全家的早飯,每次我起來的時候,反正早飯都是準備好的。”


    魏澤軒一下子急火攻心,他手臂突然一掃,打翻了麵前的粥碗。


    “先生!”


    魏澤軒的臉色已經黑透了,他沒有對這種行為給予任何解釋,而是氣憤的站起身,一邊甩著自己的袖腕一邊快速的走出了家門。


    如果這真的是夏雨熙做的,那這個女人還要再挽回嗎?


    魏澤軒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半,醫院裏裏外外已經有許多的病患,魏澤軒已經無所謂那些吃驚的目光,他全程黑著一張臉跟在私人醫生的身後一項項的做著身體檢查。


    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差到了幾點,私人醫生也不敢說話,就這麽在身後陪著。


    一個小時候,診室裏。


    私人醫生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怎麽了?難道又開始不舒服了?”


    見沒有回答,這人舔了舔嘴唇說道,“或者用不用我去你的家裏檢查一下,也有可能不是食物導致的,別錯怪了人呀!”


    這時,小護士推門走進來,送來了魏澤軒的報告。


    私人醫生接過來隻是簡單的看了一眼那上班的數據,便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魏澤軒挑眉看了眼醫生的表情,而後平靜的問道,“又中毒了是吧!這次我吃了她做的早餐,整整一個星期的。”


    那醫生緩緩睜開眼睛,他真的不想承認,可事實如此,“恩,的確中毒了,看劑量的話差不多和你說的時間吻合,隻是……”


    “啪!”


    好大一聲,嚇得醫生半句話吞進了肚子裏。


    他緊忙圍過來的時候看見魏澤軒大手直接拍了自己放在桌子角的名牌,那合金的名牌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而魏澤軒手部的虎口因為那金屬別刮開了一個好的口子,正汩汩的向外冒著鮮血。


    “你這是幹嘛?”


    醫生頓時就慌了,他緊忙翻著自己的消毒用品手忙腳亂的給魏澤軒擦拭,嘴裏還絮絮的說著,“恐怕不行啊,這口子太大了,我還是帶你去縫針吧!”


    不曾想,魏澤軒一抽手,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像是在和私人醫生說話也像是自言自語著,“你究竟有有恨?難道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嗎?”


    “你說什麽?魏澤軒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私人醫生的眼裏他大抵是瘋了,因為他扔下一句話後,便帶著那隻受傷的手衝出了診室。


    此刻的魏澤軒隻想知道,夏雨熙給自己下藥到底是為了什麽,她在早就恢複記憶的時候又是怎麽一臉單純的和自己相處的,那天她還在說:魏澤軒,我也給你生個孩子吧!那樣你就不會放棄我,回到柳知歆那邊了……


    思及此,魏澤軒的心髒簡直要蹦跳出胸膛,他腳下猛踩了油門,恨不得下一秒就站在夏雨熙的麵前。


    一輛黑色的車在馬路上呼嘯而過,飛馳過街,又在別墅區的林蔭大道上疾馳著。


    魏澤軒目光冰冷的注視著麵前的馬路,眸子好久都不曾轉動一下,不知道心裏再想著什麽,突然幾個人出現在馬路邊,讓他目光一斂。


    因為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那幾個人中央的方靜華。


    在這片別墅區,魏澤軒很少交際,但不代表他不了解這附近住著的人,幾乎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和魏澤軒打過交道,而那些夫人太太,在某些宴會上也是熟識了。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和方靜華站在一起的人是方太太,一個風險投資商的太太,在圈子裏有些名氣,而另一個則是海外博彩業大亨家的夫人。


    看清那幾個人後,魏澤軒一腳刹車便停下了。


    距離那幾個人還有些距離,他一推車門走了下來,偏頭看方靜華那邊的動靜。


    那幾個女人此刻正坐在離家還有幾站地的公交這站,都在低頭弄著什麽東西,自然沒有看見魏澤軒。


    魏澤軒走的近了,才看清幾個人手裏握著的不是別的,而是錢。


    方靜華的手裏捧了一些,正往鼓囊囊的包裏塞著,那錢的數量不小,目測下大抵有20萬。


    魏澤軒看到這裏哼出一聲。


    一個方太太在這片混麻將局已經出了名加上一個博彩業家的太太,三個人能做什麽?


    魏澤軒之前不是沒有懷疑方靜華在外dubo,也派車跟過。


    隻不過回來回報的人說,她的確玩,玩友誼賽,而且知道分寸,再後來他們那個局子好像因為什麽事情散了。


    魏澤軒也再沒聽說過她和方太太在一起廝混過,所以那件事情他並沒有挑明了說。


    隻是現在看來,她的手恐怕又癢了吧!


    和夏雨熙的事情自然是要趕緊處理的,可她是自己太太一天,方靜華這個女人就是他的丈母娘,魏澤軒都是有責任在身的。


    此時的方靜華正滿心激動的塞著她的錢。


    原本,她是真的不dubo了,因為那一筆巨資讓她把靈魂都賣給了柳知歆,在家她想盡一切辦法做著柳知歆安排的事情,在外她又不得不小心意義的安排著自己以後的事情。


    可夏雨熙的失憶恢複,讓她一下子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她發現不能在這麽被動下去,如果那藥必須要一直下下去,可她根本不知道哪一天夏雨熙會像以前那樣,要帶著她走出那個家門,到那個時候什麽計劃都是泡湯的,柳知歆會放過她嗎?


    恐怕等到那一天她還是要被對方揭發,而自己卻沒為自己爭取過什麽。


    所以現在的方靜華終於想明白了,她現在不會把夏雨熙的事情告訴柳知歆,但已經開始為出事做準備,所以就又厚著臉皮去求了方家太太。


    隻有dubo,才能讓她變得有錢,就算還不上柳知歆那麽多,至少能填平一些欠下的外債,希望到時候魏澤軒和夏雨熙能看在沒太多損失的份上,留一些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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