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去哪裏?”醫生在後邊喊,但已經喊不回來魏澤軒了。


    魏澤軒出了醫生的診室之後,其實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他心裏有一萬個不相信,不相信是那副中藥出了問題,更不願意相信那個背後的人是夏雨熙,她為什麽那麽做?她有什麽理由那麽做呢?


    這都是扯淡!一定是其他環節出了問題!


    這個上午,魏澤軒一直坐在自己的車子裏,安靜的哪裏都沒有去,他亂七八糟的想了許多事情,都是關於夏雨熙。


    秘書聯係不上他,韓若薇的電話他也不接,最後是夏雨熙打通了她的手機。


    “你在哪裏,聽說公司的人都在鋪天蓋地的找你呢!”


    魏澤軒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依舊那麽親昵,就像她昨天晚上那樣,毫無芥蒂的和自己纏綿在一起。


    甩甩頭,他這才清醒過來。是的,如果連夏雨熙都變得不可信,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呢!


    “哦!我在外邊處理點別的事情,他們打到了家裏?”


    “對呀!”夏雨熙說,“韓若薇打電話過來都像瘋了一樣,說之前的會議啊,巡視工作呀還有安排好的簽約儀式也就算了,但兩點鍾好像有個非常重要的,沒你不行。”


    魏澤軒這才想起來,是美國加州來的客人。


    他險些因為一張該死的化驗單把所有的事情都遺忘了。


    掛斷電話,他開車向公司駛去,魏澤軒已經看透了這件事情,如果自己的病不是因為中藥,那麽一切都好,如果是夏雨熙刻意為止,那他也甘心情願死在那個女人的手裏,所以,她給自己喝,他就喝。


    家裏,夏雨熙剛放下電話,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找到魏澤軒了,那家夥還不至於任何人的電話都不接,真好。


    喬姐在身邊撥著一個橘子說:“魏先生也就是對你,換個人今天怕是就找不到他了。”


    “是麽?”夏雨熙抿唇隱笑,臉上分明有小小的得意。


    這時,方靜華從外邊走進來,手裏拎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夏雨熙一歪頭和她打著招呼,“媽!你今天回來的夠早,花藝班沒有活動嗎?”


    方靜華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強撐著笑了笑,“哦,沒有。”


    夏雨熙一縮頭就沒有再說什麽了,其實他們母女倆本就沒什麽話題,說是母子到像是住在一起的遠方親戚。


    方靜華走過來,把手中的袋子交給了夏雨熙,“這個,媽看你那中藥不多了,順路又幫你帶了一些。”


    夏雨熙想了下,“不會呀!還有不少呢!”


    “是嗎?”方靜華尷尬了一下,而後又是笑的有些生硬,“哎呀!那都半個多月了,都不新鮮了,換上新買的吧!反正也是沒多少錢的東西。”


    草藥還有什麽新藥陳藥麽?


    不過母親的一番好意,夏雨熙也不好拒絕,就道謝後接過來,屁顛顛的送去了小廚房的櫥櫃裏。


    方靜華是目送著她把東西放好,一顆心總算安穩了下,她正要上樓卻聽見身後的夏雨熙說,“媽,這幾天我都沒怎麽看見你,你也不說說你都在那花藝班做了些什麽?”


    方靜華今天的表現從頭到尾都是僵硬的,她又是微微一愣,而後說道,“還能有什麽?一些上了年紀的女人在一起,做不過是喝喝茶買買東西,反正天天如此的。”


    她扔下一句話,就匆匆的上樓去了,看上去好像是想躲著夏雨熙似的。


    夏雨熙站在樓下目送著母親進了房間,而後她歪著頭想了一下。喬姐湊過來在她身邊小聲說,“是不是覺得你母親有點奇怪。”


    “你也感覺到了?”


    喬姐點點頭,“她這段時間總是神情恍惚的,也沒有前段時間那麽開心了。但卻變得有錢了。”


    “有錢了?”夏雨熙奇怪的很,她的母親根本就沒有工作,怎麽可能會有錢,想了下後夏雨熙釋懷的說道,“哦!有可能是魏澤軒給她的那張卡片,都說讓她省著花,她該不會又揮霍了吧!”


    喬姐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但總覺得和夏雨熙說的有些出入,因為那一天方靜華出門,慌慌張張的落了東西,她撿起來看了下,好像是離這裏很遠的城郊的一個房產的廣告,還被方靜華用筆在那戶型圖上圈圈點點的畫了不少。


    她應該是要買房子吧!可以用魏澤軒給的卡買房子?


    喬姐也說不好主人之間的事情,她還是沒有多嘴說這話。


    實際上,方靜華正在籌備買房子的事情,她之所以選擇在這座城市外的郊區,一來是因為dubo賺的那些錢不算多,在市裏是根本買不起的,二來就是想等著和柳知歆的交易結束之後,就立馬搬的遠遠地,再不回來。


    因為她這幾天發現,魏澤軒的臉色真的不好看。


    今天出門,她就是找柳知歆去了,和那女人大吵了一架後,可人家替她償還的賭債就像勒在她脖子上的繩索一樣。


    那吵架注定一開始就是失敗的。


    反而讓柳知歆變本加厲的,又塞了一包東西給她,並威脅說,如果她不按照自己的意思照做,那麽這幾百萬賭債的事情也就瞞不住了。


    方靜華現在非常後悔,早知道會有今天,她寧願豁出自己這張老臉和魏澤軒低頭了,豈知威脅是一環套著一環,讓她一點點的掉進了深淵。


    她知道魏澤軒眼底的烏青代表著什麽,他也知道那個人最近到家就是睡覺休息因為什麽,方靜華怕呀!


    如果魏澤軒真的出事,她怎麽辦?小熙怎麽辦?眼前的一切又怎麽辦?


    但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這天傍晚,魏澤軒按時回到家中,迎接他的依舊是夏雨熙那張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笑臉。


    魏澤軒看見她的時候,再次在心裏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會是她的小熙,看一眼就知道了不是她。


    “在等我吃飯?”男人放下手中的東西,挽著袖口朝小廚房這邊走來。


    夏雨熙迎過來,拍了下他的手臂,“今天很餓嗎?去洗手洗手!”


    “不喝中藥嗎?”被推著後背的向前走的魏澤軒回頭問了一句。


    夏雨熙好像有點嫌棄他的呱噪,不耐煩的說道,“你也不是第一天喝啦,那個是要飯後的呀!怎麽之前那麽討厭,今天的表現這麽好?”


    “因為是你做的,苦也感覺味道好。”


    哎呀這油嘴滑舌的,讓夏雨熙身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過心裏卻非常的溫暖,好像兩個人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更加好了。


    吃過晚飯,夏雨熙把中藥端到了魏澤軒的麵前,“喏,趕緊喝吧,喝了早休息。”


    “恩,的確。”魏澤軒接過碗的時候微微皺了下眉心,他感歎道,“的確最近因為喝了這中藥,困意就很快來了。”


    夏雨熙聽了,還當是誇她的話,美滋滋的說道,“那當然了,補藥補藥嘛,也是為了讓你好好休息的。”


    魏澤軒什麽都沒說點點頭,因為他真的從夏雨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勁,“對了,你這中藥都是什麽樣子的,拿給我看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中藥的成分了,夏雨熙也覺得總被問有點煩,索性就跑去廚房把那一包都抱了過來。


    “你看吧,都在這裏了。”


    魏澤軒當然也不懂什麽中藥,他想看的不過是夏雨熙的態度而已。


    男人隨手撥弄了兩下那些草藥,便放心下來,如果這真的是夏雨熙做的,她就算再好的演技也會多少有些緊張,而且這一堆東西毫不避諱的拿來,就隻能說明沒有問題。


    正想著,魏澤軒指尖撥弄到了一個小包,那裏邊裝的是細細的粉末,“這個……”


    夏雨熙微楞,心說他哪個不問為啥偏偏問這個呀!別的草藥她都是翻看過醫術認得的,唯獨這一包。


    “額……”夏雨熙搔了搔頭,“哦,這個。”


    一來,這藥材不是她親手去買的,也不知道裏邊是什麽,二來方靜華也沒有告訴自己啊,這下被問到了竟有點尷尬。


    夏雨熙小臉微紅,從魏澤軒手裏把那包東西奪了過去,“哎呀,你真的好煩呀,當然是中藥了。”


    “這個是治什麽的?”


    夏雨熙又是一梗,就胡亂說道,“和這些草藥都是一樣的,一副藥當然是同樣的功效了,好像我說了你懂似的。”


    說罷,她連同那包草藥全部都抱回了廚房裏。


    夏雨熙覺得很丟臉,心說明天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問一下母親,那個到底是什麽,回頭要好好的給這家夥講一下,居然還在考自己。


    但,魏澤軒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卻並不是這麽想。


    甚至他的心底有一絲絲的淒涼,希望不是,但願不是……


    待夏雨熙從廚房回來的時候,發現魏澤軒麵前的那碗中藥還擺在那裏,“你喝呀!剛才不還吵著要嗎?”


    魏澤軒低頭看了下那個藥碗,隻覺得喉嚨間一陣緊。


    如果真的是這個東西,誰能眼睜睜的這麽喝下去。


    “必須喝嗎?”


    夏雨熙一叉腰說的堅定不已,“當然,必須喝,我每天都會看著你,一頓都不可以落下的。”


    好吧!魏澤軒心裏感歎了一聲,而後他單手端起碗,閉眼的一刹那仰頭把那藥整碗灌了進去。


    果不其然的,這藥效很快就來了,中藥後的一個小時,魏澤軒又開始出現了乏力的症狀,並且那種身體的燥熱感隱隱浮現。


    之前沒有察覺的特別明顯,但今天從醫院出來之後,魏澤軒才特別的留意了。真的是那個中藥……


    即便這樣,魏澤軒還想,能不能是夏雨熙搞錯了配方?才誤打誤撞的讓自己中了毒呢?所以,魏澤軒一直忍著困意沒有睡過去。


    直至晚上11點鍾,這別墅安靜的連個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魏澤軒才托著額頭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想帶一些中藥去給那私人醫生看看,到底這種是故意的行為,還是因為無心造成的。


    小廚房裏,魏澤軒找到了中藥,取了一副的量包好,打算帶到醫院去。


    次日上午,魏澤軒有些心焦的坐在醫生的診室裏等待著那些中藥的化驗結果,此刻的他說不上自己是一種什麽心情,有對夏雨熙懷疑的負罪感,也有想要找到原因的那種急迫的心,總之一時間複雜極了。


    私人醫生一推門,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他徑直到了辦公桌前把之前魏澤軒給他的那些中藥往桌子桌子上一拍,“就是這個!還真的是很瞧得起你,遏製那方麵的藥物給你加了十足十的量,這得是多盼望你斷子絕孫啊!夠狠。”


    他說完一轉身,還饒有興趣的打聽著,“誰呀!我特別想知道是誰幹的!”


    醫生說完這句話就緊忙閉起了嘴巴,因為魏澤軒的臉色很嚴肅,尤其是那雙眸子,冰冷的好像臘月裏結了凍的一口深井,讓人望上一眼,心底就泛起了涼氣。


    他一定是氣壞了,這私人醫生緊忙調轉口風小聲的說道,“其實還好啦,發現的早,隻要現在馬上停藥在調理一段時間身體就沒什麽問題了。”


    魏澤軒一歪頭,冷刃般的目光在醫生臉上一掃,“你不是問我是誰嘛?”


    “額……是啊,但是你不想說就別說了。”


    這男人冷笑,笑的有些讓人感覺到發毛,他看似平靜的說,“誰的中藥我肯喝?我如果和你說這是我老婆做的。”


    “你老婆?”


    那私人醫生的臉頰也白了白,這還真的不太好評論了,如果是什麽小保姆呀!或者不懷好意的人很好處置,但如果是至親的人就……


    “她……她這麽做該不會是怕你出軌吧!”


    醫生以為這是一種安慰,但卻似乎提醒道了魏澤軒,魏澤軒突然挑頭看來,目光在醫生的臉上不斷的打量著,直看的人家有些發毛了。


    這男人其實隻是在想,夏雨熙為什麽要這麽做?和你相親相愛卻又想你成為一個無能的人,這樣才能好好的和她無二心的在一起嗎?雖然有的時候女人的想法有些奇怪,但不至於變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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