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銀白色大狗跑在大街上,引來不少的路人回頭看。雪笙顧及不了這些,來到街口的診所,它趕緊用腦袋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名正在排號的婦女看見那麽大的一條狗走了進來,抱著懷裏的孩子尖叫了一聲!


    這聲尖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們都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臉上都是驚詫的表情。


    這時的人群隱隱有些騷動的跡象,雪笙停了下來,不敢再繼續往前走了。


    很快護士走出來查看怎麽回事,看見走廊上站著一條大狗!她也被嚇了一跳,忽然想起什麽,趕緊出去安撫了一下人群,抓著掃把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


    她正想把大狗趕走,沒想到它把嘴裏叼著的袋子放到地上,還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她愣了愣,用掃帚把袋子掃了過來,發現裏麵有一張紙條和幾張錢。


    她拿起紙條一看,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大字,不禁捂著嘴一笑,“大夥兒不用害怕,這是狗狗來買藥呢。”


    “汪!”雪笙很適時地叫了一聲,看來他的狗叫沒有白練,聽起來挺像的。


    護士和幾個看熱鬧的人都被他這股蠢萌勁兒逗笑了。


    她走過來摸了摸雪笙的腦袋,“你可真乖啊,懂得給主人買藥呢。”


    真是稀奇了,居然有這麽聰明的狗狗,那主人真會訓犬呢!


    雪笙任她摸了摸,退到一邊等了一會兒,然後在眾目睽睽下咬住護士遞過來的袋子,朝門口跑去。剛剛出了門,結果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那人痛得哎喲了一聲,發現那居然是一條狗,還來不及叫罵,那條大狗就跑了。他精利的小眼猛地一眯,看見了大狗身上油光泛亮的皮毛。那麽水滑的毛皮要是賣給商家,估計能小小賺上一筆。


    雪笙回頭看了看剛剛那個戴著黑白色針織帽的身影,他的眼睛沉了沉,臉色不太好看。


    撞到那人的一刹那,他在他的身上聞到了很多種氣腺的味道,那是狗狗們在他身上留下的。


    他很清楚地知道,這人……是個狗販子。


    但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操心別的,賀連正發著高燒,他得趕緊跑回去。無論賀連有什麽生命危險,他都擔當不起。


    天還在下著雨,他雖然有跑到屋簷下,但還是被淋濕了。他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忍著寒氣咬著袋子一口氣跑上了六樓,結果碰見了剛剛回來的顧浚源。他正開心的吹著口哨兒,手裏拿鑰匙在開門。


    他朝顧浚源叫了一聲,來不及等他反應過來,咬著他的衣擺拖進了屋裏。


    顧浚源一臉懵逼,“你拖我去哪裏?”他被它推進房裏,看見暈在床上的賀連,明白了一切。


    他回頭看向忙著從袋子裏咬藥盒的大狗,似乎知道賀連那麽寵它的原因了。


    “我來吧。”他走過去幫忙把藥拿了出來,然後找來杯水準備給賀連喂藥。


    雪笙跟在他的旁邊,眼睛一直盯著顧浚源不放。要是他敢拿嘴給賀連喂藥,他一定撲上去先咬一口再說!


    顧浚源走到床邊叫了賀連幾聲,“賀連,醒醒……”


    賀連聽到有人喊自己,他慢慢地睜開沉重的眼睛,最先看見了床邊的雪狼,他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雪笙高興地叫了一聲,激動地搖起尾巴,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臉頰。


    一旁的顧浚源皺了皺眉,“別摸了,先吃藥。”


    賀連轉過頭,聲音沙啞地道:“你怎麽在這裏?”


    “還不是你家的狗幹的好事。”顧浚源撇了撇嘴巴,把藥塞進他手裏,“你的老毛病還是沒改啊,還是那麽的不在意自己身體。”


    賀連笑了笑,沒有說話。接過他手裏的藥拍進了嘴裏,把杯子裏的水一口氣喝光,遞給了顧浚源。他虛弱地咳嗽幾聲後又重新躺下。


    顧浚源見賀連吃了藥,不忍心打擾他了,他朝著大狗小聲地道:“我可以走了吧?”


    雪笙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繼續照顧賀連去了。


    顧浚源見它點頭,不禁愣了愣。


    他一邊走出了賀連家,心裏還一邊嘀咕著:看來他還沒有習慣能聽得懂人話的狗狗。有時見它回應自己,得隔個大半天才能緩過勁兒來。


    賀連發著高燒雖然意識有些模糊,但他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床邊的那隻把他的衣服……撕了。


    被子下的身體是光著的,他吸取到上次浴室裏的教訓,不禁稍稍夾緊了被子。但它似乎沒有這樣的意思,時不時用鼻子探自己的額頭。


    見溫度降了不少,雪笙的表情開始明朗了起來,又恢複到以前傻得沒頭沒腦的狀態。


    賀連伸出手摸了摸它柔順的毛發。他還是喜歡它這個樣子多一點,雖然有時候它真的傻得不忍直視。


    上次不知道它發什麽神經,腦袋居然卡在陽台的欄杆裏了。那貨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伸著頭一個勁兒地往樓下看。


    他也跟著看了看,四周被雪覆蓋得白茫茫的一片,不明白下麵有什麽好看的。雪狼正看得高興,還搖起了大尾巴,沒有絲毫意識到自己的頭已經卡住了。最後還是操著老媽心、幹著苦工活的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把它的頭從欄杆裏拔了出來。


    現在高燒已經退了,但是身體還是很疲累。賀連把額頭上的布料扒拉下來扔到一邊,手臂往旁邊一撈,使力把雪狼抱上了床。


    嗯?濕的?


    賀連看著它,“你幹什麽去了?”


    雪笙也瞪著他看,還有些懵逼。剛剛一陣天旋地轉,他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已經被抱上床了。在這裏他默默得出了一個結論,永遠不要低估男人的力氣。


    “你的毛怎麽濕了?”忽然想起什麽,他又道:“是不是你買的藥?”


    雪笙點了點頭,忽然聽到耳邊響起一聲輕歎,旁邊的人就起身了。


    他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到衣櫃旁,拉出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風筒,“你起來,我給你吹吹。”


    他一聽,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賀連把風筒插上,打開風筒往自己身上吹。他的手指穿插在毛發間撥動著,伴著暖暖的風,好像帶著一股電流,感覺麻麻的。


    過了大概十分鍾,皮毛被他吹幹了。毛發蓬鬆蓬鬆的又暖暖的,雪笙眯著眼睛舒服地趴在床上,忽然不想動了。


    賀連正把風筒放進抽屜裏,誰知一轉身看見這副景象。


    真可愛。


    他低低笑了笑,關掉燈後回到床上,抱著它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雪笙如釋重負,伸出爪子想退出他的懷抱,卻看見自己爪子上的毛漸漸褪去,指節在慢慢地伸長。


    他低下頭一看,一片肌膚映入眼簾。他抬起手掌一看,居然變回來了?


    現在才變回來?!不是吧,他變個身還有延遲!糟了糟了,不知道是出什麽問題了。


    他正焦急地想著,身體忽然一陣發熱,身體內處冒出了一股熾人的渴望。他眉頭一皺,呼吸開始紊亂了起來。


    好熱……副作用嗎?


    他難耐地動了動,不禁貼近了賀連幾分。肌膚相貼之時,呼吸瞬間急促了不少。


    不行,他好想要……但是賀連並不是蠢蛋,說不定會因此發現他的身份!


    他咬著牙忍耐著,想把這股欲·望壓下去。沒想到,它反而更強烈了。


    他低吟了一聲,不行,他受不了了!他快速地抓起床下的布條,遮住了他的眼睛。怕他醒過來掙紮,又綁住了他的雙手。


    他喘著熱氣,吻住了他的嘴唇,身下的人察覺到了什麽,身體動了動卻沒有掙紮,“雪笙……”


    雪笙一聽,眼眶忽然一熱,眼淚就落了下來。他沒有出聲,也不敢出聲。


    一滴水珠滴在胸口,察覺到上麵傳來的濕意,賀連愣了愣,他哭了?


    “解開我的手。”賀連的聲音有些壓抑,“別擔心,布條……我不會扯開的。”


    雪笙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解開了他的雙手。雙手一得到解放,他就直起上身抱著他吻住了他的嘴唇。正如他所言,他沒有扯下遮著眼睛的布條。


    雪笙渾身燙的驚人,並不滿足於僅僅的親吻,他的眼睛半睜,聲音微微顫抖:“給我……”


    “好。”賀連親了他一下,輕輕地把他放在床上,


    頓時春色滿屋,顛鸞倒鳳。不知道誰亂了誰的呼吸,不知道誰沾了誰的汗水。


    窗外還下著雨,啪嗒啪嗒地打在窗上。在這個喧囂的夜裏,兩道寂寞的靈魂交織在一起,尋求著那久違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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