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105的男人不在嗎?”遲遲不見那人開門,奧利奇怪極了。


    “或許是有事耽誤了!”奧托也不太確定道。


    男人極有毅力地在門口敲了十來分鍾,每敲三下便停下休息幾秒,然而繼續。


    奧托捂嘴偷笑,為了避免被男人發現,他壓低了聲音,嘲笑道:“這個男人是不是iq有問題啊?敲了這麽久的門,還沒人來開門,就說明沒人在唄!他難道就不會到其他地方坐一下,然後再回來嗎?”


    奧利看著男人極具威脅性的高大威猛的身軀,不住地點頭,所謂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大概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也難怪他們能把他耍的團團轉,簡直天生就該被人騙。


    105房遲遲沒開門,兩兄弟在最初的興奮過後,漸漸覺得有些無趣,另一個被耍的對象沒有出現,那還有什麽好玩的。他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偶爾抬頭關注著對麵的動靜,以確保自己沒有錯過好戲。


    顧涼笙穿著低腰休閑褲,露出白皙單薄的上半身,腰部性感的腰窩簡直不要太完美,他用毛巾擦著頭發,準備穿上上衣去吃飯,並聽到門外極富有節奏感的敲門聲,他也沒多想,隨口問了句,“哪位?”


    門外的敲門聲一頓,緊接著是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itisme!”


    套著上衣的顧涼笙下意識地咦了一下,是有誰在逗他玩嗎?還是前台來找他了?不過,這個聲音好像不是前台的啊!


    “你誰啊?”


    男人緊接著回道:“我應你的要求帶著紅色玫瑰跟葡萄酒過來了。”


    顧涼笙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自己濕乎乎的頭發,一邊漫不經心地回道:“我恐怕你找錯了人了,我從未叫人帶紅色玫瑰跟葡萄酒來找我啊!”


    “可是,你在電台是這麽說的!你是在耍我嗎?”男人聲音變得有些憤怒,甚至大力敲了下房門。


    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顧涼笙一跳,臥槽!米國人都是這麽粗魯無禮的嗎?一言不合就暴力砸門?!艸,欺負他人小力薄嗎?靠之~


    顧涼笙冷著臉,開了門,視線所到之處是男人肌肉虯結的胸膛,臥槽,要不要長得這麽高啊?當電線杆嗎?顧涼笙憤憤地退後了幾步,才仰頭看向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隻見他一臉的絡腮胡,遮住臉上的橫肉,這個形象倒是給他深深的懷念感,誰叫上個世界的大熊,就是這麽的不修邊幅。


    他注意到男人手中的紅色玫瑰和一瓶葡萄酒,輕哼了一聲,“我想我們並不認識吧!”


    “bro,bro,快過來,105的男人好像開門了!”奧利興奮地放下手機,招呼奧托一起過來偷看。


    隻不過,男人過於高大的身軀擋住了105房的男人,他們看不清舉動,隻能模模糊糊地聽到那邊的說話聲,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惡作劇成功的興奮感。


    男人低頭看著麵前小小纖細的少年,他黑色的碎發沾濕在一起,水珠順著發梢流下,落在他精致的鎖骨上,白色的t恤很大,鬆鬆垮垮地套在他的身上,男人隻要略略傾身,就能看見那底下的秀麗風光。


    底下的巨物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站立了起來,男人尷尬地用鮮花擋住下半身,煙灰色的眼眸炙熱地看著顧涼笙,“我們是從沒見過麵,但是我們在電台上通過話。”


    少年聲音軟軟的,帶著些許清靈感,怪不得他在電台那頭會聽成了女聲,老實說,比那些個女人的聲音都要好聽數百倍。


    “電台?什麽電台?”顧涼笙蹙著眉,一臉的不耐煩,“都說你找錯人了!我是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會要求你帶著玫瑰花跟葡萄酒來找我?我又不是找人約炮!你確定沒看錯房間號,這是a105!”


    對於顧涼笙的否認,男人有些不開心,本身的自卑讓他在麵對這個豔麗高傲的少年時,漸漸轉化成了憤怒,“你這是在耍我嗎?”


    威脅恐嚇的語氣讓顧涼笙忍不住倒退了幾步,但是下一秒,他意識到這個舉動實在是太示弱了,立馬又跨了回去,挺起胸膛,抬起頭怒視:“你這個人怎麽講不聽的?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認識你,也真的真的真的沒用過什麽電台。我原先是107房的,但是房間裏斷水了,而105房的人又突然說退房,前台就叫我住他的房間了。所以,那個讓你去找他的人,應該是原來105房的男人,不是我!doyouunderstand?”


    男人繃著臉,看著顧涼笙水潤的眼眸裏竄出的兩道火焰,越發地顯得他明豔不可方物,“你是說之前105房的人也是個男人?”


    顧涼笙雙手環胸,斜倚在門口,上下打量了下男人的穿著跟舉止,最終得出了個結論,“你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男人身子一僵,抓著葡萄酒的手越收越緊,越收越用力,啪的一聲,酒瓶子碎了,紅色的液體撒了一地,濺在白色的地板上,有種豔麗十足的血腥感。


    顧涼笙瞪圓了眼睛,擺正了身體,臥槽,這是在他麵前表演雜技嗎?葡萄酒那麽厚的酒瓶隨隨便便就給他捏碎了,別開玩笑了吧!顧涼笙看著男人胳膊上弓起的爆發力極強的肌肉,默默咽了咽口水,他——剛剛應該沒有得罪他吧?言語上上麵應該沒有什麽不敬之處吧?總覺得他的腦袋很危險啊!這男人不會衝動到直接捏爆他的頭吧?臥槽!這個出來玩一趟的代價太大了吧!


    顧涼笙瞄了瞄他流著血的手,又看看他被胡子遮住看不清麵容的臉,總覺得氣壓好低,不過見慣了國王陛下的低氣壓,顧涼笙表示壓力沒辣麽大,“你的手在流血啊!要不要去包紮一下,我有待傷藥跟繃帶。”刷刷好感度,以避免自己被爆頭的危險。


    男人煙灰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顧涼笙,讓顧涼笙忍不住打了個寒蟬,臥槽,這種看獵物的眼神,到底是什麽鬼?大哥,你別忘了你還有一筆帳沒跟別人算呢!


    “恩!”男人輕聲應道,顧涼笙無法,退開身子,讓他進來。


    “臥槽!是我眼瞎嗎?”奧托驚得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脫落下來,“這是怎麽回事?兩個男人看對眼了?”


    “嘔,真太他媽惡心了,居然還是個雙向插頭!”作為純情直男的奧利對兩個男人搞基分外覺得作嘔,更重要的是,105房的男人也是五大三粗的主,兩個滿身橫肉的男人裸身相擁的場景真太特麽辣眼睛了。


    奧托也是個葷素不忌的主,長得好看,身材又棒的男人他也不是沒弄過,有時候味道嚐起來比女人還有滋味。但是,被耍的那個蠢貨的目光他就不敢苟同了,還真的是什麽都沒嚐過,所以不挑啊,這怎麽下得了嘴?


    不管怎麽樣,兩兄弟都被那個男人的舉動報以一萬點的嫌棄,也沒了想再關注他的衝動,尼瑪,要是不小心瞥到什麽辣眼睛的場麵,真的是三天吃不下去飯啊!


    屋內,顧涼笙請男人在凳子上坐下,自己則去行禮箱裏拿了繃帶跟酒精,因為出門在外,所以一些簡單的醫療藥品他都隨身攜帶著,以防萬一。


    顧涼笙拿棉花沾了酒精,抬起男人血流不止的大手,那手有些粗糙,因為常年工作的緣故,長滿了繭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富裕家庭出身的。


    “會有些痛,你忍忍啊!”顧涼笙輕聲囑咐了一聲,待聽到男人低低地應和聲時,便開始清理他的傷口,將血汙擦洗幹淨。


    酒精刺激著傷口,疼痛瞬間從傷處傳到了大腦,但是男人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少年,低垂著頭,仔細而又細心地為他包紮傷口。少年長得豔麗多姿,兩頰帶著淺淺的粉色,煞是款可愛,手指像細草般柔軟靈活,雪白的皮膚像凝脂一般光潔平滑。


    這樣精貴漂亮的人是他從未接觸過的,或者說,這樣的人從不是他能夠碰觸到的。


    更別說,少年還屈尊降貴地給他包紮,對於受盡別人白眼譏諷的男人來說,這一刻他是如此地感激上帝讓他遇上那個欺騙他的女人,才能有現在這樣一段奇妙的相遇。


    “幸虧酒瓶碎片沒紮進肉裏,不然就更難弄了。好了!”顧涼笙給他紮了個蝴蝶結,然後雙手一擊掌,露出甜美的笑容,“完美收工!”


    男人煙灰色的眼眸看著他嬌豔如花的小臉,有些幹渴地舔舔唇,喑啞著聲音道:“謝謝!”


    顧涼笙邊整理東西,邊漫不經心地回道:“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要出去吃晚飯了,你要一起嗎?”顧涼笙也是順口,沒想到身後的男人有些緊張地擦了擦沒受傷的右手上的汗漬,說了句:“好!”


    聞言,顧涼笙聳了聳肩,收拾好東西,帶著鑰匙跟手機,和他一起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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