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我,要我怎麽放過你?我做不到,你已經闖進我的生命了,我絕對不會放你走,我從來就沒有變心過,我對你的感情至死不渝。”


    他親吻著,像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不顧她的反抗和掙紮。


    身下的女人卻非常凶狠,帶著濃烈的恨意,一口咬住他的下唇,一直嚐到了鮮血的鹹味,東方烈放開她,因為嘴角的血絲,讓他多了幾分邪魅的感覺。


    “我愛你,雅音。”


    她痛苦卻又是歡樂的,一整晚,體驗著在天堂裏的滋味。


    想著昨晚的那一夜,真是令人難忘。


    東方烈醒過來,自己還牢牢地緊抱著懷裏的女人,舍不得放開她,卻也笑了,再也沒有什麽比一夜歡愛過後,醒來看到愛人漂亮的臉蛋更開心的事情了。


    那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眼看著懷裏的女人隨即要醒過來,他微微一笑,“寶貝,你醒了?”


    睜開眼的江雅音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跟他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表現的平平淡淡。


    東方烈也不在乎,隻是將她摟進懷裏,“乖寶貝,你現在待在我身邊,多好。”像是歎息般。


    她的身體僵住,表情更冷,“原來你生病是為了讓我跟你上床,東方烈,你真的很卑鄙。”


    東方烈也自知理虧,“是,我是很卑鄙,可是你給我取暖了,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已經好多了?嗯?”


    “你最好不是在裝病耍我。”她氣呼呼地瞪他。


    “雅音,我對天發誓,我沒有裝病。”他一本正經的舉起手發誓,信誓旦旦,“如果我們昨晚沒有在床上,我的病也不會好那麽快。”


    怎麽說得她好像是解藥一樣,她的一股怒氣又上來了,狂捶打他的胸膛,“你給我滾!我討厭你!”


    “那就更討厭我一點吧。”他緊緊地抱著她,知道她心裏的難過和痛苦,他柔柔地放低聲音:“我一直都想跟你說一句,對不起,我為五年前的那件事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來幹嘛?”她冷冷地瞪他,對他透露著滿滿地恨意,“那個時候,我就應該多給你補多幾槍。”


    “雅音,我的寶貝,對不起,是我錯了。”緊緊地摟抱她,手掌在她赤裸的雪背上愛撫著,“我們,再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嗯?”


    他說愛她,說想她,在她耳邊輕喃著,寶貝,對不起,她該原諒他嗎?


    真的應該原諒他嗎?


    可是……她卻永遠都忘不了他親手開槍殺了他們的孩子。


    “原諒我,寶貝。”


    “原諒你?”她冷笑著,一把推開他,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你這種人,也配得起原諒?”


    “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你知道嗎?殺人是要償命的。”她冷靜地說道,對他的恨意更濃。


    東方烈緊緊地盯著她,不相信般,反問她:“你,想要我死?”他箝住她圓潤雪白的肩膀,“是這樣嗎?江雅音,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會原諒我?”


    “嗯?說話,回答我。”


    “是,隻要你死了,我就會原諒你。”她冷笑,不過那是不可能的,當年她給他的那一槍,他都活過來了。


    “很好,你說的,我死了,你就會原諒我,對吧?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知道了,那又如何?這個狠心的女人,居然想要他死,隻要他死了,什麽都沒問題,就會得到她的原諒。


    是他欠她了嗎?他想,也許是的。


    江雅音,你還真是狠心。


    從那晚離開了之後,東方烈好像消失在她的世界裏了,想到那天對她說的話,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會原諒我?


    她是怎麽也不相信東方烈會因為得到她的原諒而去尋死,這不是東方烈的作風,她一直堅信著,所以也沒有必要去瞎擔心。


    而且她再也沒在學校見過他來接遠淳回去了,見到的都隻是左南在外麵等待著,這樣的平靜,好像也太不平常了。


    什麽事情都沒有,她好像也用不著知道東方烈會做什麽了,既然什麽事情都沒有,也就代表了他還平安無事,對吧?


    但是今天,卻變了,不是左南,更不是東方烈,而是消失了幾個月的顧寧媛,突然出現在門口,還跟她碰了麵。


    印象中,顧寧媛是淑女氣質的大家閨秀,天生的溫婉氣質很動人。


    “顧小姐,今天是你來接小淳回家嗎?”


    對於那一晚上被她撞見的尷尬場景,她們雖然彼此心知肚明,卻也不明說,似乎也忘記了那一晚上撞見的事情。


    “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都約在了學校的操場,那裏就有長座椅,小淳早就被左南給接回家了。


    “有些事,你必須要知道。”顧寧媛很認真地望著她,“烈,他一直都在瞞著你。”


    她的話繼續解開了江雅音眼裏的困惑,“其實,小淳並不是我的兒子。”


    “你說什麽?”她像是無法相信一樣。


    “你還不清楚嗎?小淳的親生母親,就是你。”


    “你說的,這都是真的?”


    “我沒有必要騙你。”她站起身來,眼神複雜,“我出現的時候,已經有小淳了。”


    “是他,讓你來告訴我的嗎?”


    “不。”她否認的搖頭,“那一次,我有試著挽留他,可是我也了解他,做無謂的掙紮到頭來都是空白一場,我曾努力過,也曾愛過,自己的那份幸福,不是我的,就終究不是我的。”


    “怎麽會是這樣?我一直以為,小淳是你的孩子……明明當年……”淚水瞬間模糊了眼眶。


    “當年的事情,我也聽蘭媽說了,小淳跟他都是先天性右邊的心髒,當年的那一槍,沒有奪去了小淳的性命。”


    顧寧媛突然看向她,表現平靜,渙然的一笑,“江老師,你後悔當初離開了嗎?你現在,是不是還恨他?”


    “為什麽……再次見麵之後,他不跟我說清楚?為什麽要由你來對我說出事情的真相?”


    顧寧媛嗬嗬的笑了,“這你要應該去找他說清楚了。”緩緩地盯住了她,“江老師,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因為誰,我是為了小淳,你能夠明白嗎?”


    即使小淳不是她的兒子,但她也把小淳當成親生兒子照顧,即使小淳不願意接受。


    “顧小姐。”她緩緩地站起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那個男人,為什麽要騙她?


    那個笨蛋,原來一直都是她在錯怪了他,讓他承受所有的責罵。


    真傻!真傻!


    東方烈,你是個傻瓜。


    蘭媽給她開門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明明那一晚上,他們鬧別扭鬧得很嚴重,烈少爺的心情一直很不好,經常把自己關在書房,不然就是回公司,一去不返。


    蘭媽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雅音才會這樣的……


    哎,這兩人,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和好?


    互相誤會和傷害隻會令對方更加痛苦,川老先生在天之靈,也不會想看到這樣的結果的。


    “蘭媽,小淳在哪裏?我要見他。”


    “小少爺在花園。”


    “謝謝蘭媽。”她點頭,立刻轉入去花園的路。


    整座大大的花園裏,隻有小淳一個人坐在亭子上,正低著頭,好像在認真的塗鴉畫畫。


    她想起來了,在班上的時候,小淳很喜歡自己給他上的畫畫課。


    原來,自己最親近的人一直就在身邊,而她卻傻傻的什麽都沒發覺。


    眼睛泛起了酸意,深深吸了口氣,舉步走過去,知道小淳是她的孩子,居然在麵對小淳的時候,要鼓足勇氣。


    如果小淳知道她就是那個親生媽媽,會不會怪她,跟他相認的太晚?


    “小淳。”低低地叫了一聲。


    “……”低著頭畫畫的男孩,抬起頭,冷靜地望著,“老師,你今天又來家訪?”


    “是啊。”她扯出笑,走到他身邊,看了看他小手上的那張幹淨的畫紙,他很有畫畫的天賦,畫的都是感興趣的玩具車。


    “老師,我畫畫怎麽樣?”小家夥很大方的將畫紙拿給了她看。


    “很棒。”


    “可是爸爸,總是說我畫畫跟個三腳貓功夫一樣。”所以,他才要更加畫呀畫,就為了能畫出爸爸能夠稱讚他。


    “怎麽會?小淳那麽有天賦,這點還會難倒小淳嗎?”


    “嗯。”小家夥隻是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又忙著自己畫畫去了。


    “小淳,你爸爸呢?為什麽沒有來陪你?”


    “爸爸這幾天心情不好,不肯理我。”


    “可惡。”她小聲地埋怨,真是的,他怎麽放任兒子不管呢?她要找他評評理。


    “那你爸爸在哪裏?老師想找他。”


    “爸爸不肯見任何人。”


    她皺眉,東方烈那固執的男人,找誰去都不會改變什麽,“那小淳,不管爸爸了好不好?老師帶你出去吃飯,好嗎?”


    “我要吃雞腿,可以嗎?”小家夥睜著大大的漂亮眼睛。


    “當然可以,隻要小淳想吃什麽,都可以。”


    “那我找爸爸去,爸爸這幾天一直不肯吃飯。”


    他居然還會絕食?


    天,那男人,到底在別扭什麽呀,他該不會是想絕食,活活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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