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要錢?你們幹了夠一個月嗎?”


    工頭是個猴模樣的人,五十歲左右,頭頂禿了一多半,跟那啥山似的。張傑瑞才一開口,他便嚷嚷起來,訓起人來可不是一般的厲害,橫眉冷對口水四濺的叫喚。


    “老板,周發奎他家裏那口子有病,你就行行好,把這個月的先給他,有幾天算幾天,您也不吃虧啊?”


    張發奎的一個老鄉開口勸道,低頭哈腰的很是恭敬,但那工頭並不領情,指著他腦袋便罵。


    “龜孫!你來支就支,他來了也支,你當我這是錢庫啊!家裏人有病管我屁事,給我趁早滾蛋!”


    “你他娘嘴裏能不能幹淨點!”


    張傑瑞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提了起來,這孫子也太囂張了,即便不想給你也委婉一些,就說自己有難處了、最近手頭緊了、小妾逼著剛買了衣服了,總不至於動輒破口大罵,這也太沒有素質了。


    “你放開老板!”


    兩個馬仔拔出匕首對著張傑瑞,這是工頭一夥出來的,張傑瑞知道他們身手不錯,把那工頭朝中間一舉擋在那裏,喝道:“滾一邊去!不服我弄死他!”


    周發奎拉開張傑瑞的手,把那工頭放下,老淚縱橫的求道:“老板,您就行行好,我家那口子還在醫院,正急著用錢,您就當施舍給我的,行不?”


    工頭被張傑瑞揪著衣領半天,正大口喘著氣,從錢包抽出兩張甩在地上,說道:“拿著它趕緊走,有多遠滾多遠,別他媽回來!”


    “老板,你就把工錢給我吧!……要不,我老周給你跪下……”


    “起來,二叔!”


    張傑瑞用力把周發奎拉起來,接著一腳踏在工頭胸口,工頭向後翻出去好幾步,張傑瑞摸起個啤酒瓶對著桌子一摔,用剩下的半截酒瓶對著工頭腦袋,吼道:“我們給你幹活,你付工錢是天經地義的,沒人用得著你施舍,把錢拿出來今天這事情算完,否則我讓你腦袋開花,你信不信?”


    那兩個馬仔有心護主,卻又害怕張傑瑞那半截啤酒瓶,那可是一直頂在工頭腦門上,已經有鮮血流了出來。


    “還他媽站著幹什麽,給他們錢!”


    工頭確實是怕了,但對自己人還是用吼,這是個猖狂慣了的家夥,讓他裝孫子都得裝個有骨氣的孫子,一雙三角眼斜瞪著張傑瑞,滿是怒火和憤恨。


    其中一個馬仔掏出錢給了周發奎和喜子,張傑瑞用手一指自己,那馬仔又乖乖付了他錢,那是一千五百元。張傑瑞用一隻手略微一撥弄便放進兜裏,起身時一腳踢在工頭腦袋上,那廝嗯哼一聲暈倒過去。


    兩個馬仔大喊一聲便要打,張傑瑞拿著啤酒瓶指著他們,喜子也抄起了一個凳子,周發奎怒目以視。馬仔見撈不到好處,老大又被打傷,抬起那工頭送醫院。


    張傑瑞可不敢閑著,與周發奎、喜子簡單一收拾跑了出去,等那工頭醒了不找他們麻煩才怪。深夜裏,張傑瑞把這爺倆送進車站,買了開車時間最早的一班車,雖然需要轉車,但考慮到可能追來的工頭,也是沒有辦法。


    “傑瑞,爺們不說別的,大恩不言謝,有緣分再見吧!”


    張傑瑞緊緊握著周發奎的手,這些天多靠他照顧,之間的感情已經很深厚,這件事情就當是報答他吧!


    “二叔,這錢你拿著,就當是我一點心意!”


    張傑瑞從那一疊錢裏抽出三張放回兜裏,把剩餘的一千多元錢給了周發奎,周發奎一再推脫還是收下了,對他來說這是救命的錢。


    “傑瑞哥,你是個好人,留給俺個地址,這錢俺和二叔一定還你!”


    “地址?我哪裏有什麽地址,看緣分吧!喜子,外麵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你應該上學去,再複讀一年明年考個好學校,工地的日子不適合你!”


    車到了,張傑瑞硬把他們推了上去,一些事情總是出乎預料,他也沒想到會認識這麽一對爺們,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


    剛出候車室,張傑瑞便發現那工頭腦袋纏著紗布,帶著五六個人尋到這裏,他連忙閃身藏在了柱子後麵,從另一個門出去。


    已經到了冬季,寒風一個勁的朝懷裏鑽,張傑瑞還是穿著那身西服加襯衣,不覺縮緊了身體走在城市的街道上,自嘲道:“風兒,你這個流氓,沒事就*!”


    這是一片紅燈區,兩邊的洗頭房除了不洗頭什麽都幹,美發店也不理發了,按摩的盲人也能看見東西,KTV裏跳舞助興的都不穿衣服,夜總會裏除了三陪,又多了****等很多項目。


    “大哥,過來打一炮吧!”不時有花枝招展的女子賣弄著風騷,袒胸露腿的在那裏招搖,遇到潛在的客戶就主動搭訕。


    “沒錢!”張傑瑞沒好氣的喊道,有錢他早腐敗去了,還用得著滿大街找便宜的旅館。


    “嘛錢不錢的!樂和樂和得了!”


    張傑瑞緊跑幾步溜了,也就是沒做,等你享受完了不交錢試試,沒錢還不挖你腎啊!再說張傑瑞也看不上這些路邊的貨色,有病沒病的不說,那年紀就讓你受不了,還一個個裝清純。


    一輛奔馳瘋了似的闖了過去,伴隨著巨大的搖滾聲響,車主在上麵縱情呼喊。低頭走路的張傑瑞險些被刮倒,幾步閃到一個台階上,抬頭看去,這是一家叫“楓葉”的夜總會。


    “吆,這位少爺不錯啊!”


    一位三十多歲的少婦指著張傑瑞說道,身後的兩個女同伴發出放肆的笑聲,一個是四十歲左右的半老徐娘,一個是三十出頭的骨感美女。


    “對不起,錢太太,這個不是我們夜總會的。”


    說話的是夜總會一個幹練的女性,胸前別著個經理的牌子。張傑瑞趕快起身就要走,被那錢太太一把拉住,一對*貼上來不斷摩擦著。


    “錢太太,他不是我們這裏的少爺!”


    “我看上他了,一萬塊過夜,陪我們姐們三個。”


    那個錢太太把金卡朝那女經理手裏一拍,有節奏的扭著屁股走進夜總會,兩個女伴調笑著跟了上去。


    暈!原來遇到女嫖客了,張傑瑞摸摸自己的臉,這是能吃軟飯的小白臉嗎?想想啞然失笑,他還不至於墜落風塵吧!


    那個女經理攔在他麵前,說道:“別走了,在我們這做牛郎吧!”


    “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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