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書院這邊,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沈寒這樣的天才。


    見到沈寒又咳出一道鮮血,趕緊將他帶回住處,喚來醫者醫治。


    武場中央,眾人遠遠的看著頹然的蘇今雨,卻都沒有靠近。


    看不慣蘇今雨的人很多,但今日,卻都沒有上前去戲謔欺侮她。


    大概是覺得她已經夠慘,還留有一絲底線。


    武場之中的人已經越來越少,都已經離去。


    好一會兒,丫鬟青草才領著蘇震生前來。


    她一個從未修過武道的丫鬟,她也很清楚,自己沒能力將蘇今雨帶回去。


    走到自家小姐身邊,青草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幫蘇今雨整理衣著,儀容.


    她從沒有想過,自家小姐有一天會落得這般狼狽


    這種時刻,青草知道自己多說一句,都會讓蘇今雨更難受。


    身側,蘇震生看向自己女兒的眼眸之中有些複雜。


    說實話,蘇震生看好沈寒,但是也沒有料到自己女兒會敗給沈寒。


    今日沒來觀這一場交戰,他也以為沒有懸念。


    可是現在的結果,已經擺在了他的麵前。


    蘇震生有些生氣。


    不是蘇今雨完全不聽自己的話,怎會落得這般狼狽


    “夠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先回家。”


    蘇震生的語氣有些生硬,並未輕聲安慰。


    聽到這些,蘇今雨一言不發,隻是把頭埋得更深了。


    十幾年的尊嚴,傲意,今日全都丟掉了.


    “回家吧,在這裏,隻會讓人笑話。”


    心裏關心女兒,看著蘇今雨這般,蘇震生也有些心疼。


    隻是話到了嘴邊,說出來總是有些難聽。


    蘇今雨一言不發,衣衫上,已經被浸濕。


    “若是不願離開,就一個人待在這裏,本就是自己任性造的孽。”


    蘇震生的話依舊那麽難聽。


    身側,替蘇震生整理的青草,都隱隱有些聽不下去。


    “老爺,小姐已經很難受,您能稍稍寬慰她一些麽”


    青草小聲的勸慰著,隻是蘇震生並不怎麽聽勸。


    何況她隻是一個丫鬟。


    “我帶兵數十年,兵士們打了敗仗,都得老老實實的挨罵。


    挨罵還是輕的,若是反省不當,更是要軍法處置。


    怎麽,她輸了比試,本將軍還要誇讚她一番不成?”


    蘇震生眼神嚴厲,不悅地看向丫鬟青草。


    若是往常,青草早就嚇得閉嘴。


    可是今日,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量。


    “老爺,小姐不是您的兵,她是您的女兒,是您心頭剜下的一塊肉。


    您就說說勸慰之言,至少讓小姐先緩過來,行麽.”


    “本將軍需要你來教?


    再多言一句,打斷雙腿丟去府中喂狗。”


    蘇震生本就心煩,聽到青草這個丫鬟竟然教訓起了自己,更是生出幾分怒意。


    但今日,青草真像是不要命似的。


    眼眸中包著淚珠,轉頭看向蘇震生。


    “老爺要打便打吧,就是將青草打死也無所謂。


    隻是青草死後,老爺能別再說那些割心的言語。


    您是小姐的父親,是為她擋風的小屋。


    而不是寒冬中,將她推入冰湖之中,感受到徹骨寒意的劊子手.”


    蘇震生眼睛瞪大,被丫鬟教訓,他著實有些受不了。


    “看來你是真想將命送掉。”


    上位者之事,又怎會允許她一個丫鬟評說。


    隻是還未出手,原本埋著頭的蘇今雨,驟然間起身,攔在青草麵前。


    原本泛著星光般的眼眸,此刻已經微微有些腫。


    梨花帶雨,著實惹人憐.


    蘇震生抬起來的手,懸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將之放下。


    背後,緩緩踏步離去。


    不一會兒,一輛蘇家馬車駛來武場,就這般等在一旁。


    直到蘇今雨踏上馬車之後,才緩緩駛去。


    蘇震生這樣的父親,總是有些糾結,明明心疼自己女兒。


    舉手之間,也在為自己女兒考量。


    可是話從口出,卻都是那些刮人心坎的難聽言語。


    這樣的父親總是吃虧,明明做了很多,卻與自家兒女的關係常常弄不好


    此刻,沈寒所住的小院中,外麵圍了一大圈的人。


    屋子裏,天一書院院長,以及鍾南先生站在床榻周圍。


    連書院副院長都被趕到了屋子外麵。


    沈寒躺在床榻之上,身側是書院的醫者,在為自己檢查。


    對自己出手的洛祖辰,分明就是有意為之。


    招式之威,若不是自己習得不息功,僅僅是這一招便能讓自己躺個數月。


    若是傷及根本,更是不堪設想,整個人被廢掉都有可能。


    屋子裏,天一書院院長來回踱步,屋子裏有些小,讓他更是煩躁。


    “鍾南,給沈寒快些換一個大些的屋子,這間屋子實在是有些小,雙手都伸展不開。”


    鍾南的目光落在沈寒身上,聽到這話隻是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苗子,若是出了問題,他必定要殺到山海書院,與洛祖辰死戰一番。


    就算是不敵,也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


    “鍾先生,院長,我無礙的隻是氣血上湧,小傷而已。”


    看著兩人擔心的模樣,沈寒出言勸慰了一句。


    隻是這一句之後,並沒有讓兩人舒心。


    “你別說話,好好養傷,聽醫師之言才是。


    有些時候自以為沒有受傷,實際上隱疾其中,往後更是麻煩。”


    院長小小的責備了一句。


    說話間,那位給沈寒診治的醫者也查探完了。


    “院長和鍾先生無需擔心,沈寒這孩子是受了傷,但是在他的自愈能力倒是不錯。


    這一會兒,都恢複了好些。”


    聽到這話,兩人才長舒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懸著的那顆心,也終於放下了一些。


    這位醫者出了屋門,順便將情況給其他人知會了一下,眾人都順心了不少。


    屋子裏,院長和鍾南先生都還沒有離開。


    看向沈寒的表情之中,有欣慰,有欣喜,亦是有好奇,有不解.


    “你這孩子,藏得可真是深呐,連我們這些人都一點不知道。


    若不是蘇今雨的邀戰,想來你這六品半步境的實力,怕是一直都會藏在心裏吧?”


    院長微微抿嘴,話語中,似是帶著一抹埋怨。


    “院長,學生擁有六品實力之事,早就與鍾南先生說過。


    而且學生申報親授學子的資格,您應該也知道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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