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歸兄弟,情況就是這麽一個情況,你看……”春和在鶴歸租住的小院裏麵坐著,與鶴歸說話。


    同樣坐著的鶴歸一擺手,“春和城主,不就是些清泉水嘛,我這還有些,你全部拿走。”


    說著,他遞給春和一個瓶子,見春和接住後,他又對著站在一旁的夜叔道,“夜叔,麻煩你回一趟清泉林,帶一批清泉水過來。”


    “是,少爺。”夜叔幹脆利落地應道,並問,“少爺,還有什麽需要我帶給家裏人的嗎?”


    鶴歸想了想道,“帶些人過來,見見世麵。”


    夜叔再次應下,見鶴歸沒有其他吩咐,他就對著鶴歸施了一禮,繼而,也對春和施禮,並道,“春和城主,還望您照顧我好我家少爺。”


    春和笑道,“夜叔,你放心,斷不會讓你家少爺在和安受什麽委屈。”


    “謝過春和城主。”夜叔再施禮,起身後也不再多說,整個人直接化成一團煙霧消失。


    等夜叔走後,鶴歸道,“春和城主,有把握嗎?”


    春和笑了笑,“哪有什麽是十足的把握?盡人事聽天命吧。”


    “要不要去清泉林暫避?”鶴歸提議道。


    春和擺手,“這不是把禍水東引嗎?沒事,我們還能應付。”


    “春和城主……”鶴歸剛想再說什麽,就聽到有急促的聲音從遠到近,“城主,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看著前來報信的防禦委保安,春和皺眉,“誰跟誰打起來了?”


    “很多人。”防禦委保安回答道,“有三山島的龐如虎、雲霄道的路寒平、還有幾名清淨榜上大凶。”


    “敢在我們和安城動粗,他們是活膩歪了嗎?!”春和生氣道,“你們防禦委介入了嗎?”


    防禦委保安道,“城主,還未等我們介入,他們就被打的一敗塗地。”


    春和驚訝,“那個委辦的人出手了?還是他們鬧事的坊,坊丁出手?”


    防禦委保安搖頭,“都不是。”


    “那是怎麽回事?難道還有其他勢力介入?”春和皺眉。


    “城主,他們被應招做苦力的居民給群毆,六名清淨榜上的大凶當場被格殺,龐如虎和路寒平也受了重傷,現在正在治安委的大牢關著。”防禦委的保安回答道。


    “什麽?”春和叫道,“那六名大凶是咱們的人殺的?!”


    防禦委的保安道,“是啊!城主您是不知道咱們的人有多厲害,狗屁的清淨榜大凶,本來以為是多麽厲害的人物,結果不堪一擊!”


    “這些大凶死之前沒有說什麽嗎?”春和臉上並沒有喜色。


    “說了。”防禦委保安道。


    “說什麽?”春和問。


    “一個叫飛天雕的說他詛咒他們和安,世世代代不得安寧。”防禦委保安想了想道。


    “詛咒?這無所謂,反正我都被詛習慣了,不礙事。”春和擺手,“還有嗎?”


    “一個叫銀老人的說他已經傳出消息,咱和安城就等著接受源源不斷地衝擊吧。”防禦委保安接著道。


    “果然!”春和歎了一口氣,“我擔心的就是這點。”


    “城主,這有什麽擔心的,不過一些烏合之眾,來一個我們殺一個,來一對我們殺一雙!”防禦委的保安有些詫異春和的反應。


    春和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個錘子!這六名清淨榜大凶顯然是仇雲和汪直他們引來的,兩個人能引來六人,那這六人還不得引出十八人?咱們和安城是強,但這些清淨榜大凶也不弱啊。”


    “我覺得挺弱的啊。”防禦委保安嘟囔道。


    春和翻白眼翻的更厲害,“狗屁!雖然我不在現場,但你不用說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一群用萬道花修煉的武者修士手持各種武器法器圍攻人家,人家落敗不是很正常嗎?這值得驕傲嗎?”


    “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當時優勢在我們,我也不可能傻了吧唧地去自斷雙臂,與他們搞什麽單挑,隻能說他們氣運不濟,但氣運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說到底還是他們實力不行。”防禦委的保安道,“城主,你看的我的推斷怎麽樣?”


    春和麵無表情道,“滾。”


    防禦委的保安有些委屈地離開。


    “春和城主,我覺得這名防禦委的同誌說的對,不用太過擔心,不過是清淨榜上的渣滓。”等防禦委的保安離開後,鶴歸道。


    春和苦笑,“不僅是清淨榜上的大凶,那些追捕大凶的各大門派高手驕陽也會不斷地往和安城匯聚,若是一兩個也就算了,和安城多少有些手段。但萬一蜂擁而至呢?和安還如何是好?”


    鶴歸安慰道,“他們就算想蜂擁而至也要有個過程,春和城主也不要太過擔憂。”


    “希望吧。”


    “肯定的!春和……”


    鶴歸的話未說完,就再次被打斷,這次是網安辦的一名保安,氣喘籲籲地跑來,看到春和就叫道,“城主,咱們和安城出名了!”


    春和眉頭一挑,“怎麽說?”


    網安辦的保安道,“咱們一口氣斬殺六名清淨榜上的大凶,直接上了清淨榜反榜,衝上了靠前排名。”


    所謂的清淨榜反榜也叫獵殺榜,所有獵殺清淨榜大凶的個人或者組織都會上榜,而這次和安城一斬六,直接就讓其排名上升了不少,雖然距離頂尖梯隊還差得遠,但也衝到了中遊,引起了不少勢力的關注。


    聽到網安辦保安的話,春和哀歎一聲,對著鶴歸道,“這些不用想著過程了,一步到位,上來就是洶湧結果。”


    鶴歸張嘴欲言,但最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春和擺手讓網安辦的保安退走,然後整個人陷入思索,鶴歸也不打擾,隻是靜靜地喝著茶水,同時在想若是自己站在春和位置,該如何處理此事。


    但快把腦袋想破,他都不知該如何解決。


    “就看這個男人的吧!”他掃了春和一眼,想道。


    “城主!”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已經習慣的鶴歸抬眼一看,發現是一名城建委的保安。


    春和醒來,看著城建委的保安問道,“何事?”


    “城主,城建委還是缺人手,安誠委員長已經親自去東市西市立牌子招募了,但杯水車薪。”城建委的保安道。


    春和詫異道,“怎麽可能?現在和安已經全城動員,而且李伯委員長突破也以以公代錢的方式攬過來一部分外來武者修士,怎麽還會缺人呢?”


    城建委的保安小聲道,“咱們和安城修建的太堅固了。”


    “什麽?”


    “城主,我說咱們和安城修建的太堅固了,不僅摻入了神金等珍貴材料,而且篆刻的陣法層層疊疊,多不可數,每拆除一部,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和消費長久的時間。”城建委的保安解釋道。


    春和一時無語,沒想到把和安城修建的太過結實也是一種錯。


    但當時誰能想到呢?


    當時想的是把和安城營造的固若金湯,到時候就能抵擋住十八城聯軍的攻擊。後來,幹掉十八城聯軍,眼界變寬,更覺得要把和安城打造成世界毀滅其猶存的堡壘。


    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


    春和沉默,城建委的保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鶴歸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插話。


    良久,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春和終於開口,他聲音平靜道,“傳令。”


    聽到這兩個字,城建委的保安瞬間微微屈身,雙眸肅穆,一股莊嚴沉穩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彌漫而出。


    這讓鶴歸忍不住多看兩眼,一名城建委的保安竟有如此氣勢,和安城還真真時刻讓人驚奇。


    “告訴外貿委,從現在起,所有觀看李委員長悟道的外來武者修士買票時全部以工代錢,也就是說他們再想看李伯委員長悟道,就必須去城建委勞動。”


    “喏!”


    “告訴全體居民,從現在起,與參加多寶會勢力所做的每項生意都以工代錢,也就是說所有的生意結算我們不接受處勞動外的任何形式的貨幣。”


    “喏!”


    “告訴防禦委和治安委,讓他們來一次嚴打,所有嚴打中抓捕的外來武者修士不再允許直接保釋,必須經過勞動改造。”


    “喏!”


    “暫時就這些,立即把這些命令傳達給辦公廳和各委辦,經由他們批複,若是可行,立即傳達下去,時不我待啊。”春和道。


    “喏!”城建委的保安高聲應道。


    ……


    城建委的保安走後,春和看向鶴歸,“鶴歸兄弟,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但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聽到春和如此說,鶴歸一笑,“春和城主,當你說這話的時候,就是想問。這不是你教給我的行為邏輯嗎?”


    春和也跟著一笑。


    繼而沉聲道,“事情沒到自己身上,說什麽都是嘴唇一張一合。但事情真落到自己身上,那牙齒就好如一座座山峰,壓得你吐字艱難,什麽都難說出。”


    鶴歸緩緩點頭,“也是。”


    頓了頓,“不過你還是問吧,既然你把選擇權交給了我,那我的選擇就是讓你問。


    “好。”春和展顏笑道。


    但很快笑容消失,麵色變得格外認真,“我想問,你們精靈族的根本秘技願意外傳嗎?”


    鶴歸一驚一愣,沒有直接回答春和的問題,而是與春和反問時的認真語氣一般無二,“春和城主,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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