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道聲音,現場再次轟然炸裂。


    原本木林說已經聯係北海劍門,北海劍門的大軍轉瞬即至,有些人還是保持謹慎懷疑態度的,萬一是木林為了活命而編造的消息呢?


    但他們不敢賭,在權衡利弊之下,站在了木林這一方。


    不過當他們真正對上反安軍的兵鋒,他們的內心是發怵的,且不說反安軍之前的戰績,當下反安軍所散發的氣勢就足以讓他們清晰地認知道,反安軍是一支精銳,尤其是其中一些軍官,滿身戰意,甚至有大道氣息彌漫左右,這讓他們心中震撼至極,反安軍到底是從哪蹦出來的勢力?裏麵的軍官竟然周身彌漫大道氣息!


    大道氣息是一般人能展現出來的嗎?都是那種頂尖的大能巨擘才能如此,因為隻有他們對道理解到了某種境界,才能借助道展現道的力量。


    可反安軍的這些軍官是什麽鬼?


    看他們的年歲也沒有多大,他們是怎麽修煉到這般地步的?


    娘希匹!


    這個勢力有點猛啊!


    一眾人等不知道反安軍的和安軍官這段時日痛定思痛,瘋狂地使用萬道花修煉,所以身上殘留了些許大道氣息,並不是說他們的修為已經登峰造極。


    但就算有人告訴這些人,他們也不會相信,用萬道花去堆積修為,這種‘天才’的想法會被罵死吧!


    幹!


    反正這些人已經做好了死命防守的準備,他們盡皆把自己最強的防禦手段拿出,至於主動出擊,跟反安軍剛一剛?


    嗬嗬。


    他們知道自己的頭沒有那麽鐵。


    好在現在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北海劍門的大軍已至,就算反安軍再厲害又如何?自有北海劍門的人去料理,他們吃瓜圍觀就好。


    “鶴,你現在可願降?”見北海劍門大軍已至,木林底氣更足,他看著鶴,言語中充滿了戲謔。


    “鶴,你還在等什麽?木林大人在此給你機會,還不趕緊抓住?”


    “不要給臉不要臉,你真以為木林道友的耐心是不限製的嗎?”


    ……


    其他武者修士紛紛幫腔,對著鶴就是一陣譏諷和怒斥。


    鶴仍舊沒有動靜,不過是他周圍的那幾人麵色在變幻掙紮片刻後,向著木林的方向而去,顯然在最後關頭,他們改換了陣營。


    也就是說,當下站在反安軍這邊的人隻有鶴自己。


    “諸位反安軍的道友,你們有沒有招給個準話啊。”沒有理會木林的鶴一臉哀怨地看著反安軍,“現在逃都不好逃,要死,要死啊!”


    “鶴,你竟然道現在還對反安餘孽抱有信心,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天真,趕緊過來跪地,木林道友要是心情好的話,可能還會原諒你。”


    “鶴,最後的機會,莫要自誤!”


    “哈哈,我看鶴是心神受到了刺激,直接崩掉了。”


    ……


    滿是對鶴的嘲笑聲。


    鶴沒有回應,但他額頭的青筋卻一根根地暴起,顯然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此時天地萬物,仿佛獨存他自己。


    鶴不是沒有想過向木林求饒,但就像他之前所說的,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實在是太了解木林的為人了,木林絕不會放過自己。


    除非自己死!


    不,他不會讓自己輕易死的,他會讓自己生不如死。


    怎麽辦?


    押錯寶了!


    早知道北海劍門大軍來的如此之快,當時他怎麽也會堅持一下。


    悔不該當初。


    當下局麵就是,木林那一邊誌得意滿,鶴自己暗自憔悴,而看一眾武者修士狗咬狗便一直沒有動靜的反安軍。


    “安誠委員長。”見鶴沒有回應,木林那一方的武者修士更加猖狂,聲音更加響亮,但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言語的反安軍一方忽然傳來聲音。


    木林那一方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是為反安軍的話語更加清晰。


    “接下來就看你們城建委的了。”開口的那道聲音繼續道。


    安誠委員長?城建委?


    這是什麽鬼?


    “還請常百勝委員長放心,有我們城建委在,北海劍門大軍絕對入不了安明城!”又一道聲音響起。


    而這個時候,木林一方的武者修士已經大致聽得明白,這名被稱為安誠委員長的家夥好像是要帶著城建委去阻止北海劍門的大軍入城。


    城建委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和反安軍什麽關係?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反安軍似乎預料到北海劍門大軍會及時趕來,並預先做了準備。所以,反安軍其實有信心抵擋北海劍門大軍的兵鋒?


    想到這一點,不少站在木林一方的武者修士麵色變幻。


    而陷入絕望的鶴則放聲大笑,以至於眼淚都跟著流了下來。


    “哼,裝神弄鬼,若是你反安軍真有抵抗我北海劍門的力量,上次也不至於鮮血塗地,死傷慘重!”就在隊伍不穩的時候,木林開口如雷聲陣陣,“現在在這裏充什麽大頭?可笑!”


    木林的話音落後,所在隊伍沉默片刻,陡然爆發出劇烈的議論,“木林道友說的對,差點被這群家夥給唬住!”


    “哈哈,色厲者必定內荏,這群反安餘孽走投無路矣!”


    “我做看他們滅亡!”


    ……


    這些武者修士臉上盡皆洋溢著看透一切的淋漓感,而剛才放聲大笑的鶴聽到他們的言語,重新把目光定格在反安軍一行身上。


    親自領隊的常百勝一臉肅然,他背後的反安軍鴉雀無聲,整個現場凝聚著令人心驚的寂靜力量。


    於是,木林那邊喧囂的聲音漸漸降下。


    在喧囂聲漸漸降下的時候,安誠駕駛著一輛造型誇張的八輪車離開,巨大的轟鳴聲響徹蒼穹,掀起肉眼可見的漣漪。


    不等木林這邊的武者修士再掀議論,親自指揮反安軍的常百勝開口,“我是反安軍的輪值軍主,常百勝,在場的諸位可能絕大部分都不認識我,但沒關係,今天過後,我的名字將日夜出現在你們的腦海中,你們吃飯時想的是我,睡覺時想的是我,修煉時想的也是我,我將成為你們一聲的噩夢。”


    木林等一方的武者修士隻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都在顫抖。


    反安軍輪值軍主?


    軍主還能輪值嗎?


    最開始的時候反安軍並沒有明確地設立軍主,不像反安盟,一開始就是春和正盟主,外加三個副盟主。


    那時候的反安軍由常百勝代管,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安軍官團在做集體決策。在打順風仗的時候,這種集體決策的方式並沒有問題,但當遇到北海劍門這樣的強敵,集體決策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反安軍和北海劍門血戰那一仗,若不是常百勝即使出手,整個反安軍可能都會葬送。倒不是說和安軍官團的決策有多少離譜問題,而是令不出一門!當反安軍被北海劍門打懵的時候,那些被分開各自為戰的和安軍官們下了很多不同的指令,這些指令被他們調教的很好的反安士兵忠誠執行,然後造成了更大混亂。


    在這件事後,春和也對自己進行了反思,覺得是自己沒有做好權力架構的搭建,沒想到遇到強敵的時候,本著鍛煉新人的做法是那麽的漏洞百出。


    於是他痛定思痛,決定在不違背初衷的情況下,對反安軍的權利架構進行合理的安排,而輪值軍主就是他敏思苦想的解決方法。


    讓一些具有優秀領兵能力的人去反安軍輪流坐莊,去護佑反安軍茁壯成長,以使其能肩負起反對和安暴政的重任。


    常百勝就是第一人輪值軍主!


    若不是春和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差點自己來兼任軍主。


    當然也有左右力諫的因素,照春和那群腹心的說法就是,城主為何總是造自己的反?並樂在其中,樂此不疲!


    春和很想說自己沒有,別瞎說。


    但他知道眾人不信,於是落寞倔強地不予解釋,如同孤獨的根號。


    ……


    總之,常百勝正式就職反安軍的輪值軍主,而接到和安城的命令後,他一直率軍在離安明城沒多遠的地方進行突擊特訓,並派出精銳斥候十二時辰監控安明城和旻天晶石礦動靜,而經過多日的偵探,以及接到和安城那邊的消息,常百勝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於是悍然發動今日的破城之戰。


    破城之戰進行的乏善可陳,安明城上下都沒有想過反安軍會卷土重來,而這段時間不斷有武者修士湧入安明城,於是安明城門也放鬆了警惕,並沒有對湧來的反安軍太過戒備。


    倒不是說安明城對外來的武者修士不設防,而是安明城內有北海劍門的力量坐鎮,這些時日來的眾多勢力,還沒有哪個勢力敢公然挑釁北海劍門。


    敢直接挑釁北海劍門的都在旻天晶石礦呢!哪有時間來安明城閑逛?


    等到反安軍湧到跟前的時候,安明城的城防軍士兵才發現不對,而這時候發現不對已經晚了!


    反安軍一擁而入,迅速占據城門,並往城內推去,倒也有城防軍士兵聽到城門警聲後向著這邊湧來,但卻被複仇心切的反安士兵們如砍瓜切菜般打倒!


    以十八城其他城池的經曆來看,安明城的留守隊伍打不過反安軍是再正常不過,若是能打過反而是不正常。


    反安軍橫推直入,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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