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堤和陽南本想問一問什麽樣的生意,但看到一眾和安居民氣勢渾雄、威嚴自起的模樣,便把所有的問題都給吞咽下去。


    這群王八蛋惹不起啊!


    所以做生意就做生意吧。


    而至於一些細小的關於為何在這個時候做生意的疑問,那就更不用說出來。他們自己就能給自己解答,那就是和安城現在以經濟掛帥,隻要能搞錢的,他們什麽都做,一眾使用萬道花修煉的天驕大能們,為了一點點的錢就差沒有去賣屁股。


    哦,和安城是不允許賣屁股的,這是違法的!被逮住不勞動改造幾個月這事都不算完,若是有人逼迫用強,最高死刑啊!


    幹,還能不能給人留一點興趣愛好?


    但和安城沒有人敢抗議,抗議的人都在治安委的大牢中管著呢,不!不僅是治安委的大牢,礦管委的礦洞、城建委的工地、康專委的實驗室……都是這些抗議家夥的存身地。在此高危之下,誰還敢搞顏色?


    套用春和城主的一句話就是,‘誰敢搞顏色,就搞誰!’


    ……


    “還請啟明坊主分派任務吧!”看著啟明,西堤摩拳擦掌道。如果說陽南還有退路的話,那他的退路早就被堵的不能再死。


    對於西堤的積極,啟明樂享其成,他指了指周九幽,“你去跟著他。”


    順著啟明的指向,西堤看向周九幽,而周九幽此時也看向啟明,啟明頓時心中一個哆嗦,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狠狠吞了一口氣,然後一咬牙,“你瞅啥?”


    語氣極其囂張,態度端地惡劣,就連周九幽都一時沒有想到,啟明竟會用這般跟他說話,要知道,他和西堤是認識的!他在千葉城是高層,而西堤在千葉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天驕,兩人之間有著些許交集。


    以往每次西堤見到他的時候,都是畢恭畢敬,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但現在,西堤這是被奪舍了嗎?


    “勞資平生最討厭你這種看不清大勢的人!難道被關押那麽多天,你還沒有看出大勢在我和安嗎?真是不知所謂!我勸你立即棄暗投明,否則我定要讓你嚐嚐什麽叫正道的光。”西堤瞪著周九幽道。


    “西堤賊子!”周九幽勃然大怒,“你這個落井下石的小人!恨我以往瞎了眼,竟沒發現你竟是這般混賬!”


    對於周九幽的怒吼,西堤哂笑,“我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我都是直接把井給封了。閉嘴吧你,希望你端正態度,現在城主府給你改過自新、立功贖罪的機會,你要好生珍惜,莫要頑抗!”


    ……


    西堤在那教訓周九幽跟教訓孫子似的。


    “陽南道友,你去看著第七赫。”啟明對著麵色複雜的陽南道。


    陽南說‘好‘,然後看向第七赫,第七赫也看向他,兩人都沒有特別複雜強烈地情緒湧動。


    甚至,陽南還對著第七赫微微拱手,“見過第七赫城主。”


    第七赫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現在哪還有第七赫城主?隻有階下囚第七赫而已。”


    聽到第七赫的話,陽南忽然有些草木含悲之意,雖然他對上虞城並沒有什麽感情,但畢竟在那生活了多年。第七赫掌管上虞城多年,積攢的威壓讓他在夢中都不敢褻瀆,但現在……不得不說活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唉,都有可能改變啊。


    陽南張口欲言,想要說些什麽,但還未等他說出什麽,就聽到周九幽喊叫,“第七赫,你個懦夫!簡直給聯軍丟人!你們上虞城都是這般軟骨頭嗎?士可殺不可辱!我都沒有低頭,你怎麽能低頭?”


    “給我站起來,告訴和安城的這群王八蛋,咱們聯軍也有好漢,也有不懼生死的高層。”


    “第七赫!”


    ……


    “砰!”隨著西堤一拳錘在周九幽的肚子上,周九幽的聲音戛然而止。


    “真以為我不敢打你?”西堤目露凶光地看著周九幽,而周九幽因為劇烈的疼痛連話都說不出,隻是在那呻吟。


    “第七赫城主,你感覺周九幽這人如何?”陽南終於找到話題,他還是稱第七赫為城主,保持了對第七赫的應有尊重。


    第七赫看了看躺在地上蜷縮成一隻蝦的周九幽,又看了看麵帶凶光的西堤,最後把目光落在陽南的臉上,用一種略顯輕浮的語氣說道,“作為一個感覺控,我感覺這家夥不怎麽樣。”


    陽南一時驚詫。


    第七赫卻笑道,“和安城不就是這般風氣嗎?難道我開不得玩笑嗎?”


    這次輪到陽南發笑,不過他最終都沒有說出話來。


    ……


    另一邊,啟明見西堤和陽南用各自方式看顧住周九幽和第七赫,就對著已經站到跟前的賈姑娘和招財道,“兩位,又要並肩作戰了,懷念啊。”


    “你懷念個錘子,生意被你做了,錢也都被你掙了,我們就出個苦力,有什麽好懷念的?”賈姑娘翻了一個白眼道。


    “就是,苦活累活都是我們的,結果戰果都是你的,你這個周扒皮!”招財也跟著道。


    啟明叫屈,“天地良心啊!我啟明是這麽不講良知的人嗎?在城主的教誨下,誠信和共贏已經印刻在我的骨子血液裏,我哪會像你們說的那般?我可告訴你們,誹謗是犯法的!你們這樣說毀的可不是我一個人的聲譽,而是整個永安坊的招牌!”


    頓了頓,他忽然皺眉狐疑道,“你們該不是想搶生意吧?”


    賈姑娘和招財對視一眼,“我就說嘛,啟明兄弟是有大智慧的人!我們根本不用遮遮掩掩,以啟明兄弟的為人,有錢一起掙,他肯定不會拒絕我們的好意。”


    聽到兩人如此說,啟明立即後退一步,與兩人保持戒備距離,“你們說得什麽渾話?很明顯,我肯定要拒絕你們啊。”


    “你剛才不是說要講誠信共贏嗎?現在又要反悔?我可告訴你們,在場那麽多人聽著呢,你堂堂一坊之主,就不怕淪為笑柄嗎?”賈姑娘抖動著他的絡腮胡子道。


    啟明斜視了賈姑娘和招財一眼,“你們以為我理不清邏輯嗎?這筆生意是我和城主談得,你們隻是城主派出的手下,隻要我和城主理清利害關係,那你們這些小嘍囉我還不是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我們……”


    招財剛想說話,就被啟明打斷,“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不過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但在當前的和安律法下,不好使!你們敢在中間使什麽絆子,信不信我直接告到紀檢委,讓你們在和安城混不下去?”


    啟明的話擲地有聲!讓人久久無語。


    最後,還是賈姑娘語氣幽幽,“你確認你要用這種態度跟紀律檢查委員會的委員長說話?”


    啟明渾身一震,“難道剛才我們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說話嗎?”


    賈姑娘摸著他的絡腮胡子微微笑。


    啟明大叫,“賈委員長,剛才我開玩笑的,我們再聊啊!”


    ……


    明德門上一陣快活的笑聲。


    最後春和發話,“好了,別鬧了,抓緊時間,別讓十八城的朋友久等。”


    啟明、賈姑娘和招財同時抱拳,“喏!”


    “獅空,送我們出城。”啟明對著獅空喊道,“不要告訴我,明德門沒有潛出去的暗道。”


    獅空看向張大發,又看向春和,見兩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就對著啟明道,“自然是有的,但當下明德門外十八城聯軍雲集,我可不敢保證你們一行不被發現。”


    啟明一笑,“這我自然知道,不過你似乎忘記我身邊所站這兩位的身份了。”


    賈姑娘和招財同時傲然。


    我·賈·真·夢想販賣機·姑娘。


    我·招·運氣好到爆棚·出門就撿錢·財。


    看到賈姑娘和招財的模樣,獅空驀地反應過來,這兩位聯手,的確能大概率瞞過十八城聯軍的那群大能巨擘。


    想到這,獅空也不再遲疑,隻見他雙手結印,打出一個散發奇異波動的手印,在他打手印的時候,一名看起來隻是普通的明德門駐守保安站了出來,也打出一個散發奇異波動的手印,兩人的手印在空中交合,直接催發出一道隱晦的光亮。


    這道隱晦的光亮垂落,落在另一名普通明德門駐守保安的身上,這名普通明德門駐守保安在鎧甲腰間部位摘下一枚看上去和其他甲片並未有什麽區別的甲片,然後手指輕輕一彈,這枚甲片落在一塊地磚之上。


    有震顫從這塊地磚上傳出,繼而一道漩渦出現,攪動的周圍空氣快速流動。


    “啟明坊主,還有諸位,請吧!”獅空對著啟明打出一個請的手勢。


    而此時啟明有些目瞪口呆,良久才道,“這麽花裏胡哨嗎?”


    獅空微微彎曲表示禮貌的身子忽然一僵,繼而直起身來沒好氣道,“知道什麽叫萬無一失嗎?”


    “若是你們三人有人不幸犧牲,但又要使用暗道,十萬火急,你們該怎麽辦?”啟明好奇道。


    “呸!呸!呸!”獅空連吐三口。


    啟明恍然,致歉道,“是我口不擇言,但我真的沒有惡意,就是單純好奇而已。”


    獅空哼道,“你好奇我就要告訴你嗎?”


    頓了頓,還是稍微解釋道,“你隻需要知道一點,我們有多重保險,就算我們三人全部犧牲,暗道也能正常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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