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香萍思索了一下,終於點頭道:“好,我相信你們一回。”


    她說話的時候,眼神裏全是認真,再沒之前不在意又懶散不屑的樣子。


    伍月知道,朱香萍這次,是真的打算說實話了。


    這次沒等任何人問話,朱香萍就直接開了口。


    “案發當天,我的確去過死者家裏。”


    顧城和伍月還有梁敬三人,神色鎮定,一點也沒有意外,顧娟則是一臉,我們早就知道的表情。


    朱香萍也沒管三人神色,仿佛陷入了回憶中,繼續道:“那天夜裏,我都已經睡下了,栓子又去我住的地方,把我叫醒的,然後我就跟他一起,去了他住的地方。”


    說到這,她像是恍然想起,他們可能不知道栓子是誰,於是解釋道:“你們說的死者就叫栓子,他告訴我的,他小名叫栓子。”


    顧娟癟嘴,之前還說不知道人家叫什麽,現在連小名都知道了。


    “開始我不想去的,這大半夜的,我怕不安全,但是他說給我兩倍的價格,什麽都不用做,隻要陪他去見一個人就行。”


    她自嘲一笑,“你們也知道,我們做這行的,不就是為了賺錢?所以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那天栓子好像很浮躁,到了他家之後,他一直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靜不下來,後來在他家待了沒多久,他就突然又給了我錢,讓我走了,人也沒見著。”


    當時朱香萍還覺得栓子半夜耍她玩,氣惱之下,一把他推到了地上,最後因為沒見到人,栓子也沒少給錢的份上,她才消了氣。


    “大晚上的,你穿個紅衣裳幹啥?也不怕嚇死人。”顧娟忍不住問道。


    “我們做這行的,誰沒上班的時候,不穿的閃亮閃亮的?”


    她十件衣裳裏麵,有八件是鮮亮的顏色,另外兩件正常的,那是用來平時穿的,所以被栓子叫起來的時候,她本能的又拿起鮮亮的衣裳穿了。


    穿上紅色的衣裳,不過是個巧合。


    朱香萍像是想起什麽,突然又道:“對了,你們怎麽知道,我那天穿的是紅色的衣裳?”


    那天是半夜裏,她記得,路上都沒遇到什麽人的。


    “有人看到你了。”伍月隨口回答,話鋒一轉,她又道:“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天栓子,還有沒有和你說過關於他要見誰的事情。”


    “沒有。”朱香萍搖頭。


    顧娟聞言,一臉失望。


    伍月和梁敬神色也有些凝重。


    朱香萍是唯一一個能提供點消息的人,如果她都不知道什麽的話,那這條線索到朱香萍這就斷了,他們就又少了一條線索。


    一直沒吭聲的顧城,此時卻突然開了口,他沉聲道:“你再仔細想想。”半夜兩個人走夜路,其中一個人比較浮躁,正常來說,浮躁的那個人,一定會忍不住訴說心裏的苦水。


    所以栓子路上一定說過什麽。


    朱香萍看了顧城一眼,然後就皺眉想了一會,眼睛突然一亮,道:“我想起來了,他那天好像說過,要帶我見那人的原因,是為了擺脫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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