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不用!”寧夏聲音稍稍拔高,麵色轉冷,維持著最後一分冷靜,“薄少爺,我們之間還是保持距離吧。”


    薄司言並不想聽她說的這些話,幹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邁步走向他的車子。


    身體驟然騰空,寧夏愣了一秒,隨後身體裏的那股氣迅速膨脹,然後炸開。


    “放開我!”


    她厲聲嗬斥,同時她的手去抓他的手臂,尖細的指甲狠狠地掐入他的肉裏,她憤怒地瞪著他,惡狠狠地開口,“薄司言,你到底想怎麽樣?”


    一麵宣布和施佳茵訂婚,一麵在這裏和她糾纏不清,他也想要兩者兼得,想要她當他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嗎?


    她抓得他生疼,他卻沒有鬆開她半分,“我隻是想送你回家。”


    “薄司言,你丟下你那訂婚的未婚妻送我回家,不合適吧?”


    薄司言腳步猛地頓住,幽黑的眸子如倒泄了的墨,沉得駭人,他深深地凝視著她,似是不解她說的話。


    寧夏並未注意到他的情緒,隻是在他錯愣間掙紮著從他的懷裏滑落,站定後,還連退幾步。


    她閉了閉眼,深吸口氣,這才抬眸,再次看向薄司言,一字一字地開口,“薄少爺,忘了和你說一聲,恭喜你訂婚了。”


    “也許你是因為我拒絕了你,所以還對我有所留戀,但是既然你接受了施佳茵,那就請你好好對待她,好好珍惜你們的一家三口!”


    “訂婚?”


    薄司言薄唇輕啟,喃喃念著這兩個字,聲音裏有著太多的情緒,卻又很快斂去,餘下一片薄涼,“你說的話,都是真心話?”


    頓了下,他又重複得問著,“你讓我好好對待施佳茵,好好珍惜我們的一家三口,都是真心話?”


    “這就是你所希望的?”


    一連三個問題,明明是那麽淡的口吻,說出來的時候莫名地裹滿了悲傷和壓抑,如同巨石狠狠地壓在了寧夏的心口處。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我愛你,卻無法愛你。


    如果她不曾看到過她母親那不堪的人生,如果她不曾有過那樣肮髒的過去,如果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如果她擁有愛與追逐愛的權利。


    也許她會不管不顧,也許她會死死地抓住他。


    可是沒有那麽多如果,她也做不到去走她母親的舊路。


    三個人的世界太擁擠了,還會傷害到無辜的孩子,她真的沒有勇氣。


    “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這個字的,但她清晰地看到隨著她的話落下,薄司言眸底的光如同星辰隕落,迅速暗淡。


    薄司言垂下眼簾,唇角竟還勾起了一絲弧度,可怎麽看怎麽苦澀,“你走吧。”


    何副官見狀,略有些焦急地張了張口,好像想要說什麽,可看著自家上校默然冷淡的臉龐下藏著的隱忍,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好,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寧夏沙啞著聲音吐出最後幾個字,毅然轉身,一步一步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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