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的情況一直很穩定。


    手術之後的第二天,順利的從重症監護室裏麵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而顧長樂因為之前傷害淼淼搭的前科,被邵天澤給徹底的排除在了探望顧淼淼的名單之外。


    譚藝去看過淼淼兩次。


    但是淼淼的情況實在是不好。


    邵天澤皺眉問他:“有沒有辦法可以解開我女兒的心結?”


    “是什麽心結呢?”


    譚藝趁機問邵天澤。


    邵天澤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覺得,我適合跟你說嗎?”


    “就算是不適合跟我說,我也能夠猜個差不多。”


    譚藝笑了一下,然後開口又道:“至於小孩子的心結,還是找心理醫生吧,我既不是兒童醫院的醫生,也不是心理學方麵的專業治療,邵先生想要好好對待這個女兒,就應該給她找更加專業的。”


    “有什麽好的心理醫生可以介紹給我嗎?”


    邵天澤問譚藝。


    譚藝覺得有些意外,對著邵天澤微微側目:“邵總這麽看的起我?”


    “既然你願意將長樂讓你做的事情告訴我,那麽我覺得你對我女兒沒有惡意,這也是對的吧?”


    “的確是對的,我對淼淼小姐的確是沒有惡意的,不過,這件事情上,我也隻能夠盡力而為。”


    “那你告訴我一個聯係方式也就好了。”


    “港城的寧致遠,是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


    譚藝開口道。


    邵天澤一聽見譚藝說寧致遠是港城的,便忍不住皺了皺眉毛:“我想一想再說。”


    “嗯。”


    譚藝跟邵天澤輕輕點了點頭,看病床上的顧淼淼還沒有醒過來,便收回視線,從病房裏麵出去了。


    這幾天以來,邵天澤倒是對這個女兒十分上心,基本上都是守在女兒的病房外麵。


    能被允許進入之後,就一直守在女兒的病床邊上。


    即便是能夠看得出來他們的父女感情不是很好。


    但是他依舊在堅持守著這個孩子。


    正是因為邵天澤這樣發反常的行為。


    甚至是讓他也覺得疑惑了起來。


    到底邵天澤有多麽喜歡這個女兒?


    有多麽在乎這個女兒呢?


    既然他這個女兒已經險些被顧長樂給害死了,那麽之後,他打算怎麽樣去安排這個女兒?


    譚藝的心裏麵都是這些疑問。


    隻是這些問題向來不是他需要擔心的。


    他也沒有操心想下去的意思。


    便輕輕搖了搖頭,從病房裏麵回自己的診室裏。


    邵天澤在譚藝走了之後,便坐在病房的沙發上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之後,才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開口道:“你幫我聯係一下港城的寧致遠。”


    “很有名的那個留美華僑心理醫生?”


    那邊的助理這麽一說,邵天澤的眉心也鬆開了幾分:“這個人好像很有名氣的樣子。”


    “邵總,我之前聽說過,不過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邵天澤聽著助理這麽說,稍微捉摸了一下,便開口道:“去聯係一下吧,如果聯係到了,你就告訴我,最好是能夠約個時間地點我跟他親自見一麵。”


    助理開口道:“邵總,我聽說……”


    助理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邵天澤注意到助理停頓的這一小下,開口道:“聽說什麽?”


    “我聽說……這個人的架子很大。”


    “架子既然大,那麽實力也一定擺在那裏,是有擺譜的資本的,他有什麽要求,你就盡管滿足他,如果滿足不了,你就打電話告訴我。”


    “是,邵總。”助理這樣說完了。


    邵天澤才將電話給掛斷。


    捉摸著助理剛才說的話,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架子大嗎?”


    架子這麽大,這個寧致遠究竟是個什麽人呢?


    他之前在人醫的時候,前幾年沉迷學術跟追求顧長歌。


    後來的幾年,在順利娶到了顧長歌之後,便開始跟顧長樂謀劃起了對顧長歌所做的那些事情。


    那個時候,他的精力很少分給那些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用處的人。


    現在,那些以前認為並沒有什麽用處的人,倒是一個個的開始入了他的眼,也開始變得有用處了起來。


    他抬手輕輕揉著眉心。


    病床上的淼淼,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醒了過來,眼睛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好像是在思索什麽。


    邵天澤看見女兒醒過來,馬上就走過去,開口問她:“淼淼,你覺得怎麽樣?”


    顧淼淼根本看都不看他,馬上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這個父親。


    無聲的抗拒著與他交流。


    也不願意麵對他。


    邵天澤看著女兒這個樣子,心裏麵有幾分不悅跟複雜。


    但是,卻又隱隱的升起了幾分愧疚。


    女兒現在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任憑是誰,在得知自己的父親害死了自己的母親的時候,也不會對另一個留下的,報以好臉色。


    別人這樣,他邵天澤的女兒自然也不是例外。


    邵天澤知道對著女兒解釋並沒有什麽用。


    不過,卻還是開口對著女兒道:“淼淼,很多大人的事情,你現在年紀還小,都不明白。”


    顧淼淼聽見父親這句話,皺著眉毛,抬手將自己的耳朵捂住了。


    她拒絕聽父親的任何解釋。


    錯了就是錯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起死回生,也不可能在彌補之前的過錯。


    她緊緊的捂著耳朵。


    邵天澤看見女兒的動作,垂了垂眼睛,沒有繼續說下去。


    隻是這樣守在病床旁邊,開口道:“等你稍微冷靜一些,我再跟你解釋,淼淼。”


    顧淼淼咬著下唇,閉著眼睛,但是眼淚還是大滴大滴的從眼睛裏麵流出來。


    她很難過,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來麵對現在的一切。


    很難過,也很無助。


    沒有人陪在她的身邊,告訴她應該怎麽做。


    應該怎麽去麵對才好。


    顧淼淼皺著眉毛,緊閉著眼睛流淚。


    ……


    丁童載著元熙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後才護著元熙下車。


    元熙看她左右觀察的模樣,皺了皺眉毛:“你不是說這個地方是安全的地方嗎?”


    “誰知道對方會不會跟蹤我們?”


    “你不是會反偵察嗎?”


    “最近幾年少爺您都沒有遇到什麽危險,所以我覺得有些生疏了,”丁童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然後才對元熙道,“周圍很安全的少爺,走吧。”  元熙覺得有些無語。


    丁童安排的地方是一個小的別墅。


    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裏麵該有的設備一樣都不少。


    甚至還有一個波光粼粼的遊泳池。


    元熙在洗了個澡,又吃了夜宵之後,才看著那個波光粼粼的室內遊泳池對著丁童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顧長歌跟他的父親顧城。”


    “顧長歌……跟顧城?”


    顯然,丁童並不是很清楚,但是皺著眉毛仔細想想,卻還是覺得有幾分印象的。


    元熙點頭:“是,沒錯,顧長歌跟顧城。”


    “少爺想要跟我說什麽?”


    元熙看著那個遊泳池,眼神深邃:“顧城一直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這樣的男人,卻唯獨培養了自己的女兒,你說奇不奇怪?”


    “大概是很喜歡生下這個女兒的女人吧,俗話不是說愛屋及烏嗎?”


    丁童道。


    元熙點點頭:“大概是這樣吧,顧長歌是他那個短命的未婚妻生下來的女兒,孩子生下來沒有多久,那個女人就一命嗚呼了,外界知道這個女人長什麽樣的都不多。”


    “我覺得不是不多,估計是根本沒有。”


    丁童開口道。


    元熙轉頭看丁童:“怎麽這麽說?”


    “就算是有,這些年也已經被忘得差不多了,再說了,那個女人生下孩子就死了,少爺你不覺得有貓膩嗎?”


    丁童這麽一說,元熙倒是沉默了幾秒。


    不過,在思索了幾秒之後,就笑著開口:“不管那個女人是有什麽貓膩,她都已經死了。”


    “那現在少爺是想要查什麽?”


    “查宋雲萱。”


    聽見宋雲萱這個名字,丁童就皺了皺眉毛:“宋雲萱是宋岩的女兒,她跟顧長歌有什麽關係?”


    “我懷疑,宋雲萱跟顧長歌根本就是一個人。”


    這麽一說,丁童的眉毛就一下子皺緊了:“一個人?”


    丁童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個說法:“宋雲萱今年隻有不到二十歲,而顧長歌在死的時候就已經三十歲左右了,怎麽可能這兩個人是一個人呢?”


    元熙轉頭看著她:“丁童,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借屍還魂?”


    “少爺,您是不是鬼神之類的玩意兒拜的太多了?老爺跟老太太在世的時候就跟您說過,讓您少接觸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您為什麽就是執迷不悟呢?”


    丁童開始苦口婆心的勸他。


    元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覺得丁童這些嘮嘮叨叨的話很煩。


    “我說出這個猜測,不是讓你給我潑冷水的。”


    丁童打住話頭,然後問元熙:“那麽少爺是什麽意思?”


    “我要讓你幫我證明他。”


    “證明?”


    丁童看著元熙。


    元熙的眼睛也看著她:“我來泰國的目的就是這個,我想泰國的大師應該可以告訴我一個答案。”


    “白水跟玄水龍王?那兩個算命的?”


    丁童已經明白了元熙所說的那個給他答案的人是誰。


    “但是,這兩個人沒有一個願意見我,丁童,你能夠幫我搞定嗎?”


    “少爺,沒有我為您辦不到的事情,你盡管等我消息就好了。”


    丁童的手摸了摸憋在腰上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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