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澤說的這些話都是實話。


    但是,丁離又怎麽能一下子就承認。


    他隻是臉色很難看的望著邵天澤:“邵董,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我對你……”


    “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願意投懷送抱,這些我都知道,你要是說對我有感情,這個我就不相信了。”


    他看著丁離,眼神往床邊的櫃子上撇了一眼:“你昨晚的報酬,記得收好。”


    這句話,讓丁離的拳頭忍不住攥了起來。


    邵天澤這是拿她當什麽?幾女嗎?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想要把旁邊櫃子上的那張支票拿到手裏麵撕掉。


    可是一伸手,將支票拿過來,看了一眼上麵的數額,要去撕支票的手指就猛地頓住了。


    下不去手。


    她根本就下不去手。


    這是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比她用肚子代孕的價格還要更高。


    對,邵天澤說的話對極了,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還要裝什麽清高呢?


    她的手無力的垂下來,雙手緊緊的握住了那張支票。


    邵天澤看見丁離的情緒有剛才激動的模樣變得平靜下來,微微冷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好像是又想起了什麽,所以回頭對丁離道:“以後我怎麽叫你?”


    丁離被邵天澤這樣問到,馬上就打起精神來回答邵天澤:“阿離,你叫我阿離就好了。”


    邵天澤點了點頭,然後才冷冷道:“記得把抽屜裏麵的藥吃了,避孕的。”


    丁離聽了邵天澤的話,整個人呆了一下。


    就在她呆了這一下的功夫,邵天澤已經打開門離開了。


    丁離伸手將床邊櫃子的抽屜打開,果不其然,在抽屜裏麵有緊急避孕藥。


    她抿了抿唇,要將那避孕藥扔到地上。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打開,邵天澤的助理突然進來,阻止道:“丁小姐,這藥不能扔。”


    丁離皺緊了眉毛,房間裏麵突然進來別的男人,讓她覺得很煩躁。


    伸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胸口,然後才怒視那位助理:“你幹嘛闖進來?”


    那個助理笑了笑,有些歉意的開口:“是這樣的,邵董讓我盯著您把藥給吃了。”


    丁離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都有種盛怒的感覺。


    但是,隨即而來的又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邵天澤不想要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所以,還讓助理來盯著她將避孕藥給吃下去。


    她如果不吃的話,一定會讓邵天澤厭煩。


    想一想手裏麵那張對她來說堪稱巨額的支票。


    丁離還是忍著心裏的不快,將藥給吃了下去。


    助理看她將藥吃下去之後,才轉身離開。


    可是丁離在看著助理從房間裏麵離開了之後,卻是飛快的從床上起來,然後衝到衛生間裏麵,伸手去挖自己的舌根,然後給自己催吐。


    她才不要吃什麽避孕藥。


    再說了,避孕藥也不是真的就能百分之百的避孕。


    她就要把避孕藥給吐出來,就是要懷上邵天澤的孩子。


    等到真的懷上了,邵天澤也不會怎麽樣,反正顧長樂又不會生。


    自己給邵天澤生個孩子,邵天澤無奈接受了之後,也不見得會對這個孩子不好。


    畢竟,這是他的骨血。


    助理在盯著丁離吃了藥之後,就去找邵天澤。


    邵天澤先回到公司,助理稍後才到。


    剛好邵氏有早會。


    助理在到了會議室之後,在邵天澤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邵董,丁小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藥給吃了。”


    邵天澤聽見助理的話,點了點頭:“嗯。”


    然後,才讓助理離開,接著開始早會。


    ……


    丁離被邵天澤約去開,房的事情沒有過太久,就被宋雲萱知道了。


    宋雲萱將電話打給丁離的時候,丁離也是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昨晚我是跟邵董在一起了。”


    宋雲萱閑閑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邊吃早餐的布偶貓:“感情還好嗎?”


    丁離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一身傷,立刻就要開口控訴什麽。


    但是,剛張開嘴巴,就又覺得這樣去控訴邵天澤對她做的那些事情有些不好,便點了點頭:“還好。”


    她這個回答太慢,以至於讓宋雲萱那邊已經起疑。


    宋雲萱微笑:“你是故意整成顧長歌的模樣的,邵天澤看出來了吧?”


    丁離有些語塞,眉頭也緊緊的擰了起來。


    邵天澤何止看出她是一個動過刀的,而且,還看出了她不是第一次。


    這讓她在邵天澤心裏麵的形象一落千丈。


    以至於現在已經變成了讓邵天澤隻當成一個玩物來看待。


    “你不是想要生邵天澤的孩子嗎?”


    提到這裏,丁離才重新開口:“邵天澤早上讓我吃避孕藥,還讓人盯著我,但是,我還是在吃完了避孕藥之後,又跑到衛生間裏麵把藥給吐出來了。”


    宋雲萱聽見丁離這麽說,忍不住笑了一下:“想不到丁小姐還能瞞天過海。”


    丁離沒有說話。


    瞞天過海這種事情她有一萬種辦法,隻要是能夠達到目的,她並不是很在乎過程。


    而那邊宋雲萱卻開口提醒她:“雖然你做的很好,但是,還是想想怎麽應對顧長樂那邊比較好。”


    丁離被這樣一提醒,才想到之前顧長樂要讓她搬到她給自己找的房子裏麵去住。


    她可不想要落到顧長樂的手裏任顧長樂操控。


    想了半天,她才開口:“顧長樂讓我搬到她安排的地方去住,我不想要搬過去。”


    宋雲萱開口:“你自然不能夠搬過去,如果你搬過去了,怎麽跟邵天澤再見麵?”


    如果丁離的一舉一動都陷入到了顧長樂的掌控之中,那麽讓丁離跟邵天澤見麵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連見麵都會變得困難的話,那麽,又如何談的上進一步的發展呢?


    丁離也開口:“我也不想要搬到她安排的地方去住。”


    “那你就待在邵天澤給你安排的地方去住。”


    丁離想到早上邵天澤走之前跟她說過的話,低聲道:“她讓我在酒店裏麵等他。”


    “看來她對你很有興趣,那你就等在酒店裏麵吧。”


    丁離嗯了一聲。


    宋雲萱那邊便打算將電話給掛斷。


    可是,就在宋雲萱要把電話給掛斷的時候,那邊丁離突然開口:“那個……”


    “嗯?”


    丁離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麵的傷痕,委婉道:“昨晚邵天澤對我有些……嗯,粗暴。”


    宋雲萱聽見丁離這句話,就立刻反應過來:“她打你了?”


    “那倒是沒有。”


    “我讓人去看看你。”


    宋雲萱覺得還是讓人去見丁離一麵會比較好,畢竟在電話裏麵,很多事情都是說不清楚的。


    丁離也沒有反對。


    宋雲萱說讓人去看看丁離,等稍微忙過來之後,馬上就安排人去見丁離。


    在聽丁離報了位置之後,便跟丁離約在一家銀行的取款大廳見麵。


    丁離被叫到了貴賓辦理的櫃台那邊,剛好跟梅七碰麵。


    梅七跟她簡單的說明白了來意之後,丁離就把自己的衣袖給拉了起來:“這些都是昨晚留下的。”


    梅七看見丁離胳膊上麵的那些淤青跟傷痕,忍不住歎了口氣,有些同情:“真是看著都疼啊。”


    丁離借機問梅七:“宋小姐了解邵先生嗎?邵先生是不是有家暴的傾向?或者是……心理變態?”


    這些問題自然是梅七沒有辦法回答的,不過梅七卻把這些問題,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宋雲萱。


    宋雲萱被梅七這樣的問題問過了之後,陷入回憶之中。


    印象裏,邵天澤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人,這個溫柔好男人的偽裝,一直持續到跟她撕破臉。


    而且,在偽裝好男人的期間,邵天澤沒有半點家暴的傾向,在床上的時候,更是沒有折摸弄傷過她一次。


    所以,也沒有粗暴的對待過她。


    她沉思不語,那邊梅七看著她不說話,才忍不住開口:“宋總,您看,邵天澤是不是一個變態?”


    “不知道。”


    她不能判定邵天澤是不是一個變態。


    隻是知道這個男人心狠手辣。


    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偽裝的叫人無從懷疑。


    是個薄情又寡義的男人。


    她被梅七問的從沉思裏麵回過神來,然後開口跟梅七說話:“既然丁離已經選擇了邵天澤,那麽就看她自己願不願意承受了。”


    如果丁離覬覦邵天澤身上的財富,想要一心給邵天澤生個孩子做個有錢人的話,那麽即便邵天澤是個變態,那麽,丁離也會繼續留在邵天澤的身邊承受下去。


    所以,邵天澤是不是個變態並不重要。


    梅七覺得丁離那一身傷痕很古怪,忍不住也聯想到了顧長樂跟顧長歌。


    “顧長歌是邵天澤的正牌妻子,可從來沒有人從顧長歌的身上看見過一點傷痕啊。”


    是,顧長歌的身上的確沒有被邵天澤弄出來的傷痕。


    別說是顧長歌,就算是顧長樂的身上,也不曾有半點傷痕。


    所以,基本可以確定,邵天澤並不是對每個女人都有這種虐待癖。


    而丁離之所以會有一身的傷痕,大概是邵天澤對丁離有某種不滿跟厭煩罷了。


    宋雲萱的心思沒有在丁離那一身傷上停留太久的時間,在聽梅七奇怪的嘀咕了幾句之後,便開口提醒梅七:“今天的日程很滿,有這個時間在這邊胡思亂想,還不如跟我一起去下麵的分公司走一趟。”


    梅七被宋雲萱這麽一說,才點頭:“宋總說的是,宋總想要去什麽地方,我就陪著宋總去什麽地方。”


    梅七倒是會拍她這個上司的馬屁,弄得宋雲萱聽了他的話之後,都忍不住搖搖頭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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