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程越居高臨下看著兩鬢斑白的父親,“言歡到底哪裏不好了?她是一個真性情的女人!我就喜歡她的直率!”


    “她比你大!”


    “那以後如何?”如果有真愛,大幾歲又算得是什麽?


    “孩子,我就跟你直說了吧。言歡的那怪毛病最後會成為你的拖累和你的負擔!你可以怪我這個當媽的不善良。可是我這是關心我的兒子這沒有什麽錯吧?”


    “她的病情我一開始就知道。對於她的病情我是無能為力,我唯一可以做的是,我留在南城。她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才不在乎她的病是什麽,她生,我就陪著她生活。她死……”


    “她死你會怎麽樣?”程南方緊緊的盯著程越的臉,一雙手顫.抖著隨時就想要朝兒子的臉上扇去。


    “越越啊,你可不能夠學了你姐姐啊!”齊思媛的眼睛紅了,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你說說你和你姐姐怎麽就那麽的軸啊?人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們是撞了南牆也不知道回頭!”


    “如果我軸,這也是遺傳。”程越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個每天和父親頂嘴,氣的父親暴跳如雷的日子了。


    “回答問題!”程南方隱著怒氣,“如果她死了,你要怎麽辦?”


    “我會孤獨一人過完餘生!”程越毫不畏懼的盯著父親的眼睛說道,“我不能死。就算是我餘生的日子再了然無趣,我也不能夠殉情。因為,我還有你們。姐姐一死了之了,我不能夠讓你們在經受老年喪子的痛苦。”


    “越越啊!你這句話可是剜了當媽的心了。”齊思媛捂著心,痛苦的隻掉眼淚,“先前我們的確不是為了你考慮的。我們是為了你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現在他們都去世了,我們來南城也可以。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言歡這病情將來會不會能夠生孩子?如果你們沒孩子,老了之後又有誰去管你?”


    “所以,你們就因為這一點,就讓我割舍我的愛情?”程越痛心的說道,“媽,你們回去吧。你們回江寧吧!這一輩子我的人生都是你們在安排!我為什麽會在十八歲是時候不選擇去上國防大學,而報考了軍醫大?我就是因為不想要被你們一輩子都安排著啊!我現在終於成為大人了,我有權利自己選擇我的路了。所以,爸媽對不起,不管你們怎麽說,我還是想為了我自己的愛情任性一回。”


    程南方看著兒子這倔強的臉,真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誰沒青春過?


    誰沒有心動過?


    “唉——!”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做父母的終究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兒子,“程越,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你以後可不要後悔!”


    “不後悔!絕對不後悔!”


    “那好。我和你.媽明天就回江寧。”程南方終於鬆了口,“我不再抽手你的感情生活。如果,你最後決定了真的要選擇言歡,我們舉家搬遷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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