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麽猜想著,心思也是七上八下的,可江如鳶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他知道,皇上一定不會動宋尚書的。


    因為現在這個局勢,本就混亂,皇上一旦逼得狠了,隻能是逼宋尚書倒向奪嫡中的任何一人,而這個結果,不是皇上想看到的,他隻會把權利牢牢抓在自己手裏,所以,對於宋尚書,他隻會拉攏,而不會懲罰!


    況且就算是重罰,也不一定能罰出什麽來,畢竟江如鳶呈上去的證據隻能證明他的門生幹了這件事,就算是罰,也是徐子珍抄家掉腦袋,而至於宋尚書,最多是治一個監督不嚴之罪,以皇上的性子必是不會因為這件無傷大雅的事大辦了兵部尚書,因為他怕,他怕此舉一出,人心渙散,朝堂人心不安,他這個皇帝自然也就不會做的有多痛快了。


    果然,一切都在江如鳶的算計之內!


    隻見皇上驀然開口,“這件事就按宋尚書說的辦!宋尚書雖無重大罪責,但依舊是看管不力,罰奉一年!至於其他,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許是這件事讓皇上費了太多心神,明顯已經是不想再繼續說了,於是草草了結。


    宋尚書聽了這個懲罰也是悄悄鬆了一口氣,畢竟若是皇上真的發火,他確實難逃罪責!


    一大清晨出了這麽大的事,若是稍微長點眼色的官員定是不會再拿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再來煩皇上了,是以這個早朝就這麽直接退下了。


    下了早朝,眾人看著滿額頭都是血的宋尚書也不敢上前再打招呼,這時候還不明了聖上的心意,萬一皇上什麽時候琢磨過來不對勁又要治宋尚書的罪,他們走得近了說不定還會落個結黨營私的罪名,畢竟聖意難猜!


    而出了朝堂的眾人才慢慢反應過來,今天的早朝不是宋尚書狀告太子妃嗎?怎麽最後變成了皇上治宋尚書的罪了?隻是三言兩語便直接擺脫了逆境,而且還倒打一耙,重點是大家都在被太子妃牽著鼻子走,還有那提前就準備好的證據,難不成太子妃在剛剛打人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發展?


    是以才會提前準備了證據!而且買官賣官的事情明明是殺頭的大罪,怎麽會有人還留下被人詬病的把柄,也就是那些書信?況且這太子妃又是清風樓背後的主人,越想越可怕,眾人不敢再想,悄悄看了一眼江如鳶,隨後迅速的低下頭,雖然太子妃沒有看他們,但莫名的,他們就是感覺太子妃仿佛是知道他們在看她一樣,這種心虛使得所有人都默默低下頭朝著宮門外走了,今天他們才見識到太子妃這個女中豪傑的厲害,隨即也暗歎太子有眼光,看著始終不說話麵色如常的太子,眾人一怔……


    太子妃一個女子怎會有這麽大的能耐,之所以能做出這麽厲害的局大概是背後有人出謀劃策吧,而那個背後人,無疑就是太子了!


    可太子為何要對兵部尚書出手?這時候不該是拉攏人心的好時候嗎?太子如此出手打壓宋府難不成是兵部尚書早就歸順了別人?


    越想越是這個道理,眾人想著,太子和太子妃都太過可怕,他們不能輕舉妄動,所以,現在還是不要隨便站隊,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而江如鳶明白他們心中所想嗎?她當然明白,因為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就算沒有站到他們隊裏,她也要敲打一下這些人,免得一個個不明不白的就都站到別人隊裏了。


    江如鳶剛想離開,就被太監給攔下了,“太子妃,請留步,皇上有請。”


    得,該來的躲不掉,她就知道皇上不會再輕易放她離開了。也罷,她安排這一局,本來就是為了正大光明地回來的,有些事,她必須要解決了,不然時間就不夠了!


    江如鳶剛想隨著太監去禦書房,小手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大掌中,斜眸看向淩嘉傲,“父皇沒有宣你進殿。”


    淩嘉傲仿佛根本不在意的樣子,牽起她的手接著走,“無礙,孤陪著你!”


    聽到這話,江如鳶心裏暖暖的,她當然知道,這是淩嘉傲不放心她,怕皇上會對她怎麽樣,隨即也不再矯情,江如鳶知道,這又是一場硬仗!


    以皇上的性格,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招自己進殿,之前本是存著殺自己的心思的,隨後自己被人算計,也算命大,逃過一劫,不過她知道,皇上是不會死心的!


    就憑自己無緣無故地離開後他並沒有大張旗鼓地派人去尋找就可以看出來了,皇室中人離奇失蹤,本就應該好好尋一尋,而皇上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就足以看出,在皇上心中,是想讓自己死的!


    最好死在外麵,死的無聲無息,再也不要回來。但沒想到,自己命大,竟然沒死,還堂堂正正地回來了,今天自己露出來的這一手,足以令皇上忌憚,但江如鳶不怕,她既然回來了,就有麵對這一切的勇氣,今天擺的這局,大臣們看不出來,她想,等皇上細琢磨一下也一定能想透。


    那也無礙,她就是要在皇上麵前顯出她的實力來。左右皇上也不會放過她,她就算噎著藏著,到最後也是一個被皇上陷害弄死的下場,既然這樣,何不活的盡情盡興一點,將一切都擺在外麵,讓皇上看出她的實力,她的價值,這樣她才會死的慢一點!


    看著江如鳶明滅相間的眸子,淩嘉傲就知道她又在想事情,她這個太子妃一切都好,就有一點好,就是太獨立了,什麽事情自己都能做好,讓他覺得自己這個丈夫都沒什麽用處了。


    突然想到什麽,淩嘉傲低頭對著江如鳶輕輕耳語道,“淩軒墨被放出來了。”


    江如鳶大驚,看了前麵帶路的太監一眼,強自壓下自己心中的震驚,也隨著淩嘉傲一樣,附在淩嘉傲耳邊,小聲問道,“是父皇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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