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嘉傲,我是不會放棄的,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柔嵐公主緩緩摘下臉上的麵上,眼角浮上一層薄暈,指尖輕顫,“我曾說過,這麵紗我隻願給我的夫君摘下,無論你接不接受我,我柔嵐的夫君隻能是你淩嘉傲一人。”


    上等絲絹編製而成的麵紗隨著她話音落下,軟軟落在榻上,麵前佳人臉頰酡紅嬌羞,膚若凝脂,彎眉皓齒,一顰一笑都帶著醉人的風情,尤其是她身上帶著一股奇特的香味,眼波流轉,風華天成。


    淩嘉傲眼皮未抬,隻是嗓音頓時沉了下來,陰冷的瞥向一旁看呆的小福子:“還不送柔嵐公主離開?”


    小福子魂不守舍的應了一聲,柔嵐沒想到自己將麵紗已經取下淩嘉傲依然對她這般冷淡,氣怒得跺了跺腳:“淩嘉傲,我說了隻有我的夫君才能看清我的相貌!”


    淩嘉傲微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垂落在深邃幽暗的眸前,瞥向一旁的小福子,他興味的挑了挑眉:“當真?”


    “賤骨頭,本公主的容貌豈是你那雙狗眼能夠看得?!”柔嵐公主見小福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心中怒火中燒,淩嘉傲非但沒有多看她一眼,竟然被這個太監給瞧了去,她揚手便要狠狠地扇向小福子,小福子嚇得連忙朝淩嘉傲投去求救的視線,淩嘉傲這才懶懶的阻止:“柔嵐公主,眼睛長在別人身上,你若不想被人看,就自行帶上麵紗罷了。隻不過以後可千萬別再說隻有你的夫君才能看你的容貌,不然那些伺候公主洗漱的婢女可不都得自廢雙眼?”


    “你!”柔嵐公主雙眼泛紅,她對淩嘉傲真心一片,可他卻毫不在意的出口挖苦她,羞怒的狠狠瞪了眼小福子,她用力將藥膳摜在地上,轉身扭頭就跑。


    淩嘉傲目光冷冷的落在地上的一盤狼藉,對後怕不已的小福子命令道:“這幾日若有機會,務必潛去太子府,將太子妃的狀況事無巨細的匯報給我!”


    小福子縮了縮肩,諾諾應是。


    柔嵐公主紅著眼睛拚命的跑到禦花園,憤怒的一腳提向一旁的花叢,顧不得滿枝頭的珍貴異花,用力撕扯:“不識好歹,真以為本公主沒有人要,非他淩嘉傲不可?是他沒有眼光,瞎了眼才會看上江如鳶那賤人!”


    淩軒墨嘴角勾著不羈的笑容,語氣有些懶散:“是誰膽敢惹怒柔嵐公主?”柔嵐臉色一變,眼神瞬間轉為警惕:“你怎麽在這?”


    淩軒墨無所謂的送了聳肩,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太子身受重傷,父皇便將一些事務交由我去打理。”他剛從禦書房內出來,恰好就撞見柔嵐公主紅著眼睛往禦花園跑來,便跟在後麵一同前來。


    柔嵐公主見他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乞丐尚且知道不吃嗟來之食,這點道理王爺難道不懂?”她揮退了周圍的宮女,神情冷漠的瞪著淩軒墨,“你派人劫走了江如鳶,你想做什麽?”


    淩軒墨淡淡的勾了勾唇:“做什麽?自然是永絕後患。淩嘉傲拚死求情,父皇定然也不會下死手,置江如鳶於死地,既然已經出手讓國侯府當了替死鬼,又怎麽可能在這臨門一腳出了變故?”


    雖說齊天安下令是八十杖責,但這八十杖責能不能取人性命,還不是任人把控?淩嘉傲壽命難辨,又拚死在邊疆護著了齊國的國威,於情於理齊天安都不會駁了他的請求,而他當然也不會錯過這麽好的下手時機,不僅挑撥了齊天安與淩嘉傲之間的關係,甚至若是運用得好的話,還能夠刺激淩嘉傲直接毒發,一命嗚呼。


    柔嵐公主見他臉上笑容陰狠,便是隱隱察覺他似乎在打著什麽算盤,心中暗生警惕:“淩軒墨,別人我管不著,但淩嘉傲是我柔嵐看上的夫君,你若是對他下死手,別怪我翻臉無情!再者,你就算動手,又為何命我羌國的暗忍?若是被人查出,這可是會挑起羌國與齊國紛爭的!”


    麵對柔嵐公主的質問與責難,淩軒墨根本不放在心上:“父皇將兵力死死握在掌心不放,朝廷勢力緊張,我又無人可用,隻能動用羌國的兵力,況且誰會去查一個逆賊又是將死之人的去處?”


    聽及淩軒墨提到“將死之人”這四個字,柔嵐公主臉上一喜:“你得手了?”淩軒墨無意的點了點頭,瞬間令柔嵐公主臉上大放光彩:“那賤人根本沒可能活下去!”她又驚又喜,被淩嘉傲拒絕的憤怒也如潮水般褪去,她興衝衝的往禦膳房跑去,“來人,命人去太醫院再去取一副藥膳來!”


    淩軒墨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隨著柔嵐腳步的遠去而逐漸隱匿,瀲灩桃花眸滿是譏諷:“蠢貨!”他眸光晦暗如同汙泥,一拂長袖便冷笑著大步離開。


    他自然得借用羌國的兵力,如若不然被查到他的頭上,他又哪裏來的替死鬼可以推出去呢?淩軒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眸光看向淩嘉傲被關的殿內,眸中的算計之色越發的明顯。


    青雲危山之下,雲霧翻滾。


    一介茅草屋靜靜立在山穀角落,周圍紮這粗糙的柵欄,形成環形的庭院,院內種植著高高低低的藥草,散發著淡淡的藥香。青山綠水,與世長辭,倒是頗有一番隱者的姿態。


    江如鳶指尖微動,渾身上下好似被大卡車來回碾壓了數百次一般,渾身的經脈火辣辣的灼痛。她痛苦的呻吟出聲,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睜開。


    一雙大掌扶住她的肩膀,冰冷的液體觸及她的唇瓣,江如鳶頓時如同在荒漠裏跋涉許久的旅者找到了綠洲一般,拚命的飲下甘甜的茶水,喉嚨裏火灼般刺痛終於得到了舒緩。


    因喝得太急,她甚至不小心嗆到,用力的咳嗽,牽扯著渾身都粉碎般的裂痛,倒吸著冷氣:“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來人,隻能看到一層霧蒙蒙的影子,模糊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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