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太監常年混跡宮中,又如何不知道江如鳶這句話的意思。


    他俯身行了禮,然後就看著江如鳶。不出他所料,江如鳶果然滿意得點點頭,看起來心情似乎很不錯。


    “公公多禮了。”江如鳶勾著嘴角。


    她本來以為這人會生氣,但是他倒是意外的心平氣和。


    大太監也不是不生氣,隻是江如鳶這樣子他在宮中,倒是看得多了。


    一些新晉的嬪妃,不滿於自己被冷落,時常用這種手段來提升自己的地位。


    不過這對他而言,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他也知道,江如鳶的地位遠在他之上,這樣行禮,原本也擔得起的。


    不過,她這樣做倒是顯出了十分傲慢,和不講道理。


    大太監是在皇上身邊的,仔細算起來,也是宮中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


    即便是皇後看見了,也要說一句公公好,不過那隻不過是表麵上的恭維,他也知道,也沒放在心上。


    這是恭維,並不是給他的,而是給皇上的。


    不過這反過來也就是說,江如鳶對他不敬,給他甩臉色,說起來隻不過是對他而已。


    可誰都知道,他是跟皇上這麽多年的大太監,那之後,這可不就可以說成是,江如鳶傲慢,眼中沒有皇上嗎。


    對於這撥弄是非的本事,他可是學了個十成十的。


    忍得這一時,之後再跟她算賬。


    大太監也這麽想著,咬牙切齒的看著江如鳶,伏低身子,歎了一口氣,說道:“皇上已經問過那個女子了,說是有些事情,想當麵詢問一下太子妃娘娘。”


    “隻有我一人?”江如鳶問。


    她心裏其實早就有準備了,對皇上這樣的脾氣根本不在意,她斷定,那個人一定是將她和清妃攪和在了一起。


    皇上那種性子,是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隻不過這一次,那肯定不能衝著你驕傲去,


    淩嘉傲畢竟是太子,而且在這些事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處於十分被動的場麵。


    入宮之後就一直在四處奔走,身旁也有皇上的近身侍衛看著,後來不知為何,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得出了宮,但是不久之後,皇上也醒了過來,也跟著出去。


    他能做的實在有限,所以在這件事情出力不大。


    但是這不代表,皇上不會懷疑他。


    隻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大家都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是要選擇一個最好對付的。


    “是。”大太監那邊隻是點了點頭,他倒是根本不認為江如鳶是真的不在意,還以為這個人是被嚇著了,然後下意識出口那麽一問,直接就自己露了怯。


    江如鳶點了點頭,就站了起來,她並沒有回頭看另外兩個人。


    此刻他們的立場還是不一樣的,江如鳶有心想看一下淩嘉傲。


    不過,他則是選擇沉默的。


    從一開始淩嘉傲就在可以的保持距離,雖然這是為什麽江如鳶一時還忘了問,不過想也知道,肯定和皇上的懷疑有關係。


    他既然不想和她說話,江如鳶也就不理。


    這些大太監也看在眼中,心中嗤笑,看來這太子妃娘娘和太子之間,也有嫌隙,而且看起來,這嫌隙還真是不小。


    不過,如今他也沒有心情去理這兩人的私人事情了。


    “請吧。”大太監看江如鳶走了出來,也就跟在身後,他心情十分愉快的引著她去了另一側。


    一開始江如鳶還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但是走了一段,就知道了。


    那是之前皇上讓準備的審問地,可這邊大更多了,那是天牢另一側院落,原本是供人臨時升堂用的。


    這一般的罪,官府自有判定,大多都是在應天府審問之後判定有罪之後,才送來天牢,可有的時候,事關皇家不能當麵審問。


    所以天牢中有些設定了這麽一個地方,可以審問犯人,能夠做到十分隱秘,內容不讓旁人知曉。


    不過隻是審問也就算了,談話一般還是不會選在那種地方的。


    江如鳶自然明白,選在那地方的用意,她沒有多說,就跟了過去。


    過去之後,她發現那邊的人也等了有一會看,舞娘臉色慘白,呼吸急促但是十分虛弱,她倒在地上,看起來是受刑的樣子。


    江如鳶有些意外,她本來以為皇上應該隻是去詢問,沒有想到這人居然動了手。


    但是,這本也沒有什麽,她們所處的地界本來就是天牢。江如鳶想著,隻是淡淡瞥了一眼那舞娘。


    她之前就知道,這舞娘沒有武功,甚至雖然還不差,不過若是上重刑,肯定是受不住的。


    不過看樣子,皇上身邊用刑的人也知道她的底子,所以隻是按照一般的流程,用了夾棍。


    看著她一雙纖纖細指,此刻已經放進紅腫,就算是不動,放在地上也是會顫抖,看來的確是受了不少刑。


    指尖還殘留著一些鮮血,看來也用針紮過了。


    這還真是齊全。


    江如鳶心中冷笑,麵上隻是對著皇上點頭,行禮:“父皇。”


    江如鳶原本是被叫過來,但是皇上聽見她說話之後,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他一直不開口,也不說話,好像就是要等這江如鳶自己先開口。


    誰知道,江如鳶根本就沒有詢問,要她過來是做什麽的。


    隻是等著皇上開口,雖然長久的沉默讓人感到有些壓抑,但是她顯然甘之如飴。


    她明白,這不過是一個心理戰術而已。


    皇上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的,一定會將自己的事情問清楚,順便再打壓打壓她。


    江如鳶心中最明白,其實麵前這個人雖然權勢滔天,可是卻比其他人更好對付,因為他的弱點十分明顯。


    江如鳶現在還猜不透雲妃和這舞娘究竟要什麽,不過皇上的目的卻是最明顯不過的。


    他想要的不過,就是保住自己的手中的權力,他還想要的,就是代明那一堆,據說可以買下萬座城池的寶藏了。


    寶藏就是她手中的王牌,就算是皇上到時候不相信,她也有本事可以脫身。


    所以這一次,她一點也不著急,若是那群人覺得她是突破口,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想著,也不著急,不等皇上開口就自己找了個位置,坐在一邊,就像是看戲一樣,看著趴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舞娘。


    那舞娘一開始並不敢看她,但是後來又像是想起什麽一樣,朝著她挑釁一樣看了一眼。


    江如鳶對此不置一詞,隻是冷笑道:“看來父皇是用刑法逼問過這人了,不知可問出了什麽?”


    皇上冷哼了一聲:“朕問出了什麽?難道還要向太子妃你回報嗎?”


    “這個自然沒有必要,不過兒臣隻是擔心父皇,一時心急,被有心人利用罷了。”江如鳶輕笑。


    她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如果她真的是一個孝順聽話的好媳婦,那也根本沒有人懷疑她的用心。


    不過,在座的人都知道,江如鳶並不是那樣的人。


    她不僅不孝順,若是有機會,隻怕隨時都會自己翻出天來。


    “你這話倒是說得好聽。”皇上不理。


    大太監此刻也已經到了皇上身側,他是最知道皇上想要什麽的。


    剛才的詢問的話他也聽了,內容令人心驚膽戰,如果江如鳶這一次真的說不明白,但以後他隻怕也不用再說話了。


    所以,之前對與江如鳶的無禮,他才沒有生氣的忍了下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再過不久之後,他報仇的機會就來了。


    想著,大太監有些同情的看了江如鳶一眼。江如鳶隻是挑眉,並沒有對他的眼神,出任何反應。


    “聽說太子妃已經和清妃與雲妃,二人聯係在一起,謀圖大事。”皇上倒是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都賣關子,多說無益,便直接開門見山道。


    “這話都說得好,有些好笑的,兒臣能做什麽呢?”江如鳶倒是有些意外,這個結論,但是有想過的,但結論隻字不提淩嘉傲,莫非她是想將這髒水全部潑到她身上?


    有趣。


    江如鳶仍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皇上也有些不明白了。


    他皺了皺眉,冷聲道:“太子妃,你敢說,你對朕的皇位,一點想法也沒有?”


    “沒有。”江如鳶險些要笑出聲。


    這話說的倒是很明顯了,直接就是詢問她是不是想要做女皇,雖然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她著實對那個位置沒有太大的興趣。


    如今的地位已經讓她有些厭惡了,若是將來一切都要落在自己的身上,這,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但是,皇上不會無緣無故這麽想。


    江如鳶想著,低頭看了一眼那舞娘。


    難不成她真的是覺得,可以將這件事情說成是她一個人謀劃的?


    江如鳶有些奇怪,她心道,這舞娘看起來應該也是有一些能力的,不會這麽傻吧……


    “哼,”沒想到皇上這一次也不說了,他隻是從自己衣袖中掏出了兩封飛鴿傳書異樣的竹筒:“你自己看看吧。”


    接著,也沒理會上前來接東西的大太監,而是直接將東西丟到了江如鳶麵前。


    江如鳶低頭一看,臉上卻有些陰晴不定了。


    這兩封信都又不認得,隻不過這些都無她無關,這些是之前她截到過的,一舟山莊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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