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是要讓你看看,這件事究竟是老夫在胡鬧,還是你強詞奪理!”


    這老爺子不服輸,生生將自己諷刺的話說完,才帶著江如鳶她們過去。


    外麵圍觀的,是越來越多。


    這一看人要去邱府,都想跟著去看看,但是邱員外卻不樂意,他冷哼一聲,就讓自己府中的小廝去趕人。


    江如鳶也不喜歡這些人,也隻是看著。


    好在這些人不過也就是看熱鬧,原本也沒有什麽官府的人在裏頭,被這麽一哄,人就完全散開了。


    “請罷!”邱員外一邊說著,一便將她帶去了邱府。


    這兩家雖然說起來隻是隔了一條街,不過兩家的大門卻是朝著不同的方向。


    她們繞著邱家的院子,走了大半個院子,才到了邱府的大門。


    邱員外停在自家門前,看了看自己家中厚重的雕花大門,仍是氣得發抖。


    江如鳶在一旁看著,不知他這是何意。


    那邊小廝也趕忙勸說了兩句,邱員外這才顫抖著手,說:“開門。”


    之間厚重的大門,被從裏麵緩緩打開,江如鳶探頭往裏看過去,一時之間也不由得愣住了。


    她看了一眼之後,心中有些驚訝,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來。


    進去之後,她才完全明白,這老頭為何如此憤怒。


    她先前以為,隻不過是一個院落被弄亂了。畢竟她揣測,那些人應該是借用了這家人的院子,所以應該和那地方有關係。


    但是她進去一看之下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止一個院子的事情,這,整個屋子,幾乎被弄得麵目全非。


    江如鳶忍住驚訝,往麵走兩步之後,就發現這簡直就像是被抄家了。


    若不是大批人過來,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她在邱員外的陪同之下,從外院往裏去,裏麵更是滿目瘡痍,就連院子裏的樹,都被砍了。


    看樣子,應該是受過不小的攻擊!


    隻是她有些奇怪,這家就在王府邊上,有這麽大的動靜,她怎麽會不知道……


    她想了想便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邱員外聽見這話,轉過身來,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


    接著,才諷刺道:“要說是設呢麽時候發生的,太子妃娘娘你難道不清楚嗎?”


    江如鳶忍住脾氣,道:“我確實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看著這院子的確是有些淒慘,心中也將他之前的無禮,歸咎於太過憤怒。


    這也是,若是她自己辛苦經營的家,被弄成了這樣子。


    她隻怕比這還憤怒。


    隻是,這就算是生氣,也不能隨意抓著一個人就說是自己的仇人。


    她想了想,耐住性子勸說道:“我是的確沒有讓府中的人,來做過這些事情。”


    她說罷,又道,這想必是有人,為了對付她和太子,利用了邱家。


    “太子妃娘娘,現在還想將自己的撇得幹幹淨淨嗎?”邱員外卻完全不聽她說話,他已經認定這件事情和她脫不了幹係。


    江如鳶皺眉,她疑惑道:“你究竟是為什麽,一定認為這事情與我有關,你不是說過來看證據的嗎,證據呢?”


    邱員外聽見這話,也隻是冷笑了一聲。


    他也沒有多說,隻是讓江如鳶跟著他去看看就是了。


    兩人繼續往裏,幾乎是將整個院子都逛便了,江如鳶特別去看了看,她覺得放置了巨大機關的地方。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裏麵居然什麽也沒有。


    並沒有那種巨大的機括,反而裏麵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是可以被荒廢忽視了一樣。


    幾乎是看不出來,裏麵有任何東西,也沒有絲毫人氣。


    看那樣子也是藏不住什麽的,她想了想,原本想問邱員外這裏是什麽,但是那老員外,不願意跟她說話,隻是催促她。


    她也隻好將自己的疑惑壓在心中,跟著他往另外的地方去。


    粗粗看了一圈,她也知道,這人家的院子是非常華麗的。隻是,如今是半點也看不出來,了。


    “且不說這是誰做的,隻是要做到如此,應該要花費不少的時間罷?”江如鳶冷聲道,她看著一旁的小廝。


    小廝也不敢說,隻是看了看邱員外。


    老頭子低頭想了想,也抬起頭點了點頭,是默認讓他說話。


    那小廝,這才對江如鳶道:“是費了不少功夫,大約是在卯時一刻。”


    這家中有老人的,一般都不會氣得太早。


    卯時,這家中的下人都還麽醒來,就聽見外麵哐哐哐的在砸門。


    他們一開始還覺得,是不是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敢耽擱,趕忙去看看,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就一群人,不管不顧的就闖了進來!


    “說的是要征用……正用著房子。”


    小廝說著,看了看江如鳶。


    江如鳶仍舊是聽著,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回來的時候,應該是沒有到卯時。


    隻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時辰,但是她還記得那時候,自己應該是沒有聽見有什麽大動靜的。


    那些人究竟是怎麽做到的,能夠將一個人的屋子弄成這樣,卻是半點聲響也沒有。


    小廝見狀,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看了一眼邱員外,老爺子仍是點頭讓他繼續。


    他才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些人進來之後,就開始打牆拆屋子,砸了兩個時辰,就弄成這樣子了。”


    “你們在裏麵放肆打砸,還險些傷了人!”邱員外聽罷,也是將自己的拐杖,在地上一摔:“你看看,我這屋子!”


    江如鳶點了點頭,她大致明白邱員外在為什麽生氣。


    也就沒有再和之前一樣計較,隻是默默在一旁等著,待他情緒明靜下來,才緩緩說道:“這的確是怪異的,隻是你們,為何沒有拒絕?”


    就算是皇上派人過來了,這些人應該也不會就這麽,讓人為所欲為。


    若是換做旁的百姓,說不準是被嚇怕了。


    但是這人,敢當著眾人的麵,和她叫板。也就說明,這個人是有骨氣的,也有膽量。


    不可能和那些沒有背景的人一樣,隻能看著自己的屋子被人拆了。


    “這難道不應該問你嗎!”邱員外氣不打一不出來。


    小廝見狀,趕忙說道:“是這樣的,我們一開始也阻攔,但是那個人,拿出了信物,隻說這是太子妃娘娘你的命令,還說是因為前幾日我們府中有人惹到了您的侍衛。”


    “信物?”江如鳶立刻追問:“什麽信物?”


    “那樣的東西,如何能讓你看!”


    “若是你不拿出來,我怎麽能知道那是我的還是你被人騙了,你也不必多說,隻說那好是什麽就是。”


    江如鳶心中立刻想到了府中那個奇怪的匕首,她直覺這兩件事情,可能是同一撥人做的,隻是她想不明白,那些家夥究竟要做什麽。


    為什麽要將這些事情,扣在她頭上?


    其實這些事情,隻需要在兵部查一下府中人員的去向就能夠知道,畢竟砸了一個富貴人家的府邸,所需要的就不是有兩個人了。


    再怎麽樣,也要十來個人。


    這若是有意讓皇上懷疑,可隻要是拿出兵部記錄,這要謠言便會不攻自破,這樣應該會有利於淩嘉傲才是。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邱員外冷笑。


    江如鳶不說話,她隻是看著邱員外,等著他說話。


    這時候,邱員外從袖中拿出了一塊玉佩:“太子妃娘娘可不要說這種東西,也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拿到的!”


    小廝看著那玉佩,也驚訝了,他壓低聲音道:“老爺這東西,可不是……”


    “哼,我不拿出些東西來,太子妃娘娘,隻怕是不會承認。你先前說的對,那人已經被保護起來了,給她看看,也無妨!”


    邱員外說著,將玉佩攤在手心中,舉到江如鳶麵前:“你可看仔細了!”


    江如鳶乍一看,也驚訝了。那東西不是別的就是淩嘉傲的雙龍佩!


    這京城裏隻怕是沒有人不知道了,她的確是拿過這玉佩,不過後來淩嘉傲回來之後,玉佩就一直在他身上。


    他的武功和謹慎,是不可能被人偷走玉佩的。


    江如鳶有一瞬間,甚至懷疑這件事情是淩嘉傲做的,畢竟這件事情的結果,是對他有利的。


    但是很快她反應過來,這不可能,他就算是想要在皇上麵前,挑明有人在暗中害自己。


    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方法,不是說他做不出來這種事情,而是這事情一旦被查明,可就不僅僅是自損八百的問題了。


    那個人,不可能做出這種,不確定結果的事情。


    “如果不是你做的,為什麽這個玉佩會在這裏!”邱員外見她沉默,隻是把這當成是默認,他底氣也足了起來。


    江如鳶不理會他的挑釁,她咳嗽一聲,轉頭看著他。探過身子,想仔細看看那玉佩。那東西是很難複製的,若這是假的,那她應該能看出來。


    就在這時候,她們背後卻傳來了,家丁焦急的通報:“皇上駕到!”


    江如鳶和邱員外兩人皆是一愣,二人對視一眼,能夠看得出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皇上既然會在這時候過來。


    邱員外警惕起來,他看這江如鳶:“太子妃,這莫非是你……”


    “員外可別胡說!”江如鳶否認道。


    她心中有一種預感,這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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