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東西……”


    江如鳶看著那方雲錦手上的東西,隻覺得背後一涼,說話也有些顫抖。


    她不相信葉棋,居然是旁人假扮的。


    若這個人的真的是……那麽,之前他們的計劃,隻怕已經因此泄露了。


    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那邊的方雲錦,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摸出什麽東西,她也呆愣著看著葉棋。


    葉棋隻是一臉茫然的看著兩個人,她接觸到他的視線之後,連忙移開了目光。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那麵皮,下意識摸了摸麵皮,發現那麵具十分光滑,看著都不像是男人所用……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葉棋詢問道。


    江如鳶才要開口,方雲錦卻突然大叫一聲:“等等。”


    兩人看著她,隻見她眼睛一轉,又抬頭看葉棋:“這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


    葉棋是完全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他聽見這話,也隻是看著方雲錦:“你們究竟在說什麽?”


    他見沒有人回答,便指著她手中的皮屑:“這是什麽,這究竟是怎麽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這是你脖子上的東西。”方雲錦隻是淡淡的開口。


    葉棋聽著,便伸手往自己兩鬢邊摸了摸,他很快發現了不對,自己的脖子上,居然全都是坑坑窪窪的東西。


    他伸出手來一看,發現自己的手上已經沾滿了人皮麵具的皮屑,還帶著些鮮血。


    他緊接著,又揉了揉,發現隻有自己的脖子處有這些東西,應該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沾上的。


    江如鳶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這個葉棋,和自己熟悉的模樣,是一樣的。


    隻是,為了保險,她們用熱水給他洗了臉,然後又在他臉上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那是真的,才完全放鬆下來。


    “你是怎麽認出來的?”江如鳶放鬆下來之後,才詢問道。


    方雲錦低頭看自己手中的皮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認出來的,而是我覺得,這應該是個女子的人皮麵具。”


    男人應該用不到如此光滑的麵具,她說著鄙夷的看了葉棋一眼。


    江如鳶也看過去,發現他的臉,果然不是那麽光滑,而那麵具卻不一樣。


    像這樣行走江湖的男子,皮膚都不是很好,而且葉棋之前,因為受到了追殺,更沒有心情保養。


    “而且你看這膚色也不對。”


    江如鳶聞言看過去,葉棋也仔細過去,低頭一看,才發現這個麵具,看起來也很白,和葉棋自己的膚色也有差別。


    “你可是假扮過誰?”江如鳶詢問到。


    葉棋聽了這話,搖了搖頭說:“這幾日,我不曾有裝扮成他人過。”


    她聽著,覺得十分奇怪,問道:“若是你沒有假扮過其他的人,那為什麽身上會有這些東西。”


    葉棋也搖頭,若不是這一次被人拿出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些這些。


    他見屋內的人都看著他,他也隻能,勉強解釋:“也許是,之前在哪裏不小心沾到的。”


    他說著,也摸了摸自己的頸項。


    這才發現,自己之前一直沒有在意,沒想到脖子已經紅腫起來,被他手上的溫度一燙,顯得有些刺痛。


    看樣子,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劃傷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細微的傷疤。


    沒想到,這讓方雲錦也起了興趣,她湊過去一看,發現他的脖子,上有很多細小的劃痕。


    “這些是什麽?”方雲錦問道。


    葉棋也搖了搖頭,他仔細回想一下,才想起來。


    因為先前,後院出事的緣故,他想去旁邊去查看。


    不過,因為淩嘉傲特意派人阻攔,他也不好正麵和他們起衝突,於是,隻能就跑到一旁的樹上,想查看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除了在那裏,他幾乎不會有任何機會碰傷脖子。


    “也許就是這個。”方雲錦聽後,眼前一亮。


    她指著那傷口道:“你看他這裏的傷口,很明顯是被樹枝劃傷的。可能就是,他在樹上不小心撞到的。”


    她說著,指了指上麵的皮屑:“這些東西都粘在一起,應該是在一下子蹭上去的,這邊也沒有。”


    她說著,讓葉棋轉身。


    果然,有一側上麵有很多劃痕和皮屑,另一側幾乎是幹幹淨淨的什麽也沒有。


    江如鳶點了點頭,問:“你在哪棵樹上,劃傷的?”


    葉棋看了看外麵,但是門窗都關著,他看不見,便隻好用言語說明。


    他是在花園中的,挨著他們方才所見的地牢側麵的一棵大樹上。


    因為現在,很樹木已經沒有葉子了,隻有那棵看著長勢還不錯,能夠隱藏他的身形,所以他才選擇了那個。


    但是,他過去看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看見。隻見那邊可怖的攻擊,因為害怕到時候江如鳶傳出了什麽消息,讓他幫忙,他沒聽見,所以也隻能急急忙忙的回來。


    好在,沒有出什麽大事情。


    他沒有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但是他看這江如鳶似乎很明白他的做法。他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江如鳶對他點了點頭:“看來,需要我們過去看一下了。”


    她們沒有遲疑,過去一看,發現那棵樹果然有很大的問題。


    那樹很是奇怪,原本就比其他樹長得更加茂密,而且靠著牆。


    過去之後,他們發現,不知道為什麽,樹身上有很多劃痕。


    江如鳶走過去,很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這是用刀割出來的,而且看樣子應該是某種記號。


    因為上麵,並不是無規則的,而是有這補充程度的重複。


    這就好像是結繩記事,完成了一件事情之後,就打上相應的繩結,完成了兩邊就在同一根繩子上,打兩個同樣的結。


    江如鳶看著那上麵的劃痕,看那樣子,傷痕應該不是一個人弄出來的,其中有深有淺,而且用力的方向也不一樣,裏麵起碼應該有一個左撇子。


    她皺著眉頭,看了看那樹,想爬上去。


    不過在她也要行動的時候,葉棋拉住了她,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他們在上麵留下證據,那麽就要更小心一下。”


    “你的意思是?”江如鳶詢問道。


    葉棋說,既然這件事情,很可能和府中混進來的人有關係,這上麵的一切都應該保留下來。


    還是,應該讓輕功好的人來。


    江如鳶點了點頭,想讓榕生過來。


    不過,榕生在大廳,她讓他看著那些客人,那些人也是貴重的不能有閃失。


    葉棋看著他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便道:“不如,讓府中的暗衛過來。”


    那些暗衛輕功很好,而且做事情也是最仔細不過的。


    江如鳶還是有些猶豫,因為她不知道府中,還剩下多少人是可信的。


    但是,她轉念一想。


    這上麵的東西也是緊要的,那些人現在應該是不能假扮有武功的人,於是她叫來了之前的是侍衛。


    侍衛過來一看,一眼就看見了方雲錦。


    他本來以為是方雲錦做了什麽事情,正要發難,江如鳶道:“好了,上去看看,上麵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她說得曖昧,即使不讓人知道,這件事情和葉棋還有方雲錦之間的關係。


    侍衛見狀,也點了點頭。


    很快t,他就上去探了片刻,下來之後,江如鳶看見他拿了一個手帕,包了一些東西。


    江如鳶便問:“上麵有什麽奇怪的?”


    侍衛搖了搖頭,隻是說,不知道為什麽有人留下了很多奇怪的皮屑。


    他說著,指了指那手帕:“東西都在裏麵了。”


    “除了這個還有嗎?”江如鳶將東西收好,繼續問道。


    侍衛搖了搖頭,說出了這些之外就什麽也沒有了。


    他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麽,繼續道:“說起來,這些東西都集中在一個地方,看樣子是有人長期蹲在那裏的。”


    江如鳶聽後,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麽方向?”


    侍衛指了指,然後又轉過身,朝那個地方看了看。


    江如鳶看不出什麽,隻是說道:“既然這樣,你再上去看看。”


    侍衛見狀,也隻好上去,他站在樹上,左右看了看,江如鳶在下麵詢問:“你們站在那個地方,可以看到什麽?什麽都可以。”


    侍衛卻搖了搖頭,這樹很茂盛,蹲下來的時候,也能被樹枝遮擋,幾乎是什麽都看不到的。


    “……你再細細看。”江如鳶不相信。


    若是上麵看不到什麽,難不成那些人是往地上看麽。


    她說著往地麵上看了看,但是地麵上什麽也沒有。


    侍衛也跟隨她所說的,隻在上麵幾乎是轉了個圈,突然,他頓了頓,然後指著一個方向道:“那是,明侍妾的院子,在這裏能看得很清楚,裏麵什麽都能看見!”


    江如鳶聽見這話,緊皺眉頭,讓他先下來,她抬腳想過去查看。


    可是就在這時候,外麵卻突然喧鬧起來!


    江如鳶往外看了看,這才想起來,管家還被陳閣老抓著,外麵邱員外應該還在審問。


    她有些不明白,那個人怎麽就會如此猖狂,就算是麵對太子的管家也不留情,甚至還找來了陳閣老這樣的大人,來為自己做主?


    這邱員外家中,也沒有什麽人在朝中做官。嚴格說起來,他其實隻不過是,有錢的鄉紳而已,為何會如此肯定,而且如此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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