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鴿子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現在飛回來。


    江如鳶看著那鴿子,總覺得有些不安,她便問道:“這是我們府裏的鴿子嗎?”


    侍衛皺著眉頭,低聲一看,發現那的確是淩嘉傲養在在外麵的鴿子,便點了點頭說:“是的。”


    原來淩嘉傲為了以防萬一,就養了些鴿子在外麵。


    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江如鳶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便對他道:“既然如此,那就被它抓過來。”


    可誰知道,他們過去之後,那個鴿子好像是完全不認識他們一樣,飛快的展翅吃飛走了。


    但是,它並沒有飛多遠兒,隻是在院裏打轉,看樣子它是來對了地方,但是並不相信他們,而是在等著自己熟悉的人,過來抓自己。


    “這是怎麽回事?”


    江如鳶看著那鴿子的樣子,十分奇怪的詢問侍衛。


    按理說,這種信鴿,其實並不太擅長認人。


    它們隻是按照,信鴿主人規定好的路線,飛到了目的之後,就等著人來取信。


    就算是淩嘉傲,也應該是養不出,這麽聰明的鴿子的。


    而且,他自己也不回訓練信鴿,都是請人專門訓練,那些人應該也不會認識太多府中的思維。


    它們的智商是有限的,也不可能自己主動去認人。


    除非是,它們已經對某一個人,產生了強烈的印象。


    但是,那樣就太花時間了,淩嘉傲顯然是沒有那個時間和人力的。


    江如鳶便轉頭,又確認的問了一遍:“這究竟是不是你們的?”


    侍衛並沒有注意江如鳶的話,他隻是看著信鴿,他發現鴿子的羽毛上有些血跡,它應該是受過傷的,看樣子應該是箭傷。


    不過,它沒有被射中,隻是被擦傷了。


    它腳下麵的竹筒,外麵的蓋也掉了,裏麵的信紙也露了出來。


    那信紙,好像也有些擦傷,不過應該對裏麵的內容沒有影響。


    侍衛一邊看著,一邊聽見江如鳶問話,才又道:“正妃,這的確,就是我府中的信鴿。”


    他們在挑選信鴿的時候,會特意在它們的尾巴右側減掉兩撮羽毛,這是王府特殊的記號了。


    江如鳶的聞言看過去,果然發現在鴿子右側尾巴上,被人撿了一個“v”型的傷口。


    不過,這鴿子的羽毛也不是連著神經,對它們影響不大。


    “既然如此,那總不能讓它就這麽站著。”江如鳶想了想,便道:“拿個網子過來。”


    侍衛也不希望這鴿子,就這麽跑了,於是趕忙出去,叫人拿網兜。


    江如鳶就一直看著那隻鴿子,她越看那鴿子就覺得奇怪,這個鴿子比尋常的鴿子更瘦弱一些,而且它身上的傷口,好像也不隻是腳上和側麵。


    她看見鴿子地上啄食的時候,露出了肚子下麵,能看見下麵竟然也有血跡。


    但是很快她發現,這根本不是鴿子受傷了。


    她心中一動,莫不是淩嘉傲受傷了,放出鴿子的時候,血跡粘上了……


    正想著,她聽見身後傳來了一些聲音。


    她回過頭去,以為是是拿網子的侍衛過來了。


    但是她沒看見侍衛,反而在轉身之後,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陣翅膀擅動的聲音,她轉頭一看,卻見那鴿子,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飛到了旁邊的樹枝之上。


    江如鳶正覺得奇怪,她又轉過頭,發現有兩個小家丁過來了。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是去打掃的。


    他們手中還拎著一個籮筐,裏麵裝滿了已經不能用的白羽箭。


    江如鳶想到,之前她就吩咐管家,讓他將能用的白羽箭都收起來,不能用的都收好,放在一旁,以免到時候,皇上想起來,突然查問死,他們沒有物證。


    所以,這些人,應該就是去送東西的。


    她一開始還不覺得什麽,但看著那兩個人的動作,她便發現了,這兩個人好像有些奇怪。


    那兩個人,身上應該都是有些功夫的。


    江如鳶知道,府中的家丁是不可能有功夫的,練家子都去當侍衛了。


    她半眯著眼睛看著那兩個人,看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被懷疑了。


    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出聲,而是悄悄的墊著腳,趁他們沒有警惕時候,出聲嗬斥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那兩個人聽見這聲音,嚇了一跳,其中一個人險些將手上籮筐都甩出去。


    江如鳶看見他們動作更加覺得奇怪,按理說府中的家丁,是不可能這麽怕自己的。


    她想了想,便皺的眉頭問道:“你們是哪裏的,讓你們收拾個東西,怎麽這麽慢?”


    她碎碎念道,直說管家都出去有半個時辰了,你們怎麽還沒有東西收拾完。


    江如鳶十分嚴厲,她一般是不會對下人這麽說話,所以那些人一定會在她責罵之後,詢問她原因。


    但是這兩個人,顯然沒有覺得她這麽說話有些奇怪,隻是低著頭,跪在地上。


    江如鳶心中更是疑惑,便責罵道:“你們怎麽見了我,連聲招呼都不敢打,難道太子殿下平時沒有叫給你們規矩嗎?”


    “參見太子妃娘娘……”兩個小家丁,聽見這話,也不敢多言,隻是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江如鳶聽見這話,她半眯起眼睛。


    趁著兩人磕頭的時候,一把從手中抽出匕首,抵在了麵前一個人的脖子上!


    “說你們是哪裏來的!”江如鳶大喝一聲。


    那兩個人先前還有些呆愣,下意識想解釋。


    江如鳶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一腳就踢在麵前一人的肩膀之上!


    那人一下子翻倒在地,江如鳶也沒有放過,她手上也沒有鬆,反而直接彎腰下去,一盜就插在他肩胛骨上!


    那人痛的大叫一聲,江如鳶聽見,抬高聲音,又問道:“說!你們究竟是哪裏的人!”


    在王府中,一般都是叫她正妃,這些是嫡庶尊卑,不知道是誰留下規矩,總之一直都是如此。


    這些人卻不知道府中的規矩,所以才會如此稱呼與她!


    另外一個家丁看見樣子,一瞬間呆愣之後,也很快反應過來。


    他的眼神,一下子也很淩厲起來,從手中一把抽出了軟劍,也有說話,隻是狠狠朝著江如鳶的腳踝刺去!


    江如鳶往上一跳,一腳踩在她麵前人的腳腕上,躲過這一劍。


    那人也不管他,這一招是否會傷了自己同伴,反而趁江如鳶失神之際,丟下手中軟劍,轉身就跑!


    江如鳶這時,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有刺客!”


    她知道了,外麵侍衛還在巡防。


    果然,外麵的人,一聽見這話,就立刻趕了過來!


    江如鳶忙指著,那人逃跑的方向,道:“去那邊了。”


    侍衛這才急急忙忙追了過去,江如鳶看那些人身手矯健,也鬆了一口氣。


    她想起什麽一樣,回頭一看,隻見方才那個人,竟然要吞毒自盡!


    她立刻回身,俯下身就要抓住他的下巴!


    但是她這樣做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人已經兩眼一翻,嘴角邊流出黑血,江如鳶探他鼻息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


    “正妃,這究竟……”


    原先的拿網的侍衛,聽見聲音,也顧不上什麽就拿了網子,就跑了過來去。


    過來隻看見了江如鳶,和這個家丁。


    而且,看那樣子,那家丁已經被毒死了。


    江如鳶皺著眉頭,不滿的看著那些侍衛,道:“你們是怎麽做事的,為什麽又讓人混了進來!”


    侍衛一聽,覺得奇怪,他低頭看過去,搖頭道:“正妃,這,這就是府中的小廝啊……”


    江如鳶決絕道:“不可能!”


    她見侍衛為難,便解釋,這若是府中的小廝,怎麽會不知道對我的稱呼。


    她說著,指了指那人的手:“而且,一般的家丁,怎麽可能會武功!”


    侍衛聞言,順著江如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這個人的手腳和脖子上,的確有些不尋常的凸起,仔細一看,才知道是被掩蓋了的老繭。


    “這是易容。”侍衛低頭查看之後,立刻抬頭肯定的說道。


    江如鳶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又問其它人:“你們見過這人的臉嗎?”


    其他人過來,看了一圈之後,有兩個人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小聲道:“認得,這是門房的小五。”


    說是,五年前就進了王府。


    江如鳶感覺奇怪,她便低頭仔細查看這人,一看才發現,在這人下頜角處,有麵具的凸起。


    她用力拉住那麵具,狠狠撕了下來。果然,下麵是一張陌生的臉。


    江如鳶冷著臉沒有說話,隻是吩咐在場的人:“你們若是敢將現在的事情,說出去半個字,我保證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些人不知道江如鳶在想什麽,但是聽著這話,也知道危險,於是都忙不迭的點頭,趕緊說是。


    旁邊的侍衛,低頭看了那人一眼,下意識說道:“難怪那鴿子不肯過來。大約是,那家夥聞到了敵人的氣息,不肯過來的。”


    江如鳶聽著更是奇怪,問:“鴿子怎麽會分辨敵人的氣息?”


    侍衛這才驚覺自己好像說露了嘴,他連忙捂著嘴,不肯再說。江如鳶要逼問,可是侍衛隻是搖頭。


    “你……”江如鳶正是問他,不過看著那些侍衛的樣子,應該也不會再說。


    她也隻能轉移了話題,讓他先去把鴿子抓住。侍衛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即將鴿子抓住,這一次鴿子沒有反抗。


    侍衛將信紙得給江如鳶,她打開之後,低頭一看,上麵卻什麽都沒有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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