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些事情都是你們做的。”江如鳶聽見這話之後,並沒有感覺意外。


    這件事情,原本在她的預料之中。


    畢竟,在宮中除了雲妃他們,應該也沒有人,會搞出這些幺蛾子。


    隻是看淩葉宇這樣子,似乎和自己的母親並不在同一陣營。


    她不知道淩葉宇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但也不會抱希望,他會幡然悔悟,然後反過來指責自己的母親。


    “這樣說也對,隻不過沒有說完。”淩葉宇的興致,似乎格外的高。


    他並不認為自己需要做什麽,來博取江如鳶的信任。


    因為這件事情他本來就沒有參與,看著江如鳶滿臉的不信任,他反倒笑得出來:“你這一生都活在猜忌之中,難道不累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江如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淩葉宇、


    要論猜忌,這天下之中還有誰能比的過他與皇上?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淩葉宇這人,隻不過是一個軍旅之人,做事耿直,不顧後果,跟皇上是有天壤之別的。


    不過,江如鳶仔細接觸過他之後,才知道那個人,雖然看起來話不多,可他的話都藏在心中反複思量。


    人人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


    淩葉宇便是,那種不喜張揚的人,卻時刻在背後算計你的人。


    反倒是淩軒墨那樣,腹中有些文墨,就在在外顯擺不已的人,才是最容易看透的。


    那種人,即便你知道他是小人,也不用過分提防。


    他若是要算計,在他想要做這件事的一瞬間,你便能察覺到了。


    所以這麽多年來,在他和淩嘉傲的對決之中,從來就沒有站到上風過。


    淩軒墨繼承了清妃的智商,隻不過也同時繼承了他父皇的猜忌。


    除了那張好看的臉之外,竟沒有半分可取之處,如今因為他的好色,那身子想來已如槁木。


    若是再不知節製的話,再過幾年,隻怕就未老先衰了。


    清妃這時候還擔心她兒子能否坐上皇位,想來,再過幾年,她擔心的就不該是這些事情了,而是可以直接為她兒子準備好棺材板。


    順便,還可以加幾個美女陶俑陪葬。


    “你總是這般不顧危險的,胡思亂想嗎?”


    江如鳶自顧自的笑著,卻被淩葉宇的一句話拉入的現實之中。


    她猛的轉過頭去,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淩葉宇已經悄無聲息地靠了過來。


    此時,正蹲在她的旁邊,幾乎是動一動,就能碰到她手臂的距離。


    江如鳶緊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這與三皇子殿下無關。”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身體移到了另一側。淩葉宇對於她的警惕,也隻是微微勾起嘴角,並不在意什麽,也緊接著她的動作往側麵移了移,與她離開了距離。


    江如鳶心中有些異樣,她總感覺他好像做了什麽,可想了想也不知道他能做什麽。


    她隻好回頭,看著外麵那些奴才,不知為了什麽,隻是站在岸邊大叫著,沒有多少人過去救火。


    其實這原本也是十分奇怪的,這荷花池邊上雖然都有些許的涼亭,也種植著一些的樹木。


    在這裏放煙花,火星迸濺,不小心落在旁邊的屋子,的確容易引起火災。


    隻不過這邊上就是水池,他們隻需要取一些銅盆水桶,過來滅火就是了。為什麽反倒如此驚慌,隻是站著,絲毫不見這些人動手。


    而且,這裏也不見皇上,和親貴大臣,隻有這些太監……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江如鳶這時才將自己的思緒放在了,眼前這件事情身上,她抬頭望過去,已經能看見池麵了。


    隻是,並不完整。


    “明明都那麽害怕,還擠在那裏幹什麽……”她輕聲抱怨著,淩葉宇不知為何笑了一聲。


    她也沒有在理會,那個莫名的人,隻是眯著眼睛,仔細的想看看,那外頭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荷花池中的之物,已經幾近枯死,隻剩下一些殘枝在河麵上,如今被焰火映照著到,夜裏看著總覺有一絲淒涼。


    雖說留得枯荷聽雨聲,也是一種意境,可皇上一定不喜歡。


    “這些枯葉殘荷,怎麽沒有被拔去……”江如鳶皺著眉頭,她在宮中的幾次,就沒有一次見到過什麽枯枝敗柳。


    就連落葉也很少堆積,滿眼觸及之處,都是繁華景象。


    既然這焰火是提前準備好了的,那麽這些個枯荷,也應該是提早被人清理幹淨了才對。


    莫不是……有人故意留下了這些?


    江如鳶心中存了個疑惑,她側頭去看淩葉宇。如今雲妃似乎是說不上什麽話,可人前懦弱,背後卻未必。


    淩葉宇隻是目視前方,好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江如鳶。


    她也看不出什麽,便隻好回頭,她看著前麵的幾個小太監,嗚哇亂叫著,不知看到了什麽,突然一下子全部往後逃竄開來。


    這時候,前麵的景色,才完全展現在江如鳶的麵前。


    她定睛一看,也輕輕抽了一口冷氣。


    她這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會如此奇怪,原來那火焰並不是在地麵上,而是從水麵上燃燒起來的。


    見她皺眉,淩葉宇突然笑出了聲。


    他也看到了外麵的景色,不過,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看來是早就知道了。


    隻見他難得露出了一個生動的笑容,勾起嘴角,問江如鳶道:“太子妃娘娘見多識廣,不知道這樣的場景,太子妃娘娘您可見過?”


    淩葉宇有意詢問她,江如鳶知曉他的目的,故而並沒有多說什麽。


    這場景,乍一看很是嚇人。


    可仔細一瞧,江如鳶便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這也不是什麽詭異的複雜事情,她看著那火蔓延的程度和方向,仔細推敲,便知那是水麵上,被人撒上了油的緣故。


    而且看那樣子,在旁邊倒油的人應該還沒有離開。


    那火焰斷斷續續的,但一直都沒有停下。顯然是旁邊不停地有人在續上,可供燃燒的油脂。


    要滅火很簡單,用沙子往上麵堆就是了。


    隻是,看這些奴才們混亂的樣子,也知道他們頂不上什麽事。


    而且瞧著這些人恐慌的樣子,也能推測道這些人心中,一定有把這個簡單的小把戲,和鬼神聯係在了一起。


    她就不明白了,正大光明的搶儲君之位不好麽,非要弄些鬼神之說。


    這時候,江如鳶卻還猜不透,這些鬼神之說,原本並不是為了奪取太子的位置準備的。


    “其實,隻要放任不管,這場大火是燒不了多久的。”


    江如鳶聞言,犀利的往旁邊掃了一眼,隻冷冷看著他。


    淩葉宇沒有絲毫,知情不報的愧疚,他的語氣輕鬆,仿佛這不過是一個場宴會後的娛樂。


    “太子妃娘娘盡管放心,這一次的事情,我是真的沒有參與。”


    “你以為我會相信?”


    “你信與不信,到底是不與我想幹的。這一次,我也不同意這麽做,隻是母妃太過心急,我也沒能夠勸阻她。”


    淩葉宇說著,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悲傷的表情。


    這麽多年來,他所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討好自己的母妃。


    可是母妃心中也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為了那個大業,而付出一切。


    他不明白,為什麽母妃費了這麽大勁,成為皇上的妃子,生下了他,卻從來不給他親情。


    過了這麽多年了,難道她對皇上,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這樣沒有感情生下來的自己,又算得了什麽呢……或許自己,隻是母妃在成功路上的一個個絆腳石,亦或是她無意之間,得到的絕佳幫手罷。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淩葉宇越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他其實很羨慕江如鳶,盡管她自小也沒有得到過親情,卻能如此堅強,該舍棄的時候,從不猶豫。


    所以這份感情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嫉妒,亦或是另外的感情。


    “怎麽看著七皇子殿下的神色,倒像是被自己的母妃欺騙了。這些事情既然是與你無關的,你怎麽沒有第一時間找人來滅火,反而是將我拖入這裏?”


    江如鳶似笑非笑的看著淩葉宇,她不知為何有一種感覺。


    就是,即便是淩葉宇不知道自己的母妃在做什麽,甚至不同意雲妃的所作所為,他最後仍舊會幫助她。


    就像現在。


    “難道,你不是想讓這場火,繼續蔓延下去嗎?”


    江如鳶所說的絕不隻有一層意思,隻是淩葉宇並不打算回答她的第二層意思。


    他早就知道,這場火已經開始燒起來了,如果不燒到,一切都化為灰飛,這場火,勢必是無法停止的。


    江如鳶不依不饒的,緊盯著他,他卻隻事笑道:“其實這火,原本就不需要救。等到就從火在水麵上熄滅就是了,我又何必出手。”


    淩葉宇說罷,也直直看著江如鳶。


    江如鳶不明白他的意思,隻回事著她。梁九玲,


    淩葉宇這才嘲諷地說道:“有些時候,火是能被水澆滅,可有的時候,這火,卻是不能被水澆滅的。”


    他說著,就像是厭煩了一樣,突然站了起來。


    “太子妃娘娘,大約是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麽,若是這一次你有幸回到自己府中,可以問一問太子殿下……那可是絕佳的景色啊。”


    他說著,昂著頭回憶一樣,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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