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上次的那個客人現下還不打擾算離開,那不如就讓她多費心思,看著是什麽東西的呢?橫豎她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淩嘉傲如此說著,對這個仿佛並沒有上心,他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也不看江如鳶,反而凝視著自己手中的杯子。


    江如鳶看著的表情,似乎並不認為這是什麽危害的東西,也隻好暫時將這件事拋開。


    她隻是覺得奇怪:“這東西本身就夠奇怪了,而且還有人可以往門上灑,你難道不好奇這是誰幹的?”


    “好奇有什麽用,要把人查出來才是正理。”淩嘉傲搖頭。


    她不知的是,其實這件事情淩嘉傲剛才也聽了一遍,就在江如鳶沒有回來之前,管家就已經將小魚和秋花遇見的事情告訴了他。


    江如鳶讓人去查探其餘角門,不過除了廚房的之外,並沒有任何地方有那樣的痕跡。


    淩嘉傲知道這事情發生得怪異,所以他仔細的想了很久,還是沒覺得這其中有什麽地方,是值得注意的。


    這血本身也沒有過多的危害,他便告訴江如鳶,說不定這不過是雲妃她們想借這個東西,來在皇上麵前做什麽文章。


    就像之前她們指正江如鳶,會巫術那般。


    “你好像並不擔心這個?若是皇上這一次真的相信了,以你的如今地位,隻怕也不能做什麽。”江如鳶也看出了他的從容。


    隻不過她同樣看得出來,淩嘉傲雖然對狗血的事情不上心,卻並非完全的放鬆。


    他十分的緊張,盡管是坐著和她說話,手也死死的攥著拳頭,似乎是在心中計劃著什麽!


    江如鳶想了想,便又接著問道:“你對這件事情不上心,那你可對其他的事情有所在意?”


    “你這人眼睛倒是越來越毒了。”淩嘉傲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江如鳶在經曆過這幾次的事情之後,會有些膽怯。她在如何,也隻是一個女子,雖說是將門出生,可到底沒有經曆過太多事情。


    能做到如此地步,已實屬不易!


    想著她之前在營帳時候的樣子,他心中也些不舍。讓一個小小女子,這樣去麵對皇上大怒,還是屢次三番險些踏入死地,即便不出口,心中也是害怕的。


    隻是他沒有想到,不過才短短幾日,她卻又變回了從前的樣子,絲毫沒有露出膽怯,反而是在這些事情中,學到了越來越多。


    淩嘉傲隻可惜,她是一個女兒身。


    若她身為男子,定能在朝為官為江山社稷做出一番貢獻。


    如此想著,淩嘉傲不由對她有些露出了讚賞神色。江如鳶迎上他的目光,也沒有閃躲,而是坦然接受了。


    “我若是眼睛不毒一些,就怕走在路上就要被人害死了。”


    江如鳶說罷,也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從前她隻是聽說這人爬得越高,就越危險。


    她以前從來不用擔心這個,畢竟她也不需要去登高。可如今她已經身處高位,也不得不去小心計算防備,隻是她也並沒有因此抱怨什麽。


    這些雖然說起來,也算是迫不得已,


    可好在這些事情她從一開始就參與其中,倒不覺得自己是被連累的。


    “其實若想不被害死,隻要乖乖的躲在本宮身後就是了。”淩嘉傲沒有漏看她臉上苦澀的笑容,他心微微抽動了一下。


    雖然他很欣賞這個堅強的女子,可他也知道一個女子,本不該如此堅強……


    “若是一個人隻想著躲避,那等待她,也隻能是死路一條。”江如鳶挑眉看他。


    她雖然覺得眼前的苦難,是多了一些,可也並不是不能解決的。


    所以,當她眼前的的困難出現,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找到辦法解決它,而不是在一旁等著旁人援助!


    畢竟誰能知道,幫助自己的那個人心中究竟有幾分真情?


    “……是我把你卷入這些事情之中。”淩嘉傲淡淡歎息了一聲。


    江如鳶搖頭看他:“你最近是怎麽了,如此多愁善感,莫非是大病一場之後,也和我一樣突然想開了?”


    她此話也是調侃,她並不會對淩嘉傲心生怨懟。她雖說背後有個江國候,可那個“靠山”本身就是跟牆頭的草。


    若是風不再順這自己這般的時候,江國候隻怕也不會管她死活。她最能靠得住的,隻有淩嘉傲,若是因為這麽點小事怨恨他,以後她還能有什麽好日子過。


    淩嘉傲看著她,突然笑了一聲。


    “我最近一直在想著,後幾日入宮的事情。”他挑起了另一個話頭。


    關於誰拖累誰的問題,他早就不應該在意了,都這個時候,就算是她們肯一刀兩斷,隻怕也斷不開了。


    見他似乎要說正事,江如鳶也正色看著他。


    “最遲這個月月底,淩葉宇就會接到任命去束州,我想雲妃也許會在宮中,做些什麽手腳。”


    江如鳶連連點頭,她也能猜到淩葉宇坐了這麽多就是不想出束州。


    雖然那是一個好地方,若是有野心,在那裏安安靜靜的謀劃,也不是不能成事。


    不過,束州畢竟不是京城。


    能夠接觸到皇上的機會不多,甚至能夠接觸到朝中大臣的機會也不多。


    若是不能在皇上在位的時候,成功坐上太子的位置,他隻能行謀逆之事來得到皇位,這樣就算是最後成功了,名聲也不好聽。


    淩葉宇那個人看起來是一副冷冰冰什麽,什麽也不在乎的樣子,可心中的執念卻比誰都要深。


    “宮中……還有清妃,雖說清妃也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可她畢竟現在最恨雲妃,暫時還可以幫我們一些。”江如鳶正說著,淩嘉傲卻搖了搖頭。


    “其實這也無妨,她想不到皇上這一次是為什麽饒過你,所以這次也一定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你先等等!別說是她,就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皇上這一次會突然饒了我的性命。”


    江如鳶見淩嘉傲還要往下說,急急忙忙打斷了他。


    “皇上究竟說了些什麽?之前我也想問你,可你後來就病了,這一次既然是你提起的,那不如索性就全說了。”


    江如鳶可不願意自己被人蒙在鼓中,她知道那個皇上可不是什麽講情麵的人。


    “這也是,忘了告訴你這件事情。”淩嘉傲聽她這麽說,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他頓了頓才想起這件事,他還一直沒機會跟江如鳶說。


    不過,他也並沒有立刻開口。


    而是先將屋內的門窗都關上,之後又將暗衛撤離到門外,才看著江如鳶,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告訴父皇,說你能夠找到代明所留下來的寶藏!”


    他說著,也沒有給江如鳶插嘴的機會,就將自己那一日勸解換上的話都說了。


    “我告訴父皇,淩葉宇若是有不臣之心,是定然不會將這些寶藏交出來的!若是讓他們得到了那些,就算是讓他做太子,隻怕也不能滿足他的野心,還不如選擇你。”


    江如鳶是女子,就算是有富可敵國的財寶,也是不能成為皇上的。


    可淩葉宇不一樣,他可是常年帶兵打仗之人,武人心思最是野,原本淩葉宇就經常把什麽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之類的話掛在嘴邊。


    要是他有了寶藏,他有中又有軍隊,被父皇放逐在外多年,他又怎麽會沒有立即取而代之的心思?


    “父皇心思我還是清楚的,他如今是誰也不肯多相信一分,所以麵對你和淩葉宇,他心中自然……”


    江如鳶一邊聽著,眼睛越瞪越大,幾乎都要將眼珠子瞪出來了。


    她死死盯著淩嘉傲,最後實在忍不住,不等他說完,便質問道:“你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為什麽跟我商量一下,我根本不知道那狗屁寶藏在什麽地方,你要我怎麽找出來?”


    江如鳶這次連說話用詞都顧不上,直接蹦出髒字來。


    這讓淩嘉傲有些驚訝,他搖頭:“隻不過是找一個寶藏而已,既然地宮你都去過了,想來找到那些東西也是不困難的。”


    見江如鳶似乎真的有些生氣,他又道:“你安心,我已經跟父皇說了,這東西費時費力,即便是找上三五年,也是可能的。”


    “怎麽就不困難了?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在下麵經曆了什麽?”


    江如鳶從來沒覺得腦袋這麽大過。


    “你居然說我看到那個什麽奇怪的地圖!雖然說我的確是看過了,可我根本記不住那個,若是有人真的能找到寶藏,那個人也隻能是個淩葉宇……”


    江如鳶說著,心中開始想象,那個皇上要知道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寶藏最後還被淩葉宇翻出來了之後,她被五馬分屍都是輕的。


    江如鳶這次真的是頭大了,她實在沒有想到,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淩嘉傲居然在皇上麵前如此信口開河!


    “這個事情不是說出來玩玩,若是皇上真的追究起來,隻怕後來的懲罰也不比之前的更好。”江如鳶站起來,便吩咐人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這是做什麽?”


    “既然現在我已經出來了,那我們這一次就在這裏分道揚鑣了,我是找不出你要的那個什麽寶藏,你若無法交差,就對皇上說我暴斃就是了。”


    她見淩嘉傲要說話,趕忙截住他:“這件事情恕小女子無能為力,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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