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方雲錦,居然是真的惱怒了。


    方雲錦自己也沒有想到,先前自己還在嘲笑清妃的敏感,如今卻是風水輪流轉,這麽快輪到了自己。


    “什麽時候,你也變得這般沒有自信了?”江如鳶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有些高興,語氣不自覺地露出了些輕鬆。


    隻是麵對方雲錦,她沒有麵對清妃的戒備。


    她心裏清楚知道,方雲錦就算是想要背叛,如今一個人也翻不出什麽風浪,畢竟她背叛舊主再先,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樹敵,所以才會一直在自己身邊。


    故而,她的話語中,總是以試探之意居多。


    不料這一次,方雲錦卻不了解她的意思,還以為她是真的在暗示自己什麽。


    她心中也不由一陣陣的發寒。


    她並不說話,隻是在心裏不斷的盤算著,若是從這裏逃出去能有多大機會……


    江如鳶看她低頭思索的樣子,知她是真的著急了,這才,輕聲笑道:“好了,好了,你不必緊張。”


    聽她說話,幾人都抬起頭來看著她。


    江如鳶本想說這是西域秘術,可想了想又害怕常年在外的方雲錦會看穿自己的謊言。


    就隻是沉默片刻,道:“這是我從古籍上看到的一種催眠之術,就是讓人在半夢半醒之間,分不清方向的時候,說一些事,做一些事而已,並不是妖法。”


    “真的?”


    聽江如鳶這麽說,方雲錦才稍微冷靜下來。


    可她還是有些疑惑,畢竟方才清妃那樣子,給她們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江如鳶卻隻是嗤笑一聲:“我要是真的會什麽妖法,現在我還等著站在你麵前解釋嗎?我早就利用我的妖法,來讓你們跪在我麵前俯首稱臣了!”


    她說罷,也頓了頓,像是再看方雲錦的表情。


    方雲錦也注意到她一直看著自己,就冷著臉轉過頭。


    “若是我真有那麽大的本事,這天下與我而言,也是唾手可得之物,我又何必在這裏苦心經營呢?”江如鳶說著,看了看綠銀:“你可信我所說?”


    “奴婢相信。”綠銀當然相信。


    她是知道江如鳶的,從江如鳶入府她就一直看著的,從前江如鳶別說是巫術,就是平時駕馭下人的方法,也不知道。


    後來大病一場雖然改了性子,可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前,她也從沒有見她學過那些,倒是醫書是經常看的。


    而聽她說完這些,方雲錦也完全冷靜下來,她仔細一思量,這的確是對的。


    若是江如鳶願,真的有那種通天的本事,那先前在被清妃陷害的時候,就應該利用妖術為自己脫罪,又怎麽會讓自己白白身陷險境,還在監牢中呆了那麽些時日。


    “可是你怎麽會這種方法?而且你剛才給他喂的究竟是什麽?”方雲錦隻是還有些不放心。


    “這個你就不用打聽了,這是我才研製出來的秘藥,我可打算好好利用它。”江如鳶不肯細說。


    其實那東西也沒有什麽名貴的,她隻是在綠銀舅舅家看到了幾盆曼陀羅之後,就順手將花蕊和花枝擰了下來,又取了一些汁液,調和成藥。


    她知道曼陀羅是含有催眠的成分的,但是裏麵也含有劇毒,能使人腹痛,且見效甚快。


    利用這些,便能很快達的,讓人達到一個適合催眠的狀態!


    這催眠的方法,她也隻是當年因為好奇而稍微學過一些。其實要是能夠學得多一些,她也就不用借助藥物,而是用語言就能直接操縱人睡著。


    因為她催眠不精,一開始她的心裏還沒有底氣。可後來試了一下發現,配合這藥的確有奇效,這才安下心來!


    “什麽秘藥竟然有這麽大本事,莫非你也是想用這個來對付我吧。”方雲錦並不上當。


    她現在就如同驚弓之鳥,隻怕江如鳶在背後打什麽壞主意。


    “這東西隻對沒有武功的人有效,要是這東西對你有效果,你以為我還會放任你在王府中呆這麽久?”江如鳶在方雲錦話音才落,就直接說道。


    她原本就已經預料到方雲錦會有此一問,回答這麽快,也是想讓她以為自己什麽都沒有想。


    “……”方雲錦果然隻是微微張了張嘴,沒有再問。


    江如鳶將一些看在眼中,她微微勾起嘴角,隻是這動作可以歪過頭去,沒有讓方雲錦察覺到,接著她才轉頭看著綠銀。


    “我現在要讓清妃忘了密道中的事情,順便我還想跟他打聽一下怎麽治理宮人的,你們若是要聽若是沒有興趣,就去外麵給我備一壺熱茶。”


    江如鳶知道方雲錦肯定是不想走的,所以她這話是對綠銀說的。


    她倒並不怕綠銀偷聽什麽,隻是她知道這時候聽得越多,今後的處境就越危險。她也就算了,反正要長久地與這些事情糾纏自愛一起,逃也逃不掉。


    可綠銀不一樣,她本來隻是丫鬟,若是將來有自己的打算要離開,江如鳶也不會攔她。


    而且她也有自己家人在,拖累太多,不應該跟著她冒這麽多險!


    綠銀隻知道江如鳶這是要趕她出去,於是就聽話出去了,她心中隻想著,江如鳶願本事這麽大,一定不會讓她自己身陷險境。


    不過她後來回憶,倒是真的不該這麽離開,那麽神奇的事情,她本該仔細看看的。


    一來一回,隻過了大約不到一個時辰,江如鳶不僅將清妃的話套了出來,還真的讓清妃忘記了這兩日,發生的事情。


    ……


    “你現在記住了,你隻是在禦花園中遇見了一個刺客,你心裏知道那是淩葉宇的人,你害怕,卻又被淩葉宇發現了,隻恐被滅口,所以才跑過來向我求救。”


    江如鳶壓低嗓音,如同鬼魅一樣,在清妃耳邊重複著這幾句話。


    方雲錦即便是看到了之前的對答,仍舊是驚訝的。她從前似乎也聽說過關於這種什麽催眠術的。


    隻是一直無緣親眼得見,她那時候隻聽說這種催眠之法,能讓人在不知覺的時候,將自己知道的所有全部吐露出來。


    從前她壓根不相信一個人居然能有這樣大的能力,隻當這是市井傳說。


    可如今真的看見了之後,她也不得不相信。


    她仔細看著,見江如鳶一直不停的重複的說著最後那一句,說了大約十多遍,連她自己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之後,她才點了點頭停下來。


    方雲錦也沒有打擾,就隻是站在她的身後,仔細看著她的一切,然後在心裏默記下來。


    她心裏盤算著,若是真的如同江如鳶之前所說的,那她完全可以偷走她的那個什麽藥,然後找個人也去試一試這種方法。


    要是真的能成,她一定要去問問那個人……


    去問問,她和蝶文,和大哥,在組織裏頭究竟是什麽位置。


    她想著眼神一暗,卻馬上回過神來,心頭暗恨她方才怎麽就走神了……


    低頭看過去,就隻是看見江如鳶已經拿起帕子,敷在清妃的臉上,讓她有些微的清醒之後,才在邊上輕聲的問清妃:“你可知道,昨日發生了什麽?”


    “昨日……”


    清妃今日喝了三四遍茶,顯然已經神智有些不清了。江如鳶在喂了幾次之後,就沒有再讓她喝下茶水。


    她知道那裏頭的藥傷神經也傷胃,清妃養尊處優的,定然不會身子不好。


    要是等她回去發現自己吃不下東西,叫太醫過去,發現了自己這點小把戲,就不好了。


    若是現在能有罌粟就好了,如今最好的麻藥也不過是普通的,比不得罌粟的力道強勁。罌粟所製作的麻藥,能夠讓人產生愉悅之感。


    隻要控製得當,就能讓人感受不到痛處,也不會上癮,雖說風險大了一些,不過,就算是上了癮,清妃也隻會焦躁。


    這種癮不大,忍上幾日就好了。


    江如鳶想著,也暗暗搖頭。這時候也不能一味想著麻醉……


    她勸說著自己,一麵死死看著清妃。因為她實在不確定,清妃最後是不是還聽得見她說話。


    她就這兒等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可清妃卻始終沒有動作,也沒有開口。


    若不是她的眉頭還微微蹙起,時不時會跳動一笑,江如鳶還真以為她會這麽睡著。


    心中默念了的幾個數,江如鳶不厭其煩的低頭,又輕聲問了一遍,這一次她幾乎是貼在清妃耳邊問的。


    她問過之後,清妃一開始還是不願開口,可後來蹙眉,良久,才道:“昨日,我在禦花園……遇見了……”


    雖然她看這樣子似乎是很不願意的,可卻仍舊吃力的,將江如鳶先前教給她的那些話,說了出來。


    “……還好。”江如鳶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才直起身子,卻感覺到了一股視線。


    江如鳶回過頭去,卻看見方雲錦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就這麽目光炯炯的看著她,她不僅蹙眉,正要問她做什麽。


    方雲錦卻同一時問:“好什麽?你剛才……做了什麽?”


    “你想知道?”江如鳶挑眉。


    看著她略帶戲謔的眼神,方雲錦這才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眼中閃過一絲懊惱的神色,就害怕自己這一份,是否知道什麽密道,清妃隻是沉默,沉默了許久,也沒有說出半個字。


    江如鳶這才放下心來,她覺得口渴,於是端起了一旁的茶水,正準備喝。


    不想,方雲景卻在這時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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