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中。


    “你那個七弟究竟是什麽來頭,怎麽能如此猖狂?”江如鳶直截了當地問道。


    淩嘉傲和淩葉宇說了幾句之後,才過來的。


    江如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隻是感覺他們中間的氣氛十分詭異。


    先前馬車還在宮中,江如鳶也不好多問,如今馬車才藝出了皇宮,江如鳶就開了口。


    不想淩嘉傲卻是一點說的意思也沒有,他隻是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警告他一下,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可是他那樣子,應該不是你說兩句,他便能聽的。”


    雖然不了解,但江如鳶還是能看得出來,那個淩葉宇應該是一個狠辣果決,而且十分固執的人。


    淩嘉傲仍是搖頭。


    其實他對自己這個七弟,還真是沒有多大的了解。


    從前淩葉宇還在宮中的時候,就跟其餘的皇子很是不同。


    淩軒墨素來喜歡附庸風雅,他油嘴滑舌,十分討父皇喜愛,在皇子中間人緣不好,卻也不壞。


    皇子,大多數都是如此的。


    淩嘉傲是太子又是皇子們的兄長,他是不必討好,隻有別人來討好他,常年跟他們打交道,淩嘉傲對他們的性子,大多有些了解。


    可這些這些討好他的人中,並沒有淩葉宇。


    他跟他母妃性子像似,素來少言寡語的。他不常跟在淩嘉傲身邊,可也並不會受欺負,淩嘉傲隻聽人說過,他作事不留情麵。


    隻是淩嘉傲那時候,認為他不過是性格乖張,並未注意。


    後來,他就被父皇拍了出去,平時不常在京中,基本上也是一年回來兩三次。


    每一次回來隻是參加宴席,除了送禮外,就隻是安靜的坐在角落。


    若不是有的時候,雲妃提起,他會站起來說兩句客套的話,旁人都會忘了有這麽一個人。


    朝臣們曾經,嘲諷他是一個,無腦的武將。


    齊淩重文,對武將自然不會太過推崇。


    那時候所有人都會以為,淩葉宇這一生,便也隻是這樣,拿著一生功名,之後被皇上封一個無所事事的閑王,了此餘生。


    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有走入朝堂的一日。


    “如此說來,淩葉宇此番回來,被封束王的事情,除了雲妃與皇上之外,沒有其他人知曉?”


    江如鳶覺得這件事情是最為奇怪的,這種分封可不算小事。


    皇上居然也沒有和大臣商議,就直接自己這麽定下了。


    “隻怕是雲妃在皇上麵前,作了不少的功夫,才讓他有如此地位。”淩嘉傲也覺得奇怪。


    他想起淩葉宇,就會想起,淩葉宇最後那句挑釁的話。


    他看了看江如鳶,江如鳶似乎還完全沒有察覺淩葉宇對她的心思。


    他不禁歎氣,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此人心機深沉,對人不苟言笑,屬下對他要麽極其忠心,要麽不屑一顧,他並不擅長在朝堂周旋,想來雲妃這番辛苦打算,與他也是白費。”


    淩嘉傲不向江如鳶再摻和進這些事情之中,於是隻好故作淡然的分析道。


    他從來沒有將這個七弟放在眼裏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性子實在是太過陰冷了。


    與他的母妃不同,淩葉宇自小就不愛說話呀,自然也不得皇上寵愛。


    他說那些,雖然是為了讓江如鳶寬心,可也的確是他的想法。


    “雲妃既然為了自己好的孩子費盡心機,就不會讓這一切被自己的孩子毀了。”江如鳶聽了淩嘉傲的分析,不甚讚同。


    “這件事你就不滿操心了。”淩嘉傲卻十分強硬的打斷了他,不想她繼續說下去了。


    江如鳶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馬車到了王府,淩嘉傲卻並沒有下來,他隻是讓江如鳶回去,之後立刻就出門了。


    臨走的時候,淩嘉傲還特地吩咐管家,看好江如鳶,不讓她出門。


    江如鳶去了演武場,就發現三個師父還沒有來,心中不免更加鬱悶。


    她在花園百無聊賴的轉了幾圈,實在太過無趣,也隻能先回到自己的小院。


    不想正走著,身後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見到她之後,更是狂奔過來,喘著粗氣道:“正妃不好了,您娘家……江國候府的人過來,請您回國候府一趟!”


    “什麽?國候府?”江如鳶挑眉看著小廝:“說了是什麽事情了嗎?”


    小廝點了點頭:“說您的妹妹出事兒了。”


    “妹妹,江柔依?”江如鳶詫異的看著他,有些好笑。


    小廝忙點頭道。:“是的,就是中國佛家的思想小姐。”


    “他出事兒了,就找大夫,找我做什麽。”江如鳶冷笑。


    江柔依出事,原本就在情理之中。


    她做了那麽大的蠢事,讓清妃與淩軒墨,丟了那麽大的麵子。


    雖說這件事情,泰半是清妃太過著急的緣故,可清妃定然不會將此事怪罪,在自己和自己兒子頭上,那自然隻能把氣撒在江柔依身上了。


    要怪就隻能怪江柔依,自己太笨。


    那是江柔依自己作的死,她可沒有那個性質管她。


    “這……可是國候爺,江國候也親自過來了,現在還在正廳鬧著呢,正妃您要是不去看看,隻怕,隻怕……”小廝十分為難,急得都要哭了。


    江國侯氣勢衝衝的闖了進來,說什麽要見江如鳶,他們怎麽攔都攔不住。


    江國候雖然已經賦閑多年,可他畢竟是一品軍侯,他們好說歹說才將他留在正廳。


    他們雖然是王府的下人,也隻是下人,若是不能讓侯爺滿意,隻怕江國候一句話,就能要了他們的小命。


    這管家也真是,這種事情他自己不上,就讓他們這些家丁!


    想到這裏,傳話的小廝,就發抖得更加厲害。


    “我爹?”江如鳶聽得更是好笑。


    江柔依能出什麽大事,竟然讓江國候親自找上門開。江如鳶想著,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冷漠。


    她從前出事兒的時候,可沒有見過自己的“爹”,如此著急如此上心。


    江如鳶抬頭看了看天色,倒是還早。


    反正在王府裏閑著也是閑著,那不如就去會會他。


    “去看看罷。”江如鳶看著那幾個臉色蒼白的小廝,點了點頭道。


    小廝這才如獲大赦一般,趕忙弓著腰領著江如鳶去了正廳,還沒精神聽就聽見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然後聽到經過後,怒聲嗬斥道:“這就是你們太子府的待客之道嗎!”


    “若是有事,江國候就認真的說了便,到底是核實人,讓江國候在我太子府上發這麽大的脾氣?”江如鳶還沒進門,聲音倒是先到了。


    聽見江如鳶的聲音,裏麵的動靜也小了起來。


    江如鳶抬腳,想過去看看,不想才走一步,隻聽得“砰”的一聲巨向


    接著就聽見裏頭侍女的小聲尖叫,那邊叫聲還未落,江如鳶就看見江國候怒氣衝衝的從屋裏衝了出來!


    他走得極快,幾乎是一瞬就直接到了江如鳶麵前。


    江如鳶側身看著他,本以為他會在她前方停下,不料江國候竟然直接衝到了江如鳶麵前,他抬起手,就要給江如鳶一巴掌。


    江如鳶哪裏會乖乖受打,她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弱小,唯父命是從的女兒了,見他要打人,江如鳶眼神微眯,抬手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力氣不大,所以直接精準的扣住了他手腕處的脈門!


    江如鳶隻是微微用力,就直接卸去了他手上的力道。


    江國候訝異的看著江如鳶,江如鳶亦是抬起頭,毫不躲避的,對上他怒氣滿滿的眼。


    “國候爺,這裏是太子府邸,即便你是我的父親,可你也不要太得意,在這裏失了規矩!”江如鳶一字一頓的說道。


    如此冷冽的語氣,她就這麽站在那裏,麵對自己的父親,她沒有一絲畏懼,反而輕輕叉腰,如對待下級,一般冷冷看著他。


    那樣子竟然將江國候的氣勢,硬生生的壓低了一層!


    江國候被她看得背脊發冷,也慢慢冷靜下來。


    他餘光看見,左右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廝,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著他。


    江國候臉上更是難看起來,他猛得將手腕一甩開,掙脫江如鳶的手,他退後一步,昂著頭,吹眼看著她,試圖拿出自己嚴父的做派:“孽女,你說你都對你妹妹,對你姨娘做了什麽!”


    “嗬,這我但也想問問,我怎麽不知道我做了什麽,讓堅果會如此生氣,寧願是個規矩,要動手打我這個太子妃?”江如鳶毫不畏懼,昂首挺胸的,站在江國侯麵前。


    見她這般,江國侯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隻是他臉上的憤怒還沒消下,仍舊豎著眉毛,厲聲道:“你為什麽要陷害你妹妹!”


    “我怎麽陷害她了?”江如鳶嗤笑一聲。


    “你!你還敢說!昨日晚間你派人送了一盒香粉給你妹妹,說是補償!你妹妹將那香粉也分給了玉秀,誰知道,第二日起來的時候,侍女卻發現,她們的臉全都爛了!”


    江國侯越說越氣,手眼看又要抬起。


    江如鳶蹙眉一個眼刀剜過去,迫使他生生收回了手。


    江國候心中也不暗暗吃驚,什麽時候,江如鳶竟然變得如此有氣勢。


    隻是,他原本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自然也不能輸了。


    他盯著江如鳶的雙眼,忍住退後的衝動,咬牙切齒的說:“你說,你毀了她的容貌,你叫她今後如何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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