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既然如今已經知道此事乃是太子府上的細作所為,殺了那幾個人,想來兄長也能解氣了……”


    淩軒墨看著淩嘉傲說著,底氣也沒有先前的足了。


    他見淩嘉傲不說話,最後的語氣中,竟然也不經意的帶上了一些討好的意味。


    清妃對此似乎頗為不滿,可她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一直看著淩軒墨,用眼神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言行。


    淩嘉傲沒理會他的討好,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皇上已經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文章,於是也點了點頭,隻當是將這事翻篇。


    “哼。”隻有五公主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似乎對她那位三哥很是不滿。


    她這麽做,實在有失公主身份。的


    隻是如今也沒有人怪她,她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見皇上沒說什麽,她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皇上微微皺眉,視線轉到了在一旁一直站著的淩葉宇身上。


    見淩葉宇隻是這麽站著,都覺軒昂,比淩軒墨那氣弱的樣子不知好了多少。於是心情好了一些,便朝他招了招手,讓他先坐下。


    淩葉宇這才坐了下來。


    “罷了,今日之事,就是那江柔依聽信讒言,惹出來的事情。隻是委屈了皇兒與如鳶。”皇上說著,朝外頭看了一眼,蹙眉道:“怎麽沒人奏樂?”


    “奏樂啊,愣著做什麽?”梁公公趕忙翹著蘭花指,對著外麵指責道。


    外頭的樂師聽了,這才緩緩的又重新開始奏樂,不過這一次選的曲子,沒有先前的喜慶。


    淡淡的笛聲合著琴瑟之音,從廊下傳來,雖清淡了些,倒比先前更雅致得多。


    “先前被人打擾了,葉宇,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在外麵久了,怎麽變得如此沒眼力,還不快把您為父皇選的禮物拿上來!”雲妃見沒人說話,於是看著淩葉宇淡淡的說。


    她明麵上雖然是指責自己的兒子,但實際上卻是在為皇上找台階下。


    皇上十分領情,他轉身握著雲妃的手,笑著拍了兩下道:“葉宇常年征戰,在外立了不少軍功,如今才回來,自然是要休息會的,怎麽你倒好意思催他給我這老頭子送禮物了?”


    雲妃嗔道:“皇上這是說得哪裏話?葉宇征戰在外,是為了保衛家國。那是他身為皇子應盡的責任,怎麽能說辛苦。”


    皇上哈哈笑著,順著雲妃的話,曆數了淩葉宇這幾年在外的功勞。


    雲妃在一邊笑得眼珠子都看不見了,她等皇上說完,才搖頭:“皇上心疼孩子,可那孩子本來就是為了賀壽才回來的,哪有在自己父皇壽宴上休息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淩葉宇,


    淩葉宇點了點頭,接著站了起來,吩咐小廝將自己從塞外帶回來的東西抬上來。


    小廝利落的出去,很快就帶著幾人,將東西抬了上來。


    那看起來像是一塊石頭,罩著黑布,大約有三月嬰孩般大小。


    “葉宇,你這帶回來的是什麽?”皇上看著那東西,有些好奇。


    淩葉宇拱手道:“回父皇的話,此乃兒臣在邊疆帶兵時候,無意間發現的的一塊翡翠石,這翡翠中有些雜質,原本算不得好東西。”


    說著他命人將黑布揭開,隻見那翡翠碧玉通透,的確是上好的冰種翡翠,隻是裏頭隱隱有些白色的雜質,破壞了整體的價值。


    看著那其中白色絮狀物,一些懂玉石之人,不禁發出了遺憾的感歎。


    淩葉宇臉色不變,他隻是命人緩緩轉動,拖著那翡翠石的托盤。


    隻見那翡翠石轉到一定角度的時候,裏麵的雜質竟然緩緩形成了一個“壽”字。


    “這裏頭有雜質,原本是不應該敬獻給父皇的,但是兒臣無意中低頭瞧見,這些雜誌,在某一方角度看,竟然能顯出字來。”


    皇上也隱約覺得那是一個字,他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卻看不出是什麽,於是隻抬頭看著淩葉宇,等他解釋。


    淩葉宇也不含糊的解釋道:“是個‘壽’字,兒臣想著父皇壽辰將近,便以為這是天降的祥瑞,故而鬥膽將此翡翠石呈現給父皇。”


    淩葉宇一句一句緩緩說著,說到最後,簡直像是在背書一般。


    江如鳶怎麽聽,都覺得這話像是有人在背後一句一句教他說的。


    她看著淩葉宇的表情,不禁帶上了一些懷疑。


    這人在外領兵打仗,怎麽說也不該如此笨嘴拙舌才是。


    皇上倒沒在意,他像背書一樣僵硬的賀詞。


    而是眉開眼笑的看著那,寫著壽字的翡翠,連聲拍手稱。:“好好好,的確是好東西!”


    說著,他命人將翡翠適當的黑布蓋上,然後朝淩葉宇招了招手,叫淩葉宇到他麵前去。


    “葉宇啊,你果真是有長進了!”皇上說著,又偏頭看雲妃:“先前你母妃求我,說讓你留在京城邊上坐個小王爺。”


    皇上這話一出,清妃的臉色更是不好看。


    她終於知道,皇上為什麽會突然把束州給淩葉宇。


    本以為雲妃之前是真的病了,沒想到,那賤人竟然在背後搞這些事情!


    皇上知道清妃不高興,他卻完全不理會她,隻是笑著看淩葉宇:“朕本是不同意,可如今見了,倒覺得你的確該適合在京城中安頓了。”


    說罷,他伸手拍了拍淩葉宇的肩膀。


    “都這麽大了,也不見娶個王妃,你瞧瞧你兄長與嫂子,他們多恩愛。”


    江如鳶聽見皇上這話,心裏便是一陣惡寒。她下意識轉頭看了看淩嘉傲,沒想淩嘉傲居然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毫無芥蒂的接受了皇上的話。


    她不禁咋舌。


    不想聲音才出,淩嘉傲就伸手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父皇麵前,別失禮了。”


    “切……”江如鳶瞪了他一眼,心道,現在跟老娘在這裏裝大爺,先前你被冤枉的時候怎麽沒見你,站出來說一句?


    皇上見此情形,笑得更開了:“你看看,才說呢,現在就……哈哈哈看見你兄長和嫂子,你心裏難道就沒點想法?”


    本以為淩葉宇會直接拒絕,或是順水推舟說讓皇上做主賜婚。


    不想淩葉宇居然轉過頭,直勾勾的看著江如鳶。


    江如鳶被他還不避諱的眼神看得發毛,不由的縮了縮脖子。


    淩嘉傲也有些不悅,他裝作拿酒,偏身擋在了江如鳶麵前,隔開了淩葉宇的視線。


    淩葉宇見他如此,這才收回了目光,低聲道:“父皇所言甚是,兒子原也想娶個王妃,隻是,兒子如今才被賜了封地,還有許多事情不知該如何處理。所以,想著等一切安定下來再挑選……”


    雲妃似乎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她趕忙接過淩葉宇的話頭,笑道:“皇上您可別這麽著急催葉宇,他的妻子,臣妾可是要精心挑選的。臣妾就這麽一個孩子,這事兒可不能馬虎。”


    雲妃說完之後,帶著笑意的看著江如鳶:“雖說,不能選一個與太子妃一般伶俐聰明,貌美無雙的,但是也總不能,讓葉宇的妻子比太子的差太多了不是?”


    江如鳶隻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隻母狐狸盯上了一樣,她抱著胳膊連連搖頭。


    皇上隻當她是護子心切,於是π著大腿笑道:“這倒也是,那這些事情就交給你這個做母親的,朕就隻等著抱孫子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笑。


    隻有淩葉宇深邃的眼中沒有絲毫笑意,他用餘光瞥著江如鳶,眼神暗了暗,也不知究竟在想什麽。


    淩葉宇打了頭陣之後,便是公主、皇子接連送禮。


    此中淩軒墨送的,最為奇特,那是足有兩丈的,能走表的金絲點翠大屏風。


    看樣子,應該花了淩軒墨不少銀子。


    隻不過方才鬧了那些事情出來,淩軒墨也不好再顯擺自己的禮物,隻是速速介紹了。


    皇上雖然一開始眼前亮了一下,可想到先前的事情,也不願過多點評。


    於是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走了過場,便讓他下去了。


    淩軒墨的表情十分不甘,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回到自己位置就給自己灌下了半壺酒。


    皇上見他如此,心中對他的評價,更低了。


    最後,輪到了淩嘉傲。


    所有人都翹首盼著,可淩嘉傲拿出的禮物,既不算奇特,也算不精美,隻是一副小小的畫卷而已。


    上麵畫著的,是一片白梅林。


    畫工雖然精美,隻是沒有落款,也沒有提示,甚至連一方印都沒有,向來不是什麽名家之物。


    眾使臣看了都覺得奇怪,有不屑者幹脆哈哈笑了出來:“太子殿下怎麽送如此小巧的玩意,而且還是送的一片梅林?梅花畫的雖然不錯,可梅花也並沒有什麽稀奇之處啊。”


    “是啊,莫非堂堂齊淩太子,連稀奇的寶物都拿不出來?連自己兄弟都比不上了嗎?”


    聽著那些嘲諷的話,皇上臉色不太好,隻是方才冤枉淩嘉傲,他也不能再度發作。


    於是隻是淡淡的咳嗽了一聲,假裝欣賞那畫,看了兩眼之後,點頭:“梅花高潔,朕喜歡梅花,這畫的畫功也不錯,皇兒有心了。”


    說罷,皇上就讓人接下來那幅畫卷,將畫掛在一旁。


    淩嘉傲自然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麽,隻是照例說了兩句祝壽的話之後,就退了下去。


    可旁邊的兩位妃子見了那畫之後,卻不約而同的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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