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看著她的眼睛,心中思量片刻,道:“昨日,有一老婦人來找我,向我……我家正妃告狀,說那雲錦害死了她兒子。”


    方夫人聽著,臉色一變,微微睜大了眼睛。


    江如鳶便又問:“你說是在城郊遇見她的,那可是在城東郊的陳家大院外頭?”


    “正是!”那婦人說著,眼睛也亮了起來,她突然大罵道:“那狐狸精果然是禍水!原來她已經害死過一個人,貴人姑娘,你們可要替我做主啊!”


    “若是她真的做出了這等有傷風化的事情,我……我們定會當將此事呈報給太子妃娘娘,讓娘娘為您做主。”她才說完,就聽見綠銀二人在背後偷笑。


    她回頭瞪了二人一眼,可她們卻並沒有收斂。


    江如鳶心中無奈,扶著額,轉頭正經道:“隻是我總需要知道這個雲錦是誰,她在府中嗎,可否讓帶我們去見她?”


    “……說的正是呢,本該帶貴人們去看看她,隻是那人,刺客並不在府中。”那夫人說著,眼中也有一些黯淡。


    江如鳶微微蹙眉,有四處看了看,道:“那你們這裏可有她的畫像?”


    “有有有!桃紅快去屋裏,把那幅畫拿出來!”方夫人說著,便指使身邊的小丫鬟進屋去,將畫像拿了出來。


    那畫像畫得十分精致,雲錦也的確是個美人,麵若芙蓉柳如眉,眼角眉梢皆帶著淡淡笑意,這麽瞧著倒的確是個正經的大家閨秀。


    方夫人看著那畫像就來氣,她恨恨的咬牙道:“當時我以為她是婉兒,特意找了京中的畫師來幫她畫的。本想著,將畫像交給媒人,給她找一蝴門當戶對的人家……”


    方夫人身邊的小丫鬟,也十分氣憤,忍不住罵道:“我們夫人,為她將來做盡打算,誰知道最後她竟是這樣一個狐媚妖怪!”


    江如鳶小聲安慰了兩句,便低頭仔細看那畫像。。


    “這人……”綠銀看著那人,總覺得有些眼熟。


    她於是抬頭看了看綠銀,綠銀也皺起眉頭,看來她也覺得此人眼熟。


    綠銀仔細的想了想,她突然低聲對江如鳶道:“正妃這人我見過,這人是那一日跟在那清妃乳母身邊的一個丫鬟!”


    那一日她們瞧見清妃乳母的馬車去了天牢,於是也馬不停蹄的跟在了後頭。之後突然出事,綠銀從天牢出來,被葉棋攔下,改道去找周娥報信的時候,她見過的這人!


    那是在應天府監牢外的行黛坊,她看到了清妃乳母的馬車停在街口,一個老婦人正被一個人攙扶著上馬車。


    周娥看了一眼說那是清妃乳母,綠銀於是趕緊將那兩人麵貌記了下來,如今她還記得十分清楚,其實那日她是想著,以後告訴江如鳶來著。


    可後來發生事情太多,她也把這茬忘了。


    “清妃的人……”江如鳶低頭思索,良久,她才抬起頭又問那方夫人:“你們是怎麽知道她姓方的?是她說的,還是你們……”


    “我們當時也沒注意,隻見他一個人可憐,後來問起,他才說自己姓方,想來是認出了我,故而如此說。”


    方夫人說著皺了皺眉,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樣,“啊”了一聲,趕緊說道:“說起來,那人身上還掛了一牌子,是個玉的,上麵刻著雲錦二字。”


    那方夫人說她聽說,花樓裏的姑娘,也喜歡把自己的賤名刻成在玉佩上,今後若是找著哪個冤大頭公子哥,願意為自己贖身的,便將那玉佩當做是定情信物送給人家。


    “我家不爭氣的兒子,曾經有過這麽兩塊。”方夫人說著,更為悲痛,開始打罵雲錦。


    方夫人以為雲錦是妓子,江如鳶卻知道她並不是。


    隻是她也不好解釋,就隻在一旁默默不說話,等方夫人冷靜後才說:“對了,那你可知道那雲錦去了什麽地方。”


    方夫人搖了搖頭道:“昨日她出了門便沒回來。”


    原來是方老爺說要休妻,方夫人不幹,那老爺怕把事情鬧大,於是幹脆帶雲錦出去了,說是要給雲錦另買一個宅子,讓她在那裏當夫人。


    方夫人說著,便又氣了起來,趴在一邊直哭。


    江如鳶本還想著問一問柳珠的事情,可見那方夫人的確是什麽也不知,而且看她那樣子似乎又要倒苦水了,她趕緊拉著綠銀離開了。


    那夫人沉浸在悲痛中,也懶怠了,見他們要走,就隻讓人送他們離開了。


    江如鳶看著院中沒什麽家丁護衛,於是道:“你們這院子還真好,我們能看一看麽?”


    那丫鬟像是害怕她們似的,閉著嘴隻是點了點頭,她們於是就順帶在府中逛了逛。


    這是兩進院落,比起王府來實在算不上大,有好些地方落了厚重灰塵,想來這家主人也不是勤快的人。


    不到三炷香的時間,院子便逛完了,裏麵的確沒有看到有畫像中女人相似的姑娘,也沒有被人攔著不能去的地方。


    空屋子她們都找了一遍,沒發現柳珠。


    江如鳶有些沮喪,倒是榕生失落慣了,此刻隻是黯淡的跟在她們後頭,什麽話也沒說。


    江如鳶不甘心,出來之後,便立刻又去了那陳家一趟。


    到的時候,老婦人正在給兒子燒紙錢,見江如鳶來了,登時就跪倒在她腳下:“太子妃娘娘,您是找到還是我兒子的凶手了嗎!”


    “老人家你先起來,你來看看,那雲錦是不是這女子?”江如鳶說著,便將那畫像拿了出來。


    她不過也是隨口一問,好讓那夫人平複一下心境。


    她想那雲錦費盡心思來給她傳了信息過來,定不是耍著她玩,人既然不在方府,那這陳府中,說不定會有消息。


    她正思考著,雲錦可能去地方,不想,那老夫人突然開口,她竟是搖了搖頭,道:“不,不是這個……”


    “什麽?”江如鳶瞪大了雙眼,綠銀也覺得有些意外,她將畫像在湊近了些:“您再看看,這畫與人之間,也許有些差別,您看看眉眼,這眼睛可是一樣的?”


    老婦人又仔細看了一遍,這一次更加肯定點頭,道:“不是這個,那個女人一雙狐狸眼,比這姑娘的臉瘦一點,顴骨高一些,對對對,這還有顆痣!”


    老婦人說著,指著畫像中,女子的右嘴角下邊。


    江如鳶聽著心頭一冷,因為那方夫人的嘴角下,正巧也有那麽一顆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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