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頭沒了動靜,江如鳶與綠銀對視一眼。


    “快讓看,那是什麽人!”江如鳶立刻說。


    綠銀趕緊叫了巡視的侍衛過來,侍衛直接翻牆追了出去,可盡管這樣,他們也沒追著。


    外頭街上早已空無一人,隻在地上留下了一個錦囊,侍衛將東西拿了進來。


    江如鳶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是一個珠花。


    翡翠做的花瓣,點綴著兩顆拇指大小的珍珠,花蕊是紅瑪瑙看著十分精致,像是大戶人家的東西。


    這東西裝在錦囊,想來是那人認為,她看到這個,便知她的所以,於是江如鳶舉著珠花問道:“你們誰認得這珠花?”


    “這倒像是翠雀坊的東西,我昨個兒見到他們那裏有這樣款式的珠花,說是千中,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們,都喜歡這款式。”一個侍衛突然說道。


    旁人便立刻嘲笑他:“你是又給媳婦買東西了吧?你還真是被你們家那媳婦管的嚴嚴實實的,發了錢就給媳婦買東西,怎麽就不知道給自己留點錢買酒?”


    “我們家媳婦跟著我受苦了,我也不能給她什麽,隻想著買些個東西給她,她眼光高,別的珠花她都看不上,這翠雀坊的東西是精致,難得我娘子喜歡,跟我說了幾次了,我這才買了,下回發了月錢,定請兄弟們喝酒!”侍衛憨厚的撓撓頭說的。


    幾個侍衛覺得好笑還要說話,江如鳶咳嗽一聲,冷冷掃了幾人一眼,那幾個侍衛便噤了聲。


    江如鳶又看了那個侍衛一眼,問了他翠雀坊的事情,可他隻知道那裏珠花首飾好看,其餘一概不知,見問不出什麽,江如鳶也就讓他下去了。


    江如鳶仔細瞧了瞧這珠花,看著也不像新的,她突然想起周娥應該是這方麵的行家,於是拿過去問她。


    周娥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心情好多了,不哭不鬧的,見她手上拿著珠花,便嘖嘖稱奇道:“我就看你今兒還真不對勁,甚少穿得這樣喜慶不說,還跟我談論起珠花來了,也好,來讓我幫你瞧瞧,哎呀,這不是宮中的款式麽。”


    周娥說著指著珠花上麵的珍珠,道:“你瞧瞧,這便是點睛之筆。去歲皇上為宮中梅妃梳妝,送了兩顆珍珠點綴在發間,說這樣顯得人圓潤有福氣,宮中嬪妃群起效仿,便人人都用珍珠做點綴,已經傳了有半年了。”


    “這麽說,這是宮中的東西?”江如鳶低頭仔細看了看,她也想起這的確十分像是宮中娘娘常常戴的款式。


    宮中珠花的款式與民間的其實大致相同,不過民間多變些,隻是也大都學習宮中流行的款示,故而多變是多變,可本身還是效仿宮中,萬變不離其宗的。


    江如鳶於是問:“這會不會是翠雀坊效仿宮中款式做出來的?”


    “我再看看?”周娥見她臉色嚴肅,也隻好要了珠花來細看,正看著她突然奇怪的哎了一聲,江如鳶連忙看過去,問道:“有什麽發現了嗎?”


    “這兒刻了個字,我先前沒仔細看,還以為,是這玉有什麽品相上的問題!”這麽說著,周娥指著那花瓣的其中一半說道。


    江如鳶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上麵,果然刻了一個“方”字。


    這“方”是用小楷書寫,字形細小無比,不仔細瞧,的確像是塊髒汙。


    “宮中有姓方,或是閨名帶方子的娘娘嗎?”


    周娥抵著下巴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一個姓方,三年前被打入冷宮了。她位分不高,無兒無女的,至今都還沒從冷宮出來呢。這珠花是近幾年的款式,總不能是她的吧?”


    江如鳶眼神黯淡下來,心中合計,若非宮中之人的,莫非是民間的?


    正想著,周娥又說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京中有一家開綢緞莊的姓方,他們家賣的最好,他們家有個小女兒,不過小時候被帶著,出門遊玩,被拍花子的拍走了,自此後,方家那個媳婦兒就病倒了。”


    “這個方家最近倒是出了點事,那方老板說要休妻呢。”周娥說起這事,突然又想起涼郡王,不由垂淚起來。


    江如鳶連忙安慰她兩句。:“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跟涼郡王說的,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我都不怕什麽委屈,隻是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他,他突然就要休了我,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好嗎?就這樣怎樣做?能看到我的好?”周娥憤慨不平,可又舍不得說重話,到了最後,也隻能罵罵自己。


    江如鳶是知道其中隱情的,隻是她不能多說,隻好歎氣,意有所指的說:“其實很多東西,你看著是黑的,可當它轉到陽光下,再看去的時候,你會發現它其實是白的,我相信,涼郡王不是個無情的人,也許其中有什麽誤會,我去幫你問問,有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真的?”周娥將信將疑,其實她也不是懷疑自己的夫君,畢竟自己已經喜歡了那麽久,自小她就看著他,盼著他,好不容易嫁給了他,她也不想自己這麽多年的付出,真的如同一場空夢。


    江如鳶點了點頭,她又旁敲側擊的問了兩句,他們與宮中的聯係,想知道皇上對她的態度,周娥沒有什麽戒心,她反而還認為皇上對她很好,隻是宮中的雲妃娘娘不待見她。


    “雲妃?雲妃素來是善良之輩,怎麽會不待見你?”江如鳶好奇。


    “一開始那人對我還挺好的,不過後來就變了,估計是因為有一次我入宮覲見皇上,碰見了她帶著自己兒子在禦花園中散步,我多嘴說了兩句,說她兒子常年帶兵在外,沾染了些武人的壞脾氣,我說他應該多學學文,好提升自己的氣質,結果她就不高興了,之後雖然沒有明說,可我能感覺到,她處處針對著我。”


    周娥說著,掀起衣袖,露出自己的白膀子,江如鳶看她手臂上似乎有傷痕,周娥解釋說,那是她入宮的時候不小心摔的,雲妃分明瞧見了,卻沒有叫禦醫過來幫她處理,故而才留下了這麽些淺淺的傷痕。


    “不過那個雲妃,畢竟不什麽惡人,也沒對我怎麽樣。”


    周娥說著攤了攤手,其實她性子大大咧咧的,並不會將這點小傷放在心上,隻要雲妃不故意陷害她,做出什麽不可悔改的事情,她也就不會將這些小惡,看做是很嚴重的事情。


    看她這樣子,江如鳶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是單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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