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給你個數。”


    蔡澤兩手十指交叉,比了個十,“隻要十兩銀子,為兄幫你搞到名額。


    這主要是戶籍的轉檔,需要去血刀門備案。


    等備案好了,兄弟就可以在銀溪憑借入住證購買屋舍了。”


    李元點點頭,道:“那行,過段時間我來找蔡兄,定將銀兩奉上,還請蔡兄能夠幫忙。”


    “好說,好說。”蔡澤哈哈笑著。


    不一會兒,芸娘又拉了個年輕女子進來。


    那女子盈盈款款,繞到蔡澤身側,笑道:“小女子婉兒,見過官人。”


    蔡澤張開大腿,婉兒會意,直接坐了過去。


    芸娘也坐到了李元懷裏。


    兩男兩女,觥籌交錯。


    酒酣耳熱之餘,蔡澤也放開了。


    “兄弟知道紅蓮賊吧?


    我就把話放這兒,就算紅蓮賊把我們山寶縣給攻破了,他照樣不會動銀溪坊。


    因為銀溪是血刀門的核心區域。


    他們動其他坊沒關係,可若是要動銀溪坊,那就是和我們血刀門的上麵對著幹。


    他們沒那麽蠢。”


    “你們血刀門?”


    “我既是衙役,又是血刀門弟子,哈哈。”


    “佩服佩服,蔡兄,不知血刀門的上麵是?”


    “這你不需要知道...”蔡澤一邊摟著旁邊的婉兒飲酒,一邊笑道,“這皇朝啊,也不過是個最大的江湖勢力,可這‘最大’隻是指建國之初。


    現在,若是皇城高手沒能壓過江湖勢力,再加天災人禍惹得百姓過不下去了,那自然有勢力會反他。


    但這和我們血刀門也沒關係。


    縣令,縣尉那是吃皇家飯的,他們打生打死是應該的;縣裏居民沒有勢力保護,他們拚死抵抗也是應該的,否則紅蓮賊入了縣,燒殺搶掠,什麽不能幹?


    可是,我們卻不用管。


    皇朝有皇朝的律法,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


    江湖勢力各占一處,這一處,不在皇朝之中,而是國中之國。


    紅蓮賊打皇朝沒關係,可要是入侵勢力的核心之地,那就是宣戰了。”


    “那蔡兄,這銀溪的入住名額,十兩銀子真的能搞定嗎?”


    “能!”蔡澤掃了一眼李元,飽含深意道,“各門各派都求人才,李兄弟年紀輕輕就有了這等實力,血刀門還是能容你入住的。


    其他人,就不行了。


    你以為...為兄和什麽人都稱兄道弟嗎?”


    ...


    過了會兒,蔡澤就摟著娼女往一邊的小廂房去了。


    芸娘也如喝多了一般,醉泥般地攤在李元身上,等著這少年郎為她寬衣解帶,同赴巫山。


    李元想了想,還是沒做。


    場麵上的喝酒可以。


    真槍真炮了,還是算了吧。


    他又不是饑不擇食,而且他家裏的婆娘比這位好看,


    再說了,若是他做了,保不準會降低婆娘好感度,從而減緩他點數的收獲,何必呢?


    李元問:“芸娘,今天這一場,四十八枚大錢能撐得住嗎?”


    “小郎君,奴家給你算著呢,還能為你省三枚大錢。”芸娘在他懷裏嘻嘻笑著,近距離之下,她已經感受到了這少年體魄的強大,她心裏癢癢的,又歡喜又期待。


    勾欄裏來的男人多,可優質的少年郎卻鳳毛麟角啊...


    她希望這少年常來。


    見李元不動,芸娘便湊近了,趴在他耳邊道:“你抱奴家上床,等好了之後,你想知道的那些事兒,奴家都和你說。”


    李元有些猶豫。


    可這不是他花錢買樂子了,而是芸娘用信息來換樂子。


    許是看出了他的猶豫,芸娘忽地問:“小郎君是有娘子了,對吧?”


    “嗯...”


    “奴家就喜歡小郎君這樣的人。過去來的男人,哪個沒有娘子?


    可他們喝了酒,又哪個不急匆匆地摟著奴家上榻嬉戲的?


    倒是小郎君給了奴家不一樣的感覺呢。”芸娘吃吃地笑著。


    李元信她個鬼。


    芸娘見他真就不動,心底覺得有趣,便道:“小郎君不願和我這身子髒的女人好,也沒關係,那今後多來幾次,點點奴家的牌子,總可以吧?”


    李元道:“我一般不會來...今日是陪蔡兄。”


    芸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這可不一定。”


    “為何?”


    “因為下一次,小郎君說不定就是以血刀門弟子的身份過來了...”


    ...


    ...


    傍晚時分,蔡澤勾著李元的肩,走出了天香樓。


    “銀兩齊全後,來銀溪坊裏尋我,我家住在白雲弄子裏,從入口進來,左邊第二家...”蔡澤關照著李元。


    隨後,兩人分道揚鑣。


    ...


    李元返回小墨坊時,天已經黑了,但村坊裏卻反常地有些鬧哄哄的。


    有女的問:“元...元哥,你才...才回來?”


    李元道:“是啊,怎麽了?”


    他看到不少人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那女的擠著笑道:“沒什麽,也就是馬六死了...全身中了許多刀...這馬六也是活該!”


    李元愣了下,重聲道:“我剛回來,他不是我殺的。”


    旁邊人也不多說,匆匆都散了,顯然他們都已經聽說了今天在縣裏發生的事了。


    元哥兒身上多了一層光環,讓他們感到又是畏懼,又想巴結。


    而“元哥兒”這名號,又重新變回“元哥”了。


    ...


    李元回到家裏,閻玉也把“馬六死了”的事說了一遍。


    李元無奈道:“他真不是我殺的,我是準備今晚去找他的...”


    “那誰殺的?”閻玉有些想不明白。


    可旋即,她那靈敏的小鼻子就嗅了起來。


    一股淡淡的胭脂和酒水混合的味兒正從自家男人身上傳來...


    她還沒問,李元就苦笑道:“閻姐,我去天香樓喝花酒了,但我沒睡那女的。


    這沒辦法...深山老林既然去不了,那我就得想辦法往銀溪那裏搬。


    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遇到一個可能能幫我辦事的人,我當然要宴請他。


    他要去天香樓,我也沒辦法。”


    他一股腦兒全招了。


    “沒睡呀?”閻娘子訥訥地看著他。


    李元道:“就隻坐了大腿...”


    “花錢了不?”閻娘子忽地問。


    李元道:“花了。”


    “那幹嘛不睡?!”閻娘子蹙眉反問了句,然後又道,“反正是我家男人占便宜。”


    李元道:“她沒你漂亮,比你差遠了,睡不下去。”


    閻娘子道:“那要是她比我漂亮呢?”


    李元道:“那也沒你溫柔,還是睡不下去。”


    閻娘子再問:“那要是比我漂亮,又比我溫柔呢?”


    李元道:“可也沒你對我真心,依然睡不下去。”


    閻娘子還想再問。


    李元反問了句:“可能嗎?”


    閻娘子心生感動,為自家男人寬衣解帶,服侍這他入了浴桶,在僅有暗淡月光照明的小屋裏輕輕為他揉搓著身體,洗去塵埃。


    “元哥兒,你說我們這能搬去銀溪嗎?”


    “能。”


    李元淡淡應了聲。


    他必須帶著閻玉必須搬過去。


    蔡澤和那芸娘都沒必要騙他。


    一旦紅蓮賊攻破了山寶縣,真正可以安全的地方,怕也隻有三處了。


    這三處分別是那魏家,孫家的核心坊所在,以及這作為血刀門的核心————銀溪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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