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作為靳初七的老師,卻沒有身體力行叫她什麽是真正的品德,是你作為一個老師,卻沒有堅持老師的風範,鬱暖,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鬱暖的心疙瘩了。


    “一次機會都不可以嗎?”


    “你應該在乎的不是你機會,我不需要給你機會,你也不需要從我這裏得到機會,你明白嗎?”靳司年一副無奈地樣子。


    “可是……”鬱暖變得躊躇起來。


    “別可是了,回去吧,如果你要感謝我們,就永遠不要在我們麵前出現了,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也不要傷害靳初七,初七是個好女孩,希望你不要辜負她對你的尊重。”


    說完,靳司年就大步向前方走去,鬱暖還愣在原地。


    臉上的表情已經說不出是驚訝還是羞愧了,靳司年是想要她羞愧的吧。


    是啊,靳初七是個好女孩,她那麽善良,她卻那麽惡毒,靳司年怎麽會喜歡她這種惡毒的女人。


    因為一個蘇菲,她葬送了自己在靳司年麵前的最後的希望。


    靳司年再也不可能會對她動心了。


    鬱暖欲哭無淚。


    她想不明白靳司年為什麽要救她,當時靳司年在見她的時候,語言冷得像刀鋒,她傷害了他最在乎的人,他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她已經開始在腦子裏想好了自己的退路,離開這個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與靳初七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她從監獄裏出來了,獄警沒有為難她,隻是交代她,如果有蘇菲的消息,一定要向警察反應,不可以再包庇和隱瞞,她的事情也沒有鬧得人盡皆知,靳司年以最大的限度保護了她,當時她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靳司年非但沒有懲罰她,因為他委托人跟上司請假,讓她得到了上司的看重。


    她滿心歡喜地跑到靳司年的辦公室,希望聽到那個讓自己不再困惑的答案,結果卻是這一切都是靳初七的意思。是靳初七要他放過她,他才這麽做的。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原諒過鬱暖,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在乎是否原諒她?


    鬱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忽然覺得,自己做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她不知道靳初七在想什麽,或許當時在場她的退縮靳初七看在了眼裏,或許她是為了讓靳司年覺得她很善良,而她鬱暖很惡毒,加深靳司年對她的厭惡。


    她通通都不知道。


    她的腦海中隻有靳司年的那句話。


    “別可是了,回去吧,如果你要感謝我們,就永遠不要在我們麵前出現了,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也不要傷害靳初七,初七是個好女孩,希望你不要辜負她對你的尊重。”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希望你不要再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了,如果有什麽讓你誤會的地方,還請你能諒解,我並非有意。”


    “沒……怎麽會……”鬱暖慌張地回答。那一刻,她覺得麵紅耳赤。


    他要她永遠不要出現在他們麵前,就這麽判了她死刑,判她終生孤寂。


    她真的很不甘。


    人真是越來越貪婪,得到了一樣東西又想得到另一樣東西,在監獄的時候,她想要恢複平靜地生活,現在,她恢複了平靜的生活,她又想得到靳司年。


    鬱暖苦笑。


    人的欲望到底何時可以填滿。


    看著靳司年離開的身影,沒有一絲留戀,鬱暖突然間有些醒悟過來了,或許一直都是自己不願意承認,其實靳司年和她之間哪裏會發生什麽,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是她抱著不存在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欺騙自己。


    轉身之後,鬱暖知道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了,起碼再也不會以這種姿態,她也知道,她的青春算是徹底結束了。


    愛慘了一個人,多年如一日,終於在這一刻,算是可以徹底放棄了吧。


    青春結束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有人說哀默大於心死,鬱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痛感了,她感覺不到疼痛,感覺不到難過,感覺不到惋惜,她隻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行走在偌大繁華的城市裏,這裏沒有一處是她的家。


    她愛的人,早已經丟失在時光的塵埃中,她再也沒有勇氣吹起那層塵土。


    那麽再見了,再見了靳司年,再見了青春。


    即使不知道何去何從,她也應該優雅地轉身,優雅地離開,隻能說她的離開太狼狽了,是青春裏最大的遺憾。


    真是抱歉啊,沒有給你留下一個好印象。


    怕是不管多少年以後,你都不會想起我,哪怕想起了,也不過是輕蔑地笑一聲,然後讓它隨風而去吧。


    不甘嗎?不甘又能怎樣?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了別人。


    鬱暖再也不願意把責任推給靳初七或者是蘇菲,她再也不願意自欺欺人,或許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從一開始就注定是悲劇,是她自己沒有及時控製自己,沒有把她掐死在繈褓中。


    靳司年沒有去想鬱暖的事情,隻是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她也挺可憐的。相比蘇菲,她其實好多了。


    靳司年有點頭疼,為什麽要平白增添出這麽多的苦惱呢。他明明什麽也沒有做,難道這就是上天給他們的考驗嗎?


    回到家之後,靳司年把鬱暖的事告訴了靳初七。


    “七七,鬱老師現在已經回到她原來的地方工作了,什麽都挺順利的,沒有人為難她,她也隻是在看守所待了幾天。”


    靳司年疑似不經意地提起。


    靳初七愣了一下,沒有接話。


    “她今天過來找過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靳初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平靜地看著靳司年。


    靳司年知道靳初七想聽下去,就順勢說了起來:“也許她是誤會什麽了,她專程來找我道謝,向我認錯。”


    “然後呢?”


    “我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你的意思。”


    “為什麽要這麽說?”雖然她確實是讓靳司年放過鬱暖,但是她並沒有讓靳司年為她做這麽多。


    “我覺得她對你有偏見,我希望她以後不要來找你麻煩。”可見靳司年有多用心。


    可是靳初七根本不會在意了。


    “也好吧,你覺得怎麽合適就怎麽做吧,我沒意見。”靳初七擺擺手。


    “席城……”在靳初七要離開的時候,靳司年又補充了一句。


    “什麽?”靳初七皺起眉頭,對這個敏感地字眼也是很關注。


    “他也一起尋找蘇菲了,隻是很麻煩,我們和警方一起找遍了a市都找不到,估計是被人藏起來了。”


    “嗯。”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靳初七表現地有點失落。


    那天之後,席城就沒有找過她,她也沒有勇氣撥通席城的電話號碼。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席城不是自己的哥哥該多好,如果隻是普通的朋友,像兄妹那樣相處該多好,她開始有點懷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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