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初七在心裏掂量了一下,忽然發現靳司年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靳司年怎麽會把證據留在家裏。如果有什麽重要證據的話一定是留在公司的,如果自己可以在公司隨意走動是不是就可以查到一些關於當年的事情了?


    或許這是一個好辦法,雖然靳初七不知道靳司年這麽做的目的,但是她覺得這是一個查找真相的不二途徑。


    “好吧。”靳初七一臉狐疑地看了看靳司年,不再拒絕。


    靳初七雖然不知道靳司年為什麽要把她這麽帶在身邊,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向禁止她尋找真相的靳司年如今會允許她去做這樣一件事情。但是她知道,隻有接近靳司年,才有機會無限靠近真相。


    或許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靳司年醒悟了呢?覺得與其讓靳初七這麽痛苦,不如放手讓她去麵對真相?


    靳初七自我安慰地想,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靳司年。


    真相又會是什麽?那段晦澀的過往又隱藏了什麽?那些舊得可以抖落灰塵的文件裏藏著什麽樣的陰謀。


    靳初七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是什麽,包括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什麽。


    靳司年好像是鐵定了心要讓靳初七寸步不離,一連好幾天都帶著靳初七。第一天的時候,靳司年沒有太重要的會議,隻是批批文件,見一兩個不太重要的人物。


    即使是在見那些人的時候,靳司年也沒有讓靳初七離開,而是讓靳初七在旁邊端茶倒水。以至於那些人在見到靳初七的時候都很好奇靳司年的身邊什麽時候換了個秘書。


    在靳司年的辦公室坐上一整天,靳初七才知道靳司年工作室上是怎樣的一個人。


    靳司年是個很紳士很優雅的商人,即使是在比自己的地位低很多的人麵前,靳司年也沒有想象中的傲慢和趾高氣揚。


    他和客人侃侃而談,話語間幽默風趣,即使是在麵對長輩也絲毫不輸氣場。


    靳初七想起來在靳司年的書房看見過有關於心理學的書籍,可見靳司年平時也是很善於學習心理學。


    跟靳司年在合作過的圈子裏口碑極好,所以那場靳司年半路離開的會議,那些心裏積了怒氣的人,在靳司年的三兩句道歉之後重新臣服於他。


    靳司年總是有這樣的能力,三句話內就可以把人征服。


    靳初七想象不出來,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麽會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這一定是上天給她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靳初七很安分,靳司年在辦公室,她無法光明正大地查自己想要查的東西,於是就安靜地坐著。


    靳司年有很多的文件要批,他一直埋著頭,實現沒有離開桌麵,偶爾幾次會抬起頭看看靳初七在幹嘛,看著靳初七安靜地翻閱著書籍,他滿意地點點頭,又繼續整理自己的工作。


    靳初七有那麽一瞬間對這樣的感覺很享受,兩個人就這麽相對坐著,各自幹著各自的事情。偶爾抬起頭發現對方在,應該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了吧。


    沒人來的時候,就沒有人打擾她們的氛圍,靳司年特意交代秘書不要進辦公室給他倒茶水,除了送文件。秘書愣了好久,還以為是自己哪件事情沒處理好靳司年要炒了她,看見靳初七之後她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也遵照著靳司年的吩咐執行。在她的印象中,靳司年已經給了這個女人許多前所未有的可以說是破格的待遇了,以前孫菲菲這個大小姐在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待遇。雖然孫菲菲常常自詡為公司的女主人,在外人看來也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表麵功夫做的很足。


    但是秘書是離靳司年最近的人,她平時見多了靳司年對孫菲菲的愛理不理,自然而然知道孫菲菲所做的一切都是虛張聲勢而已。但是孫菲菲畢竟是有錢人家的大千金,她們這些下層的人物也隻能順從。


    最近傳聞靳司年拋棄了孫菲菲在秘書看來一點兒也不奇怪,畢竟t她知道靳司年並不曾接受過孫菲菲,隻是靳司年要收購孫家這件事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當時靳司年在對她提起這件事並讓她做準備的時候,她嘀嘀咕咕好幾次想問出口,都被靳司年的眼神嚇得憋回去了。


    她知道靳司年對孫菲菲絕情,沒想到絕情到這個地步。


    她記得好久之前,也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了,孫菲菲好像好久沒來過公司了,那時候靳初七還沒有出現,孫菲菲很喜歡在靳司年的公司裏出人,常常不打招呼就闖進靳司年的辦公室,對於她這個秘書也是呼來喝去的,她當然也不堪其擾,對孫菲菲的印象特別差。


    那時似乎是靳司年的生日,她事先並不知道,因為靳司年像往常一樣在公司加班,身為總裁秘書,靳司年沒走,她也不敢提前離開的。


    本來她想給靳司年端一杯咖啡提神並且提醒靳司年是不是要停下手頭上的工作了,順便也暗示一下自己想回家的欲望。


    沒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爭吵聲。


    分辨得出是靳司年和另一個女人的爭吵,她下意識停下了步伐,戰戰兢兢地呆在原地,生怕被遷怒。


    “你來幹什麽。”


    “司年,今天是你的生日,伯母特地交代我幫你過個生日,她說你老是這麽加班也不是個事兒,不能為了工作就沒了生活。”一個聲音怯生生地說,甚至重音調的時候都要適當壓下來。


    “我生不生日跟你沒有關係,你走吧,別來打擾我的工作了。”


    “司年,你今天能不能不工作了,就當犒勞一下你自己好不好,你每天這樣不分晝夜地工作,我真的很擔心。”女聲有些哽咽起來。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還是管好你自己。”靳司年的聲音冷酷無情。


    秘書才知道今天是靳司年的生日。


    自從她來到靳司年的公司之後,靳司年幾乎就是每天都在加班,有時她也很好奇,這麽優秀的男人,為什麽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家室,還沒有自己與工作分離開的生活。她以為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心裏對他的敬意也增加了幾分。


    她在靳司年身邊的時候才真正感覺到什麽是光環,靳司年就是這麽一個全身都帶著光環的男人。


    似乎並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打倒他,他可以幽默風趣,可以冷豔孤傲,在商場的衝殺上遊刃有餘,他的公司隻會一日日壯大,她知道他是靠自己起的家,知道這些年來他自己是怎麽在這麽無數個加班的夜裏打拚出這樣的商業帝國的。


    有過一次,她也曾開玩笑地問過靳司年,為什麽已經有這樣的成就了,還要這麽拚命地工作,為什麽不找一個人,好好享受生活。


    靳司年隻是愣了一下後微笑著說:“時間沒到。”


    這句話在她聽來受用無窮,後來的時間裏,她把靳司年奉為自己奮鬥的目標,她嚴格要求自己,努力得到靳司年的認可,被他激勵著成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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