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嚐不痛恨自己的父親呢?靳初七是他最愛的人,但是自己卻成了她的仇人,他曾經每天提心吊膽,生怕靳初七會知道真相然後離開他。


    “靳司年,別以為我稀罕你們家那幾個錢,你會有報應的。”席城狠狠地撇下一句話然後離開。


    靳司年一直都相信席城的那句話,隻是他不知道那個報應會是什麽,當年的罪魁禍首——自己的父親已經有了該有的報應了,因為被仇家追殺所以裝死,後半輩子見不得光見不得人。


    靳司年對於自己父親的遭遇並沒有多大的同情,他一直都覺得一個人曾經造下的惡總有一天會全部報應到他的頭上。


    而自己是罪人的兒子,或許也免不了這樣的結局。


    靳司年很早就查過,當真相水落石出的時候,靳司年忽然覺得養育了自己二十載,永遠都是一副嚴厲的父親變得麵目可憎起來,從那時候開始靳父的形象就在靳司年心裏一落千丈,他再也不是他的榜樣,即使他當時有多輝煌,如何為他打下了一片天。


    因為他知道,這樣的輝煌,都是用什麽堆砌起來的。當年自己的父親為了收購席家,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當年席家夫婦如果不是那場車禍中死了,他們估計也會家破人亡。


    因為他的父親一定會不擇手段。


    當時的席家已經迫在眉睫了,父親並沒有收手的意思,依然想要趕盡殺絕,狼子野心。如果不是父親的最後一擊,席家夫婦也不會連夜趕回來,也不會出車禍。


    席城知道,那時候的席家夫婦已經是焦頭爛額,日夜難眠,深夜淩晨長途跋涉回來,過度勞累之下,不會出車禍才怪。


    其實這一切都是父親算計好了的,隻要席家夫婦死了,他就可以毫無障礙地收購席家。當年的靳初七,就是被自己的父親送去福利院的。隻是命運很奇怪,又讓靳初七找到他,從此結下不解之緣。


    他當時很難理解靳父的做法,如果靳父不是設計陷害了席家夫婦,隻是收購了席氏集團,這樣即使他們身無分文,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就會有希望,靳初七也不至於落得被送到孤兒院地下場。


    當靳司年拿著證據質問靳父的時候,靳父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還年輕,你不懂,握在自己手裏的才是最安全的,我同意你收養席家的女兒,但是當年的事你最好不要多問。”


    那一刻,靳司年才真正地知道,什麽叫做“商人的嘴臉。”


    為了名利,不擇手段。


    以至於那段時間他不是很願意麵


    靳司年仿佛聽到席城在說:“你的報應就是你永遠都不會得到席琪悅。


    對,席琪悅才是她的真名,她本就不屬於他,雖然一直很抗拒這個名字,但是那天的年會裏,席城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靳司年才覺得,原來自己是逃不掉的。


    而靳初七,靳司年那天其實是抱著試試的心裏的,他沒想到靳初七真的能答應他。他更不知道靳初七是因為真的愛還是感動。


    他害怕有一天,靳初七突然又像五年前那樣,一聲不吭就走掉。席城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會激發靳初七對他的仇恨。


    他不想設計什麽去留住靳初七,也不想想怎麽樣跟席城鬥智鬥勇,怎麽樣從席城那裏把殘缺的靳初七搶過來,他隻想讓靳初七感受到他的真心然後真心真意願意跟他在一起。


    真正地愛情是不需要刻意去經營的,也不需要去設計那麽多俗套的劇情,靳司年他活得光明磊落,除了自己那商人父親幹的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並不是他的錯,卻又好像都是他的錯,或許,誰對誰錯都沒有那麽重要吧。


    靳初七很快煮好了麵,端到飯桌上,想要招呼靳司年吃麵的時候卻看到靳司年閉上的雙眼,靳初七以為靳司年太累了不小心睡著了。看看桌上的麵,又看看眼前的靳司年,靳初七很是心疼。想叫醒靳司年卻還是忍住了,還是讓他先睡會吧,等一下麵涼了就再熱一下。


    你累壞了。


    靳初七躡手躡腳地走到靳司年旁邊,輕輕拿起靳司年的外套蓋在靳司年的身上,沒想到就這麽一蓋,靳司年就睜開了眼睛,靳司年把手放在靳初七的腰上,手上一緊,靳初七趕緊穩住自己。


    “司年,別鬧了,快起來吃麵,吃完就趕緊休息一會。”


    靳司年朝靳初七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好。”


    看著靳司年狼吞虎咽地吃著麵,靳初七心裏很不是滋味,“餓壞了吧,今天真是幸苦你了。”


    “子宸呢。”靳司年一邊嚼著麵一邊口齒不清地問道。


    “剛剛放學的時候我去接他回來了,然後讓他吃完飯就趕緊回房間學習睡覺了,今天事兒太多,有點顧不上。”


    “喬安安在房間裏吧?”靳司年問。


    “嗯。”靳初七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愧疚地對靳司年說:“司年,不好意思啊,今天可能要委屈你跟你兒子睡一晚了。”


    “傻瓜。”靳司年把筷子掉回來用筷尾在靳初七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像是嗔怪。


    “我的兒子,怎麽就委屈了?”


    “嘻嘻。”靳初七露出笑容,恨不得在靳司年的臉上狠狠吧唧一口,他最懂她了。


    “今晚好好安慰安慰她吧,她心裏應該挺不好受的。”靳司年說完,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喝起了湯,碗被他舔得一幹二淨。


    他心裏其實還有下一句:如果喬安安知道席城怎麽教訓了那小子,估計就不會這麽難受了吧。


    “好,我知道。”靳初七點點頭,接過靳司年吃完的碗。


    靳初七起身去洗碗,打開水龍頭,水嘩啦啦留了出來,靳司年突然從身後環住了靳初七,下巴抵在了靳初七的肩膀上。


    “你今天怎麽啦?有點奇怪。”靳初七被靳司年弄得有點兒癢癢,她忍不住問道。


    “七七,我一定會給你一場最好的婚禮。”靳司年信誓旦旦地說。


    雖然水龍頭的水還是嘩啦啦地留著,靳司年的話卻還是一字不漏掉進了靳初七的耳朵裏。靳初七突然有點心酸。


    “傻瓜。”


    我想給你一場最好的婚禮,向全世界宣告,我們是對方的彼此。我想要讓你做最美的新娘子,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麽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乖啦。”靳初七洗完手,轉過身來。“你快去洗澡睡覺啦,明早還要送子宸上學呢。”


    “嗯。”靳司年不輕不重應了一聲,又把靳初七緊緊地抱在懷裏。


    身體貼著身體,靳初七感覺到靳司年粗重的呼吸聲,他不知道除了喬安安的婚禮,他還去見過什麽人,知道什麽事,但是她覺得今天的靳司年,格外地在乎她。


    有些東西,不用說也可以感覺得出來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揮手間,都是一個人的情感。


    愛一個人的表現應該就是這樣吧,害怕失去,害怕未知,害怕一切的風浪,但是還是願意,並且有勇氣去麵對。


    “我愛你,七七。”靳司年在靳初七的耳邊輕輕地說。


    一直到回到房間的時候,靳初七都有些恍惚,潛意識告訴她靳司年一定發生了什麽,或者一定還在胡思亂想著什麽,但是房間裏還有一個喬安安在等著她,她也隻能先把靳司年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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