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破敗的化工廠內,一個渾身狼狽不已的男人低垂著腦袋被綁在椅子上,身上原本幹淨的名牌西裝上此時全是暗紅色的血跡。


    “撲……”冰冷的冷水兜頭澆下,椅子上的人一個激靈立刻便清醒了過來。


    “怎麽?這麽快就吃不消了?我這裏可還沒有打過癮呢啊。”粗獷的聲音響起,下一刻粗粗的鞭子便重重的落了下來。


    “嗯……啊……”痛苦的呻吟聲小聲的響起,倒不是他不想大叫,而是他已經實在沒有力氣再叫了。


    沒過多久,被鞭打的男人就再一次暈了過去。


    粗獷的漢子見狀立刻不屑的向他吐了一口口水,“還真是不禁打。”


    “大彪,行了,別打了,那邊交待下來的是折磨,這要是萬一把這個張家公子給打死了豈不是便宜他了?到時候你怎麽跟那邊交待?”


    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弱男人坐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捧著一把瓜子涼涼的說道:“而且這張家公子長的細皮嫩肉的,挨了你那麽多鞭子都還沒死,也算是命硬的了。”


    名叫大彪的男人對這話不以為意,硬是再抽了一鞭子後才扔了鞭子,像那瘦弱的男人走了過去。


    “瘦猴,你說這張澤是不是偷了靳先生的媳婦兒,不然靳先生怎麽會讓我們這麽的折磨他?”


    “你管那麽多幹嘛,咱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瘦猴扔掉手中的瓜子,隨意的拍了拍手便站了起來。


    大彪聽了這話便不再問了,揉揉肩膀,他打了他一天也有點累了,該去放鬆一下了。


    然而他心裏正這麽想著,屋外便傳來了汽車開門關門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起身向大門走過去,一見著那高大的背影逆光而來便立刻低下了頭,“靳先生。”


    靳司年漆黑的眼眸淡淡的從他們身上略過,然後便邁開步子向屋內走去,當他看到了一身狼狽,並且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張澤後,優美的唇線微微的彎起一個弧度。


    他說過,七七的淚水一定會讓那個傷害他的人變成他的血水。


    “潑醒他。”冰冷的聲音響起。


    大彪聽了立刻提起旁邊的水桶便毫不留情的向張澤潑去。


    張澤被這一潑渙散的精神漸漸的回歸到了腦海,身體上的疼痛仿佛有螞蟻在撕咬一般,令他疼的額頭直冒冷汗。


    那水是鹽水。


    “張澤,睡得可好?”


    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張澤原本眯縫的眼睛立刻便張大了,抬頭看著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他恨不得現在可以殺了他,他現在所遭受的這份罪全是拜他所賜!


    靳司年對於張澤那凶狠惡毒的目光並不以為意,而是居高臨下,如同看待螻蟻一般的看著他,嘴角牽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來是為了告訴你,張氏已經宣告破產,並且你的父親因為貪汙受賄而受到了起訴,審判結果下午剛下來,二十年有期徒刑。”


    張澤有些不敢相信,雖然張氏欠外債那麽多,所以他爸爸怎麽可能會貪汙受賄。


    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原本萎靡不振的張澤瞬間便激動了起來,“是你,是你做的,是你陷害的?!”


    相比較於張澤的激動,靳司年卻是一臉的冷漠。


    “另外,還可以告訴你,張氏已經被我收購。”


    原本激動無比的張澤聽了這話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立刻便癱軟了下去。


    這一刻他才真正的體會到了靳司年的恐怖。


    他今年剛入商場,有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所以對於商場上所有人都懼怕的靳司年他根本就毫不在意。


    那天在哈曼皇宮,他被趕跑後心裏堵著一口氣,後來他在宴會上一眼就認出了靳初七就是那晚的女人,所以他才會受到沐璃心的誘惑,本來他們的計劃是強暴靳初七,可是後來他看到靳初七被趕了出來,所以他就改變了計劃。


    然而正當他洋洋得意時,張氏陷入了財產危機,然後一步步的被逼著走到今天。


    現在想來,那天在哈曼皇宮,靳司年確實是放過了他,現在變成這樣全是他咎由自取。


    “靳先生,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放過我好不好?”想明白了一切的張澤立刻祈求這靳司年可以放過他,因為他還年輕,他還有大好的期前程,他不要就這麽早早的結束。


    靳司年仿佛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嘴角的弧度略微加深,可是他那雙漆黑的眼眸裏確是深不見底的冰冷。


    “將他送往非洲,今生永遠都別想回來。”


    低沉的嗓音平靜無波,可是聽的人確是後背一陣冰涼。


    “不,不,我不要去非洲,我不要去……”張澤一聽到要去非洲原本暗淡的眸子裏立刻湧上了深深地恐懼。


    靳司年冷漠的看著張澤,一旁的大彪和瘦猴見張澤掙紮的厲害於是趕緊上去按住了他。


    “靳先生,您放心,我們今晚就將他送走。”瘦猴想來有眼力見,所以立刻便開始奉承道:“我們會讓他成為偷渡者的。”


    這話就意味著張澤會剝奪一切能夠證明他身份的資料,再非洲那麽一個敏感的地帶,他立刻便會引起那邊的關注。


    靳司年沒有說話,隻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對張澤的大喊大叫置若罔聞。


    來到廠外,天上的月亮明亮無比,清冷的月光站在靳司年那冷峻的五官上,令得此刻的他看起來猶如黑夜的時臣,俊美而又致命。


    再一次提前一個小時出門,依然是楊伯送去上學。


    而來到教室不出意外的就看到了季深那忙著打掃的身影,以及一些頂著高考壓力早起來教室看書的幾個同學。


    “小七,你這兩天都來的好早,是不是知道我被罰了特意跑來幫助我的?”季深一見到靳初七就開始不正經的調侃起來。


    靳初七對於這種屬於日常的調侃早就已經免疫,所以隻是撇了他一眼後便不再搭理他。


    季深自覺談了個沒趣,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神情越發的熱情了起來,“我知道你臉皮薄,所以我懂的。”


    對於季深那一副曖昧的樣子,靳初七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隨即坐到位置上拿出書本準備來複習。


    季深見靳初七情緒平平,一副好像沒有睡醒的樣子,於是便賊頭鼠臉的蹭到了靳初七的麵前,神秘兮兮的說道:“恭喜了,你馬上就要有嬸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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