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你爺爺的忌日,你雖然被我們趕出了慕家,畢竟是慕家的骨血,你爸爸說,還是讓你回家一趟,祭拜你爺爺。”


    “我知道了。”對於已經過世的人,我也不想要心存怨恨。


    何彩霞看了我一眼,厭棄道:“看你現在肥的像個什麽樣子,我可警告你,你在席少夫人這個位置上,已經呆了夠長的時間,現在的席少夫人,是慕柔的,你要是在敢破壞慕柔和鈞焱的好事,別怪我無情。”


    “你什麽時候手下留情過?”我掀起唇瓣,涼涼的笑了笑。


    何彩霞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再次狠狠的顫抖了幾分。


    她眯起那雙眼睛,眼神凶狠的看了我一眼,才怒氣衝衝的丟下一句話:“明天記得過來。”


    我看著何彩霞的背後,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光芒。


    何彩霞和慕天量又想要玩什麽把戲?正好,他們想玩,我就陪他們玩。


    他們對我做過的事情,我一次次的原諒,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也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我打了一輛出租車,便去醫院看席鈞焱,誰知道, 護士竟然和我說,今天席鈞焱提前出院了。


    我著急的抓住護士的手臂問道:“不是說,要明天才出院嗎?”


    “是的,但是席總不喜歡待在醫院,下午一點多就辦理出院手續了。”


    護士說著, 還有些輕蔑的看著我:“慕小姐,不是我說,你還是不要纏著席總了,這個樣子,多難看。”


    我看了護士一眼,沒有理會,隻是搖搖晃晃的離開這裏。


    席鈞焱出院了?現在回到席家了嗎?


    我害怕席鈞焱會吃慕柔給他做的飯菜,又打車去席家。


    我進不去席家,隻好在接近席家別墅附近的馬路給冷焱打了一個電話。


    冷焱很快過來了,見我站在馬路上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立刻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下來,就要給我穿,我看了冷焱一眼,立刻搖頭:“我……不冷,席鈞焱現在正在席家?對嗎?”


    “是的,今天從醫院回來的,慕小姐要進去。”冷焱眼眸暗沉道。


    “冷焱,你應該知道,我在擔心什麽。”


    我搓著自己的手掌,裹住自己的衣服說道。


    冷焱聽了之後,歎了一口氣道:“慕小姐是擔心老板的安危,你放心好了,我一直都盯著,不會讓慕柔得逞的。”


    “那……就好。”


    我看向不遠處的別墅,寒風下,別墅那些燈光,顯得有些迷離,讓人心中莫名的有些悲傷。


    我將視線收回來,對冷焱說道:“有你在一邊盯著慕柔,我也放心不少,我先回去……”


    “慕小姐,當初那個孩子……老板哭了。”


    在我想要離開的時候,冷焱突然在我的背後說道。


    我被冷焱的話,刺激了整個心髒,渾身都在顫抖。


    “你已經知道雷的事情,我不想要隱瞞你,老板這些年,很苦很苦。”


    “冷焱,你將真相,全部告訴我,好不好?”


    我扭頭,看著冷焱,嗓音微顫道。


    那天,席鈞焱隻是那個樣子和我解釋了一下,我隻是大概知道席鈞焱不是故意要這個樣子絕情的對我,後麵,我懷孕了,為了孩子,我坐了檢查,卻發現自己的腎還在,席鈞焱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將我的腎拿走,一切都隻是為了迎合慕柔,完美的演下去的一場戲罷了。


    冷焱開車,將我帶到了之前席鈞焱帶我去過,位於長磐的小別墅。


    這個別墅,和我之前來過的時候一樣,精致小巧漂亮。


    葡萄架上的秋千,落滿了雪花,裹挾著一層的晶瑩,看起來有些蕭瑟,也有些悲傷。


    冷焱讓我在客廳等著,便上樓拿下來一個精致的木盒。


    他讓我打開,我打開之後,看到裏麵放了很多小玩意,有撥浪鼓,有發夾,還有很多封看起來很陳舊的信,我將信打開之後,看到上麵略顯稚嫩的文筆,忍不住流淚。


    “鈞焱這個壞蛋,今天明明約好要去爬山的,竟然和朋友去打球了,放我鴿子,以後都不要理席鈞焱這個大白癡了。”


    “今天鈞焱突然生氣,我不知道為什麽,就跑過去找鈞焱,他將我按在牆壁上,突然咬我的嘴巴,我被嚇到了, 一時之間,忘記將他推開。”


    “鈞焱說,要我長大當他的新娘,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好厲害。”


    “鈞焱說我愛你,我和他說,我也是,我想,我們會很幸福吧。”


    “這些……都是……我寫的?”我一封封的看完之後,抬頭,狼狽的擦掉眼底的淚水說道。


    “是的,這些是你在十三歲的時候寫給老板的新,這個是你十五歲寫的,還有這些是你十八歲時候寫的,你和老板,曾經是戀人,你們很幸福。”


    可是,後麵……我不記得了,席鈞焱又得罪了雷,沒有人告訴我忘記了什麽,我也就不知道,自己曾經忘記過和席鈞焱的美好。


    “可是,慕柔是怎麽回事?”我的記憶中表示,席鈞焱應該是很愛慕柔的,從小就喜歡慕柔,為什麽我記得十歲的時候慕柔將我推下樓,隻是為了不上貴族小姐的禮儀課,卻不記得席鈞焱和席鈞焱的一切?我隻記得慕柔和席鈞焱很恩愛?難不成是記憶出現問題,讓我將記憶中原本應該是我和席鈞焱的甜蜜,按在了慕柔身上?


    “應該是你的記憶出了問題,將關於老板的事情,統統都忘記了。”


    冷焱思索了一下之後,緩緩道。


    “那麽,雷雅是怎麽回事?”


    我吐出一口氣,看著冷焱問道。


    “你大概不記得了,十八歲那年,老板出國留學,他是在國外認識雷雅,雷雅是一個很熱情的女人,敢愛敢恨,第一眼看到老板就喜歡上了,糾纏著老板,後麵雷雅因為救老板受傷,到現在都是植物人,雷冽將這一切都歸咎是老板的責任,和老板起了很多次的衝突,甚至還對你出手過,雷冽很疼愛雷雅,也不會放過老板,為了保護你不受到傷害,他開始接近慕柔,同時也知道蘇漾的陰謀,便開始計劃放長線釣大魚,娶你的時候,老板其實很開心,為了演戲,隻能對你冷漠,甚至很少回家,其實,他都是一個人回到這個地方,這裏隻有你們兩個人知道,屬於你們兩個人的別墅。”


    “每一次對你傷害之後,老板都會一個人來到這裏喝酒,一個人痛苦,甚至咆哮,他故意在和你離婚之後,喝醉酒去你的住處,故意叫慕柔的名字,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演戲,他一邊演戲,一邊痛苦,一邊不舍得,終於,被雷冽看出破綻。”


    “那次你和慕柔都被林毅抓起來,老板知道是慕柔和林毅策劃的,卻隻能選擇救慕柔,他讓我後麵出現救你,隻是……我被人設計了,去晚了,趕到的時候,蘇漾已經死了,你的孩子……也沒有了。”


    “在知道孩子沒有的時候,老板哭的像個孩子,一直說是自己的錯,是他沒有好好保護你和孩子,他很痛苦。”


    席鈞焱……你這個傻瓜,世界上最傻的傻瓜……就是你……


    冷焱每說一個字,我的心就難受一分,他承受的,比我承受的還要多。


    席鈞焱……比我更加痛苦,他的心,在煎熬著。


    “冷焱, 你知道,我為什麽失憶嗎?”


    我失憶了,不記得席鈞焱的事情,慕家的人從來都沒有告訴我,就連席家的人也沒有說,是他們不知道我和席鈞焱的關係?還是刻意隱瞞?當年我究竟是怎麽失憶的?


    “這件事情,我就不清楚了,隻是知道當時你受傷了,差一點死掉,醒來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還一直以為老板和慕柔從小就相愛,老板也就是利用這一點,故意疏離你,畢竟在你受傷之前,老板已經靠近慕柔,布置假象。”


    “我想要見他,冷焱,怎麽辦?我受不了,我想要見席鈞焱。”


    我抓住身上的羽絨服,看著冷焱,聲音急切和痛苦道。


    我沒有辦法承受看不到席鈞焱的那種痛苦,隻要一想到席鈞焱遭受的一切,我整個人都痛苦甚至煎熬,席鈞焱原來承受著比我想象不到的煎熬,我卻渾然不知。


    “你現在回席家?”冷焱見我這個樣子,黝黑的眸子,帶著些許鬆動道。


    “對,我要回席家,我想要陪著他。”


    我堅定道看著冷焱,輕聲道。


    我必須要回到席鈞焱的身邊,哪怕現在他不記得 我了,我都要陪著她,讓他知道,我愛他。


    “好。”


    ……


    “冷焱,你將慕秋瓷帶來席家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忘記慕秋瓷早就不是席家的人了嗎?”


    冷焱帶著我過去席家的時候,吳月她們正在餐廳用餐,慕柔也在席家,挺著一個肚子,嬌弱可人的站在席鈞焱身邊。


    吳月看到我出現在席家之後,非常生氣,指著我,對著冷焱尖銳責罵道。


    冷焱垂下頭,任由吳月謾罵,等吳月罵夠之後,冷焱淡淡道:“慕小姐找老板,有事情,我便將她帶過來了。”


    “慕秋瓷,我警告過你,不要在靠近我們席家了,你還真是不要臉,竟然還想要纏著鈞焱,你究竟想要如何?是不是想要我用掃把將你從我們席家趕出去。”


    吳月怒火衝衝的來到我的身邊,雙手叉腰,像個茶壺一樣,對著我尖銳的謾罵道。


    我皺眉,看著沒有一點修養對著我怒罵的吳月,垂下眼皮,沒有回答吳月的話。


    吳月見我不說話,真的操起一邊的掃把,便要往我身上抽,我隻是握緊拳頭,不閃不躲的看著席鈞焱。


    席鈞焱……你不會舍得我真的受傷,現在你隻是被人催眠,你還是……會心疼我的,對嗎?


    席鈞焱冷峻邪魅的臉上透著一股暗沉和寒霜。


    在吳月手中的掃把,真的要往我身上抽的時候,席鈞焱推開慕柔的手,大步朝著我走進,將我拉到了身後,擋住了吳月手中的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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