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這下可以打敗對手的宋德春,張嘴大笑,“臭丫頭,這次知道本撫軍的厲......”


    “乖孫子,本以為你耳朵不好,沒想到眼神也不佳。”


    冬暖不知何時,出現在宋德春的身後,然後連反應的時間也不給他,再次一腳踹過去。


    霎時間,連人帶刀,宋德春的整個人以拋物線的姿態‘優美’的飛身出去。


    撲通一聲,徑直落在了旁邊不遠處的白沙河中。


    “兩招。”


    冬暖撇了撇嘴,“太菜了。”


    “你,你們......”


    眼看宋撫軍被眼前的丫頭片子踹進河中,連忙跑過去幾個人,意圖把他撈出來。


    而剩下的人,以防備的姿勢站成一排,警惕的看著她們。


    “不想死的話,去通知王都尉。”


    春朝犀利的話再度響起,“讓他一炷香的時間內滾過來,不然,本姑娘就殺了他。”


    “知,知道了......”


    大約是隊伍裏頭資曆最小的一個人,連忙出列,以自己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慌忙朝城中跑去。


    “這小春子的口才不錯啊。”幾人雖說坐在馬車內,但是對於外頭發生的事情,卻是一清二楚。


    “都是文哥哥教的好。”


    “那當然,也不看......”蕭文正得意,倏地反應過來,“玖兒,這話聽著怎麽像是擠兌我。”


    “絕對沒有,文哥哥切莫多想。”


    “玖兒,剛才那個撫軍,說話並無差錯,為何故意讓春朝前去尋事?”


    佩玖蘭的視線在淩舜華身上略過,沒有說話,也沒有回答佩亦城。


    “下馬威。”淩舜華撂出三個字。


    “下馬威?”


    “哥哥,”佩玖蘭看向佩亦城,“我們雖說一路上都有人跟蹤,可曾明目的暴露過你的身份?”


    “不曾。”


    “那麽為何在你沒有派人前去告知王都尉,你已到達江南一事,他便派人來迎接於你?


    他是怎麽知道的?並且時間安排的如此恰到好處,我們分明前腳才剛到。”


    佩玖蘭習慣性的接過淩舜華遞過來的果茶,隨意喝了一口,一雙眼眸清涼如水。


    剩下的話她沒有再說,但是以佩亦城的聰明,當即就明白過來,“我倒是一時不曾想到這些。”


    “昨日文哥哥給他的人傳了飛鴿,想必這邊也已經安排妥當了。”


    “嘿嘿......本少爺新創的黑寡門。”蕭文笑的很是女幹詐。


    “什麽?!”


    王洪洋瞪著眼前的士兵,“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人不敢說謊,”士兵低著頭,不敢看王洪洋,“宋撫軍還被一個姑娘踹到了白沙河中。”


    “蠢貨!”


    王洪洋氣的猛一拍桌子,震得連上頭擱著的茶盞蓋子都翻了下去。


    一接到上頭的消息,他便派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前去城外迎接佩少將軍,怎麽好好的就出了這樣的事。


    宋德春不僅和佩少將軍的婢女動了手,還被人家踹進了河中,簡直是蠢到家了。


    “王,王都尉,那您......”


    士兵頓了頓,想起宋德春被踹下河的一幕,硬著頭皮道,“去不去迎接?那姑娘還說......”


    “還說什麽?!”


    “說,要,要是您,不,不去,就殺,殺了宋,宋撫軍。”說完,士兵把頭垂的更低了。


    王洪洋直接拿起沒蓋的茶盞,摔到地上,怒吼道,“這樣蠢的人,死了也活該!”


    “那,小的去回稟。”


    “回稟個屁!”


    王洪洋追上兩步,直接朝著士兵的屁股上跺了一腳,“你有沒有腦子,有沒有腦子?”


    “小的愚鈍。”


    “趕緊去給我準備一匹馬。”


    雖說天朗氣清,太陽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但是此時卻有一個人不停的在打著噴嚏。


    “阿嚏,阿嚏......”


    宋德春自從被手下從白沙河中撈出來,就被壓著跪在了地上,渾身濕漉漉的,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噴嚏。


    “宋撫軍,你這身子也太虛了點。”


    夏夜依舊騎在馬上,俯視著下頭的人,“隻不過是下河涼快一下,怎麽就受不住了?


    本姑娘原本還想試試你的水性,然後教教我們將軍府的人怎麽遊泳呢。


    畢竟北方幹燥,不如南方濕潤,多下下水,對身體有好處。”


    “你,你...阿嚏......”


    宋德春還想分辨什麽,隻是身體的現狀,卻讓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就算抬起頭,也隻能看到正在出氣的馬鼻子孔,呼哧呼哧的,好像他一句話不到位,就會抬起腿,給他一蹄子。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


    春朝朝著不知何時擺在地上的香爐掃了一眼,自那個小士兵跑走之後,上頭就插上了一柱香。


    此時的香已經幾乎就要熄滅,上頭未掉的香灰足足有一公分長,如果吹下去,那麽香便徹底燃盡。


    “既然王都尉來不了,那麽,宋撫軍就先下去給他開個路,你們幾個......”


    冬暖抬手指了指站在一旁聽候指令的幾個士兵,“不是拿有刀嗎,準備執行吧。”


    “這......”


    士兵雖說屈服在眼前姑娘們的功夫底下,但是宋德春同樣是他們的頭。


    就算他現在狼狽不堪,可是聽他的命令,聽了這麽多年,突然間怎麽敢對他出手。


    “怎麽不敢嗎?”


    “真是慫貨!”


    冬暖再次跳下馬,隨意從他們中的一人腰間,抽出了一柄鋼刀,來到了宋德春跟前。


    “宋撫軍,看在我們祖孫一場,本姑娘就大方一點,再多給你點時間,留個遺言。”


    冬暖抬起了刀,卻是沒有落下,反而仔細打量著刀韌,好像真打算再多給宋撫軍一些時間。


    “姑娘,不,姑奶奶。”


    眼見到現在王都沒有出現,宋德春說不害怕是假的,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竟是被嚇得不再打噴嚏。


    本就因為掉入河中,濕了的衣裳,此時更加感覺黏膩貼身,腦門上也出了不少冷汗。


    “我,我之前是有眼無珠,不識姑奶奶的本事,多有得罪,請看在佩少將軍的麵子上,放小的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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