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娘娘雖喜梅花,卻更愛玉蘭呢。”


    夏夜不知何時也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上麵扣著銀琉蓋,看不見裏麵是什麽東西,“咱們宮中的梅花是不多,但是我可以去禦花園的落梅苑摘啊。”


    “是,順便再把茶花苑的白茶給摧殘一番。”


    “春朝姑娘,你這種背後說人壞話的行為是極其惡劣的。”夏夜把托盤放到春朝剛才放茶壺的桌子旁,掀開蓋子。


    “我沒有背後,我是當著你的麵說......”看見托盤內的東西,春朝撇了撇嘴,“還真讓你做的像那麽一回事了。”


    “你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夏夜得意的把盛著點心的盤子遞到佩玖蘭眼前,“娘娘,您快嚐嚐,剛做好的呢。”


    “這賣相很是不錯,”佩玖蘭隨意的拿起一塊,輕輕咬了一口,便笑道,“我們夏夜的手藝真是越發的好了。”


    “真的假的?”


    春朝有些狐疑的看著那些賣相還不錯的糕點,佩玖蘭甚至還撚了一小塊放在眯著眼小憩的十年鼻尖前頭。


    隻見小家夥開始還隻是閉著眼睛嗅了幾下,隨後便張口吃了起來。


    “看到了吧?”夏夜隨手拿起一塊塞進了春朝的口中,“不僅娘娘喜歡,小十年也喜歡,你還不嚐嚐看。”


    夏夜動作粗魯,春朝被塞進去的糕點差點噎到,終於咽下去之後,抬眸狠狠瞪了她一眼,“如此粗俗。”


    “真是嘴硬,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跟你說了。”


    春朝頓了頓,懶得跟夏夜拌嘴,看著依舊自在窩在椅榻上的佩玖蘭,緩聲道,“娘娘,聽說今日上朝的時候,戶部尚書王安跪在禦前,請皇上做主,還他死去的女兒一個公道。”


    “嗯。”


    夏夜驚訝的睜大雙眼,“娘娘,您就一個‘嗯’?”


    佩玖蘭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那你們想本宮說些什麽呢?”


    “聽說白蓮花的父親白齊鳴也在朝堂之上幫腔,聲稱王貴人中的毒是由一件衣裳引起。”


    對於白瑾柔,夏夜已經完全不想給她麵子,就算當著自家娘娘的麵,她也不會給她尊稱,況且,這個稱呼還是偷著跟娘娘學的。


    “那又怎麽樣?”


    “娘娘......”


    眼見自家娘娘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夏夜可謂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既然昨日才發生的事情,今日就上了朝堂,可見他們在後宮之中是有眼線耳目的。”


    “這後宮之中,誰沒有眼線,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娘娘,”夏夜急了,“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春朝在一旁看不下,扯了扯夏夜的袖子,把她拉到一旁,“說話也說不清楚,你一邊去,我來講。”


    平日裏兩人沒事喜歡鬥個嘴,爭個長短,但是真正遇到事情,兩人配合的卻是十分默契。


    眼見自己的話還沒有說話,娘娘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夏夜也隻好由春朝來講。


    “娘娘,夏夜的意思是,這些事情竟然已經被王大人拿到朝堂之上來說,請求皇上給死去的王貴人做主。


    而白齊鳴也說出了王貴人的死亡原因,就是那件帶毒的黃金錦玉衣,這可就牽扯到我們了。”


    “這跟本宮有何關係?”


    “這件衣裳是您賞賜的啊,娘娘。”雖是春朝來講,夏夜依舊在旁邊急的不行,忍不住插嘴。


    佩玖蘭睨了一眼夏夜,“毒可是本宮下的?”


    “自然不是。”兩人立即否認。


    “那跟本宮又有何關?”


    “這件事雖然跟娘娘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衣裳卻是您送的,而這又是王貴人中毒的關鍵,誰都會認為與娘娘有關的。”


    “是啊......”


    佩玖蘭悠然道,“這件事從表麵來看,確實是本宮下的手呢。”


    “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夏夜氣的咬牙切齒,“娘娘當時為何不加分辨?”


    “本宮為何要辯解?”佩玖蘭的視線忽而越過兩人望向殿外,小衛子依然不厭其煩的在打掃著殿前的落葉。


    “看見小衛子了嗎?”


    “娘娘......”兩人跟著朝外頭看了一眼,都是剛從外麵進來不久,自然是知道小衛子在做什麽。


    “你們覺得他這算不算在浪費時間?”


    “娘娘,小衛子也是忠心。”春朝不知道自家娘娘是什麽意思,下意識的替小衛子說話。


    “本宮自然知道,不然這重華宮,又怎會留他?”


    佩玖蘭收回了目光,淡然道,“昨日之事,便如這空中殘葉,落地清晰可見,本宮就算分辨,跟小衛子在重複的打掃,有何不同?”


    “娘娘,夏夜不明白。”


    “昨日王芊月之死,是因為凡霜草之毒,而這毒是沾在衣裳上的,衣裳又是本宮所賜,眾人皆可看見。


    這樣明眼的證據,單單隻憑本宮分辨,就分辨的清嗎?豈不是如小衛子這般,如此重複,卻並不見成效。”


    “那娘娘,您認為皇上相信是您做的嗎?”春朝抿著唇,好似在回憶皇上當時的表情。


    “一半一半吧。”


    “啊?”


    “當時的證據全指向本宮,本宮隻是不承認,卻又不怎麽分辨,這會給人一種默認的態度,皇上心中大約是有些疑慮的。”


    “那另一半呢?”


    “皇上雖然讓禁軍統領柳書傑送本宮回來,但是隻是送回來,並沒有再下別的旨意,重華宮的一切不是照舊嗎?”


    也許當時佩玖蘭對淩舜華那樣的反應不怎麽滿意,兩人話趕話,有點針尖對麥芒的意思。


    但是淩舜華到底有多聰明,佩玖蘭是知道的,這點她從未懷疑過,哪怕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惡毒的。


    帝皇的敏銳和直覺不會允許他相信,這樣明擺的一件陷害事件,就算深陷其中的是他最討厭的佩玖蘭。


    不然的話,以他的性格,應該會讓柳書傑送她回來之後,就重新封閉她的宮門,怎會就這麽置之不理。


    “娘娘,您的意思是皇上他也並不相信是嗎?”夏夜臉上帶著喜悅,“聽說今天在朝堂之上,因為這件事情,皇上非常生氣,當場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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