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請皇後娘娘過來陪您一起用午膳?”


    李尚榮看著打從皇後娘娘的重華宮回來,就一早上都黑著臉的淩舜華,出了個主意。


    淩舜華負氣道,“朕不想跟瞎了眼的女人說話。”


    “……”


    “佩宏峰人呢?”


    “回皇上,佩將軍很早就離開娘娘的重華宮了。”


    “佩亦城也一起離開了?”


    “是。”


    “這小子,倒是老實。”


    “皇上,您的午膳準備在何處用?”李尚榮不怕死的繼續追問。


    “柔妃的身子如何了?”淩舜華忽然問道。


    “回皇上的話,奴才不知,如果見到皇上,大約好的快一些。”


    淩舜華的眸中,看不出情緒,“擺駕,依蘭殿。”


    “娘娘,這碗藥您先喝著,奴婢一會兒叫人去傳午膳。”


    依蘭殿中,翠萍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遞到白瑾柔的麵前。


    “這禦醫,還真是知道本宮有什麽不適。”白瑾柔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翠萍立刻接過空藥碗,然後遞過來一碟子蜜餞,“娘娘,吃顆蜜餞壓一壓吧,禦醫說這幾味藥,怕是有些苦。”


    “不必了。”


    白瑾柔勾唇,“不用蜜餞,這藥本宮也能喝出糖水味。”


    “昨晚的事情並沒有成功,娘娘……”


    昨天晚宴前,白瑾柔接到父親白齊鳴的紙條,要暗地裏配合安慶殿劉答應的這件事。


    不用做的太多,隻需要敲一敲邊鼓,適當的說上幾句便可,就連這病都是白瑾柔特意裝的。


    所以翠萍搞不懂的是,昨晚的事情沒有成功,劉答應也撞死了。


    娘娘為何心情非但沒有惡劣,反而還算不錯,連禦醫開的苦藥都一飲而盡,明明是假裝的病,也用不著真的喝藥。


    “你想問什麽?”


    白瑾柔的聲音不大,卻讓翠萍想起那晚磕頭的事情,不禁有些不安。


    “奴婢不敢……”


    “昨晚的事本就跟本宮沒有什麽關係,本宮也因為身子不適,尚且需要服藥。”


    翠萍低著頭,“奴婢,知道了。”


    雖然白瑾柔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少,但是不該她問的,她也不能多言。


    “娘娘……”一個小婢女有些慌慌張張的走進來。


    “沒見娘娘休息呢,大呼小叫的做什麽?”


    對待下麵的小宮女,翠萍這貼身婢女的架勢就顯現出來,說話也厲害。


    “娘娘,那邊來人通知,皇上一會兒要和您一起用午膳,眼下,已經朝著依蘭殿過來了。”


    “下去吧。”


    “是。”


    “娘娘,這,皇上要過來與您用午膳。”翠萍的語氣很興奮,皇上可有段日子沒來了。


    “奴婢趕緊給您梳妝一下吧。”


    “不急,皇上的禦書房離依蘭殿還有段距離。”


    白瑾柔伸出手,翠萍趕緊把她從美人榻上扶起來。


    “這梳妝,自然是要的,不過本宮這臉色……”


    “娘娘身子不適,臉色自然有些蒼白。”翠萍意會。


    此時的重華宮,不分主仆,全擠在一張桌子上用膳,倒也熱鬧。


    “娘娘,聽說皇上去了依蘭殿柔妃那裏用午膳。”飯桌上,春朝似想起什麽,說道。


    “去就去唄,皇上不來,娘娘難道還不吃了?”夏夜語氣有些不快。


    自從那天她偷偷去給佩玖蘭拿藥,被白瑾柔故意打了板子之後,她對依蘭殿可謂是深仇大恨。


    明明就知道她是誰,也看到了她因為拉扯而掉落在地上的藥紙包,偏偏裝作沒有看見。


    娘娘為了救自己,也白白挨了皇上二十大板,本就不喜歡白瑾柔的她,這仇怨,夏夜可是記上了。


    “夏夜說的對,他去哪兒跟本宮有何相關?”


    佩玖蘭淡然的喝著竹筍老鴨湯,這後宮的女人都是他淩舜華的,他愛去哪裏就去哪裏。


    “奴婢不是說這個。”春朝急忙搖頭。


    “昨晚奴婢聽娘娘分析佩將軍副將這件事之後,回去又仔細想了想。


    睡覺前還把整件事情發生的過程,又重新的梳理了一遍。”


    “看不出我們春朝竟然這麽好學,睡覺還分析案情呢?”


    “你別打岔。”春朝斜了眼夏夜,一臉嚴肅。


    “奴婢總覺得昨晚發生的事情,除了表麵我們看到的劉答應和她父親。


    除了背後的那一股子人和勢力,好像跟柔妃也脫不了關係。”


    “哦?”


    佩玖蘭繼續吃著飯,沒有因為春朝的話而表現出什麽意外,倒是夏夜又接上話了。


    “我就知道柔妃不是什麽好人,整天裝著一副柔弱樣子,事實上一肚子壞水。”


    “就你聰明!”


    佩玖蘭夾了塊豆腐放進夏夜的碟子中,嚇得夏夜連連擺手,


    “奴婢自己來就行了,娘娘不讓奴婢布菜,反而給奴婢夾菜,這會讓奴婢折壽的。”


    “本宮就是怕你活太久,遺禍別人。”


    “……娘娘,您這麽做會失去奴婢的……”


    夏夜默默的扒著碗中的米粒,顯然被佩玖蘭給傷害了。


    “春朝,你倒是說說看,為何覺得昨晚這件事,白瑾柔也參與了?”


    “奴婢仔細想了想昨晚在場人的反應,妃嬪中,除了王貴人有些神經之外,就屬柔妃了。


    柔妃在宴會上說自己身子不適,甚至咳嗽出聲,當時奴婢覺得好奇,還瞧了一眼。


    她的身子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異常,臉上的蒼白也像是刻意用脂粉塗抹上去的。”


    “那隻能說她刻意裝病,想引起皇上的注意,皇上這不是就去了她的依蘭殿了嗎?”


    夏夜哼了一聲,對這個做作的女人,愈發感到惡心。


    “不僅僅是這樣,她若是刻意裝病,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那麽應該裝的更真實一些。”


    “怎麽不真實了,她不是把臉抹的煞白,還咳嗽了嗎。”


    “但是娘娘中間說她身子不適,特意允許她回去休息,她為什麽不回去?


    如果回去不是才更能顯示出病的嚴重,博得皇上的垂憐嗎?”


    “這……誰知道呢。”夏夜對白瑾柔的這一做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也許她是想多在皇上麵前晃悠,畢竟聽說皇上有段時日沒有去她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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