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淩舜華,愛了十年,可是到頭來,換來的隻不過是被他一次次的傷害和自己的遍體鱗傷。


    每當淩舜華傷害她,佩玖蘭就往自己的心口劃上一刀,隻想當傷口愈合之後,也許她可以重新有勇氣繼續愛他。


    可是傷口就像是破碎的鏡子,就算修補,也依然有道裂紋,‘所幸’的是,淩舜華從不給佩玖蘭修補的機會。


    就這麽一刀刀的劃下去,佩玖蘭的心已然布滿了帶刺的荊棘,到處都是傷痕和斑斑血跡,再也經不起任何波瀾。


    “不過,”佩玖蘭回過神,看著眼前一眨不眨盯著她的丫頭,“愛過,不等於還愛,既然是之前,自當是過去了。”


    “娘娘,既如此,何不跟皇上解釋清楚?”


    “我的解釋他難道會聽嗎?”


    佩玖蘭嘴角發苦,不知道是不是夏夜上了藥的緣故,“無愛亦無恨,無恨亦無情,我是一個失了心的人,又何必計較。”


    “娘娘可以不計較,但是眼下的處境,旁人怎肯放過重華宮。”春朝話中不無擔心。


    “心若平,自逍遙,”佩玖蘭扶著椅子,慢慢站起身,兩人狀連忙來扶,“折騰了一晚上,你們都去睡吧。”


    在此時,鋪著金黃琉璃瓦的依蘭殿內依舊燈火通明,不時傳出細微的聲音。


    “娘娘,您怎麽不留皇上在此過夜呢?”淩舜華前腳剛離開,白瑾柔的貼身宮女就忙不迭的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


    “皇上擔心平霞殿的那位,本宮又何必讓皇上覺得本宮不懂事呢。”白瑾柔悠然的端起茶盞,輕輕的吹了吹杯中漂浮的茶葉,心情不錯。


    “可是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


    翠萍覺得有些可惜,皇上有好幾日沒有在依蘭殿過夜了,娘娘冒著大雪天前去皇後娘娘的重華宮,這才剛回來,皇上連熱茶也沒喝上一口,就直接去了夏貴人的平霞殿。


    “嗯,當真是個不錯的機會。”白瑾柔話中有話。


    “娘娘,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翠萍小心翼翼的措著詞,“皇後害的夏貴人小產,皇嗣不保,對我們來說,這正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您又為何冒著大雪前去重華宮為她講情呢?萬一惹的皇上不快……”


    白瑾柔笑的十分溫柔,就好像在皇上麵前一樣的柔和,“皇後娘娘與本宮‘姐妹情深’,她出了事,本宮自然要替她說話,不是嗎?”


    “娘娘心善,可是好心未必會有好報,您聽聽她在皇上麵前是怎麽說您的。”


    想起在重華宮時,皇後對自家娘娘說的話,翠萍有些心生不滿,原本皇後對依蘭殿就不喜歡,縱然是後宮之主,可是上麵畢竟還有皇上,她怎麽能當著皇上的麵給自家娘娘難堪。


    白瑾柔把茶盞放在桌邊,拿著手帕輕拭唇角,“她說什麽都不要緊,重要的是皇上怎麽看。”


    “殘害皇嗣,恐嚇娘娘,最後也隻是禁閉,皇上實在是懲罰的過輕了。”


    “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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