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學生會管理學生檔案的,我也覺得奇怪。彭玉虎的家庭欄裏頭,寫的父母都是務農,怎麽就有那麽多錢又是買大哥大,又是大手大腳的花用。如今更是能夠一丟就丟千元了?彭玉虎同學,你能告訴我,你家裏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嗎?”


    這話如果是其他時候說了,什麽辯解都可以。可是這個時候,警方介入的情況之下,彭玉虎如果敢說謊,之後被拆穿就糟糕了。


    “我這些東西,都是一個親戚給的,她看我考上了慶大,所以獎勵我的。那個親戚家裏有錢,是我的遠方姑姑。”


    他找的借口拙劣,就是再有錢也不是這麽給一個遠親花用的,這其中如果沒有原因的話,怎麽想都覺得不大可能。彭玉虎是誣告,但因為校方做出了決斷,警方也隻能將事情查清楚,然後關上幾天了。而之後彭玉虎家裏條件一般,不過是普通人,甚至是有點兒窮的事情,傳到了學下裏頭。


    彼時彭玉虎已經被慶大勸退,不在學校了。學校到底是給了麵子,沒有直接開除。勸退,起碼他還可以去別的學校讀書。而此時已經沒有人去關注蘇琅家裏的情況了,但顯然蘇琅是真的有錢。因為警方經過調查之後,並沒有對蘇琅提出疑問。大家也私底下少不得討論,但都沒有人得到答案。


    蘇琅做事滴水不漏的,還真是不好詢問出來。倒是他們宿舍的人,聽說蘇琅居然幾年前就有了自己的工廠,還是如今已經聞名的淨美香皂,他們就完全呆住了。


    淨美香皂剛剛出來的是時候,定位就是高檔品。本來隻是在省內流傳,之後廠子慢慢做大。一些來省內玩的人,有人看到了商機。然後做了代言人,一步步的,到如今已經是全國上下沒有人不知道的產業了。他們也疑惑了,據說淨美香皂的領頭人是姓陳的啊,蘇琅隻說他和年小菜在最早期就和對方合作了。


    他們倒是沒有覺得蘇琅和年小菜才是幕後大老板,最多就是個股東。還是那種運氣很好,在人家危機時刻伸出援手的那種。也是,誰能相信,兩個十五歲不到的小孩子,居然能夠靠著自己的能耐,開起這麽大的廠子呢。


    “你們牛氣啊,也就是那些不長眼的,才會覺得你們家裏條件不好,說起道八的。”


    他們倒是挺解氣的,這種神轉折可真是讓人大快人心。不過這些都是後來發生的事情了,這個寒假年小菜和蘇琅兩人,直接去了蘇琅的老家鵬城。


    “就是這裏了,我還記得當初爺爺帶著我在這裏住了一年了,沒有想到如今已經拆了。”


    蘇琅的父親作為家裏的二兒子,分家的時候不在家。加上蘇琅的叔叔伯伯都是巧舌如簧的,鬧到最後蘇琅的父親蘇晗章什麽都沒有分到。而家裏的房子一分為二,給了兩個兒子。蘇琅的爺爺自然是跟他的大伯,蘇晗清住的。他的小叔蘇晗文當時也說的很好聽,說是他家留一間房間,如果蘇晗章回來的話,就讓蘇晗章住在那間房間。


    蘇琅的爺爺倒不是偏心,而是想著老大老三確實年紀大了,當時兒子都有了,再擠下去也不成樣子。而老二在外頭,都當了軍官了,將來未必會回來。就算是真的那一日回來了,他努努力到時候給孩子蓋間瓦房也是好的。


    那個時候大家都窮苦的很,蘇琅的爺爺能給幾個孩子的東西實在是不多,也隻能盡己所能了。也是好笑,那個時候蘇晗章還沒結婚,蘇晗文都結婚,孩子都兩個了。兩個人的婚事都是蘇琅的爺爺辦的,甚至用了蘇晗章寄回來的錢。可到了分家的時候,沒有人提起這件事情,甚至還將東西隻分作兩份,一點兒都沒有蘇晗章的份兒。


    之後蘇晗章再寄錢回來,他們也沒有提這件事情。知道蘇晗章帶著鄰村的女孩兒,平筱璀回來,兩人要結婚才知道家早就分了。他之前寄回來的錢,也全部被分了。蘇晗章自然是不滿的,分家不通知他這個二兒子,卻將他寄回來的錢全部分掉,這算是怎麽回事兒。


    可蘇晗清和蘇晗文都是精明的,知道如果自己去說的話,最後隻會弄巧成拙。隻有讓老爹出麵才行。於是蘇琅的爺爺被逼著去和蘇晗章說事情的原委。當然經過蘇晗清和蘇晗文嘴裏的話,蘇琅的爺爺照搬之後。蘇晗章雖然氣的不行,可最後隻能認栽了。


    錢都花了,老父眼含熱淚的說自己的無奈。蘇晗章又不是個不孝的,有沒有打算以後不認這些親戚了。最後隻能妥協了,而平筱璀最後結婚的時候也隻能委委屈屈的,就入住了那間老三家留的所謂的房間,實際上的雜物房。


    那個時候平筱璀是很喜歡蘇晗章的,兩個人讀書的時候就認識,好不容易再次相逢了,男未婚女未嫁的自然是幹柴烈火,迅速結婚了。當時平筱璀雖然氣憤,可到底忍耐了下來。就像是蘇晗章說的,不過是借助罷了。等到他的職位升一升,就可以讓平筱璀隨軍了。


    之後蘇晗章離開回到部隊,平筱璀有孕,然後蘇晗章回來。這前後兩年時間,大家都過的不錯,平筱璀同他們雖然有不少的矛盾,但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終究是忍耐了下來。偶爾的爆發,蘇晗章都是站在平筱璀這邊,平筱璀的委屈自然就沒有那麽大了。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注定,不讓兩夫妻在一塊兒。蘇晗章好不容易升職了,可以隨軍了。因為調動的原因,又隻能讓老婆在家裏等調動結束了,再讓平筱璀過去。就這麽一來二去的,居然耽誤了三年時間。期間蘇晗章調離了隊伍起碼三次,而且每次都是適應了一個地方,就調職了。


    蘇晗章當時還覺得是不是誰看他不滿,才這麽整他的。要知道他當時表現出色,隻要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升職是遲早的事情。這麽調來調去的,反倒是不利於他的。之後好不容易穩定了,平筱璀可以過去了。蘇琅要上學了,要將學籍放在那邊,手續不少,可能會耽誤孩子讀書。


    於是隻能暫時還留在鵬城,蘇晗章也回來的頻繁了很多,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晗章有一次出任務。之後就被‘戰死’了,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家人就直接幫著辦了喪禮。之後沒有多久平筱璀就走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當時可是不少人罵平筱璀無情無義,要知道當時蘇琅還嗷嗷待哺呢,平筱璀從那一次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信裏,之後就傳出了那些個傳言了。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你母親去那裏了?你母親不是也是鵬城人嘛?而且不是說就在你們家那個村子的鄰邊的村子,你都沒有想要去打聽過嗎?”


    年小菜疑惑的詢問道,在她看來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怎麽說都是做母親的,她和蘇晗章還感情特別好。怎麽會在那個時候丟下自己和丈夫的結晶,就說之後十幾年,居然都沒有打算來看兒子一眼。這行為也是太冷淡了吧,怎麽想怎麽覺得這一群人太過奇怪了。


    還有當時的蘇琅,怎麽說都七歲了也算是懂事了吧。怎麽就沒有人說她母親到底是跟誰跑了,跑去那裏了?就隻說一句,蘇琅的母親跟人跑了就沒了。她的家裏人呢?


    “沒有去打聽過,我隻是聽過那個村子很窮,叫什麽孫家坳的。我也不想揭開自己的傷疤啊,所以由始至終都不知道呢。”


    他們來了這之後,少不得得去掃墓。以前蘇琅還會祭祀蘇晗章,如今知道蘇晗章居然還活著,自然就沒有必要了。蘇琅這麽想著的時候,在年小菜的幫助下,給爺爺掃了墓,同爺爺說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末了,倒了老爺子當初最喜歡喝的酒,這才緩緩離開。


    說起來當時蘇琅的媽媽不見了,說是和人私奔了。爸又戰死了,在不少人眼裏就是個小可憐,當時不少人都安慰過他呢。蘇琅自己也不覺得被安慰有什麽奇怪,而且但是一直以來還算比較好的,伯伯叔叔,一下子就變了嘴臉。還是他爺爺怒氣衝衝的將這群人打了出去。


    可彼時這個地方,一間是爺爺的房間,另外一間是蘇琅和她媽媽住的地方。媽媽走之後,指望一個小孩子自食其力簡直不可能。而蘇琅的爺爺,也是看清了兩個兒子的真麵目。頓時覺得蘇家完了。蘇琅的爺爺的性子是個倔強的,想著自己還能工作呢,不需要讓沒了爹媽的孫子被人嘲笑欺負。


    最後兩祖孫,就直接搬了出來。實在是老爺子一扭身的功夫,蘇琅就要被人欺負一下。欺負他的還不是別人,而是就是蘇家人。蘇琅的爺爺心疼孫子,實在是舍不得孫子受委屈。最後隻能跟著孫子住在外頭,日子過得有點兒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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