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辰看著窗外的風景的時候,就在陳明覺得自己揭穿了吳辰的把戲,得意洋洋的時候,就在白雅蘭看著吳辰的側臉在思考他到底是不是騙子的時候,車廂裏臨時插播了一條廣播。


    “旅客朋友們,現在插播一條求救信息,六號車廂的一位女乘客突發疾病,如果列車上有醫生,希望您馬上去六號車廂!”


    聽到廣播,白雅蘭靈機一動,帶著一點希望的,對吳辰說:“這位同學,你不是中醫嗎,趕緊過去看看!”


    “雅蘭,他連湯頭歌都不會背,怎麽可能會是中醫?讓他去看病,好人都會給治死了!”陳明一臉譏諷,好像跟吳辰有多麽大的仇怨似的,說話很惡毒。


    “各位乘客,六號車廂的病人情況危急,如果你們之中有誰是醫生,請您務必去六號車廂,我們鐵路公司以及病人的親人一定會重謝!”


    廣播裏,廣播員的聲音越來越急切,迫在眉睫!


    “這位同學,你還愣著幹啥,去救人啊!”


    白雅蘭不管吳辰願不願意,一把拉起他的手,把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這女孩兒倒是心善!”吳辰已經打算去救人了,索性被女孩兒拉著一路小跑著朝六號車廂而去。


    “這個混蛋!”陳明從大一就開始追白雅蘭,追到了大三,對方卻隻把他當普通同學,別說親密的舉動,就是吃飯,也隻有在同學聚會或者有多個同學是時候,他才能和白雅蘭一起吃飯。


    可白雅蘭居然拉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憑什麽?為什麽?


    “我倒要看看,等會兒這小子怎麽收場!”陳明閃過一絲猙獰,緊跟在白雅蘭和吳辰的後麵。


    “醫生來了,麻煩讓一讓……”


    白雅蘭拉著吳辰,一邊走一邊喊。乘客們都聽到了廣播,紛紛讓路,隻是目光落在吳辰身上的時候,滿是狐疑。


    “醫生來了,病人在哪兒?”白雅蘭拉著吳辰小跑著到了六號車廂。


    “噓!”六號車廂了有身材高挑穿著製服的女乘務員,列車長也在這裏,阻止白雅蘭,讓她保持安靜。


    白雅蘭,吳辰,還有隨後趕來的陳明看到,一個似是來歲的男人,在給躺在地上的女孩兒在胸部擠壓,然後把一種不知道什麽藥的藥片放進了女孩兒的嘴裏。


    一個中年婦女站在一旁,一臉的焦急。她和病人有幾分相似,看她眼睛裏自然流露出的焦灼,應該是女孩兒的母親。


    “原來有醫生提前到了,他能不能治好女孩兒?如果他治不好,不知道這位同學能不能治好!”


    那中年男人,從容不迫給女孩兒進行急救,很認真,沒一會兒額頭上就流出了豆大的汗珠。


    然而,不管中年男人用什麽方法,女孩兒都沒有任何反映,就跟死人一樣,連呼吸都沒了。


    中年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一分鍾,他的臉上浮現一抹惋惜。


    看中年醫生停止了救治,中年婦女一臉緊張的問:“醫生,我女兒怎麽樣了?”


    “急性心髒病,如果早兩分鍾發現就好了!”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氣。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但還是晚了。但他也知道,急性心髒病,是毫無征兆很突然的,防不勝防。女孩兒的母親和女孩兒沒在一節車廂,和女孩兒同意車廂的人看到她忽然倒在了地上,趕緊聯係了乘務員,乘務員請示了列車長,播報了廣播。而醫生聽到廣播感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兒。


    中年婦女身體一個趔趄,要不是被乘務員扶住,肯定會摔的不輕,她滿臉悲痛,傷心欲絕。


    “多麽好的一個女孩兒,說沒就沒了,真是太可惜了!”同一車廂的人,列車長,乘務員,都替女人感到惋惜,她最多三十來歲,風華正茂,就這麽沒了。


    “婉兒,你,你怎麽能說走就走……”中年婦女淚流滿麵,悲聲淒淒,聽著傷心聞著落淚。


    車廂的氣氛有些壓抑,很多人想勸,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人後禍兮旦福,大姐請節哀!”也隻有中年醫生,能對中年婦女說這種話,首先他是一名醫生,其次他剛剛為了救女孩兒也盡力了。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好好想想怎麽安頓你女兒!”中年醫生不是鐵石心腸,而是見多了這種事兒,能比一般人更加冷靜,客觀。


    “醫生,等我安頓好了我女兒,我再好好感謝你……”中年婦女抹了一把淚,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種堅強。


    “我會在下一站下車吧,在此之前,希望各位乘客不要介意!”說完,中年婦女要去把自己的女兒抱起來。


    對於中年婦女的要求,每個顧客都沒有反對。一來是他們同情這對母女,而來反正是在下一站停車,頂多半個多小時!如果時間長了,那大家肯定不敢!不知道還好,知道女孩兒死了,還讓她很大家一路同行,想想都慎得慌。


    “別動,你一動她,她就真活不成了!”就在中年婦女的手剛要碰到女孩兒身體的時候,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朝著發生源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他就是吳辰。


    一動就真的活不成了,難不成女孩兒還活著?


    “你什麽意思?”中年婦女的手僵在半空,狐疑的吳辰。


    “這位同學,你的意思是那個姐姐還活著?”白雅蘭二十來一二歲,一看就知道“死去”的女孩兒比他年齡大,又好氣又惶惑的問吳辰。


    “人家馬院長都說了,這個女人已經死了,怎麽可能還活著?”


    這時候,陳明不屑一顧的說。然而的,當他發現一道刺眼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話有欠妥當。


    中年婦女的女兒死了,有人說還活著,她自然滿心期待,而陳明卻不分場合隻憑著自己的好惡嘲笑吳辰,好像希望女人死掉似的,中年婦女不瞪他瞪誰?


    “我的意思是,這位是藏北十大名醫之一的馬滿軍,也是藏北第一醫院的院長,他的診斷應該不會錯!”


    陳明是藏北人,陪著親人去看病的時候進過馬滿軍,此時道出了他的身份,把事情掩蓋了過去了。


    一臉笑意的對中年婦女說:“這人不知道哪兒來的,我們一上車就謊言欺騙我的女同學,說他是中醫。而我問了他好些中醫有關的問題他都答不上來。現在又到這裏來胡說八道,我隻是覺得他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絕對沒有冒犯阿姨您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眾人都看向吳辰,任誰都不會認為他是一個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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