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還沒等馬醫師把話說完,一記冰冷的眼神便落在了他身上,讓他硬生生的將話咽回去了。


    “是這樣的,車禍是在三年前,那會兒小鳴才五歲,但是他爸媽騎著摩托車帶著他去縣城剪頭發,順便給娃買幾件新衣服。但在回來的路上卻出車禍了,我兒子和媳婦當場就走了,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不知是當時小鳴的頭受到了撞擊還是驚嚇,從那以後小鳴每隔半個月就會發病,我們跑遍了皖南的醫院都束手無策……”孩子的奶奶啜泣的說著。


    聞言,吳辰算是明白了,想來躲在小孩腦海之中的應該就是孩子的父母,或許是因為放不下自己的孩子,想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所以才會有執念,才會躲到孩子的腦海之中。但人鬼殊途,他們留在孩子的腦海中終究是導致的孩子大腦紊亂,才會出現這種中邪的症狀。


    “娃,你能治好我們孫子嗎?”老婦人眼巴巴的看著吳辰,淚水布滿了那張滿是皺紋的臉。


    兒子死了,兒媳婦也死了,如果孫子再出什麽意外的話,他們兩個半截身子都已經入土的老家夥還有什麽心思再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我能!”吳辰斬釘截鐵的聲音在保濟堂大廳中響起。


    “真的嗎?”馮老爺子夫妻兩激動的拽著吳辰的衣服,激動的問道,生怕吳辰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當然,不過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吳辰點點頭。


    聽到這話,馬醫師一行人的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那簡直就比死了爹還要難看。


    “要準備什麽,你說我現在就去買!”馮老爺子激動道。


    “我自己……”原本吳辰是準備自己去的,但話還沒說完,本來已經靜下去的孩子突然有變得狂躁了起來,於是吳辰趕忙按住小孩,一縷縷清涼的真氣順著他的手指進入了小鳴的大腦之中。


    “我暫時脫不了身,這樣吧老爺子你現在去幫我買點黃紙朱砂”吳辰轉過身對著馮老爺子道。


    什麽?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黃紙朱砂,這是治病還是來驅邪呀?


    饒是馮老爺子救孫心切,也不由得愣在原地。黃紙朱砂,這和跳大神有什麽區別呢?


    原本憂心忡忡的馬醫師等人聽到這話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黃紙朱砂,現在是什麽時代了,你竟然還搞這神不神鬼不鬼的一套,你怎麽不幹脆說病人是中邪了,你來個跳大神得了。”


    “還真被你說中了,病人還真是中邪了,然後呢你還想說些什麽?”吳辰冷笑一聲。


    “簡直是笑話,救不了就救不了,別在這胡言亂語。否則別怪我現在就報警說你在這宣揚封建迷信。”馬醫師冷喝一聲,鄙夷之色盡顯無疑。


    “那如果我救得了呢?”吳辰反問一聲,緊接著冷笑道:“這樣吧,如果我能救得了,那就把你保濟堂的招牌拆了吧,在我看來你這醫館壓根就不配此名!”


    “你……”馬醫師氣急,恨不得衝上去打吳辰,但還是硬生生的忍住,冷哼一聲,“那如果你輸了呢?”


    “隻要我吳辰今日輸了,我便跪在你保濟堂門口賠罪!”吳辰也是被激起了怒火。


    “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去驅邪!”


    馬醫師冷笑,一臉得意,腦海中已經開始幻想吳辰跪在自己保濟堂門口給自己磕頭賠罪的場景了。


    也許是兩人的對賭給了馮老爺子信心,亦或是保證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馮老爺子還是跑出來一趟,沒過多久便拿著黃紙和朱砂跑了回來。


    “要開始畫符了?”見吳辰將符紙放在桌上的時候,馬醫師赤裸裸的嘲諷便響了起來。


    然吳辰壓根就不搭理他,食指沾了沾化好的朱砂,聚精會神,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時而蹙眉時而舒展,似乎思索著什麽。


    的確,他確實在思考,因為現在待在小孩腦海中的執念是兩個父母的,他們隻是想親眼看看自己的兒子長大罷了,如果自己直接將其消滅的話,那豈不是太殘忍了。


    “怎麽鬼畫符都需要思考呀,裝得挺像的嘛!”


    “哈哈……沒準人家在冥想呢!”


    嘲諷聲絡繹不絕。


    “老頭,你說他到底行不行呀,我看這怎麽就這麽邪乎呢?”老婦人也有點不太相信了。


    “死馬當活馬醫吧,不顧咱們家小鳴真的好像是中邪,不然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這樣了呢!”馮老頭亦跟著歎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此時,吳辰動了,以指為筆,龍蛇起舞,一道莫名的符咒出現在了符紙之上。符成之際,他雙手捏了一個莫名的指法,隨後將符咒貼在小孩的天門之上。


    “你們的存在隻會困擾你們的孩子,讓他保守折磨,而他現在已經長大,雖然失去了你們,但卻還有疼愛他的爺爺奶奶,你們可以安心的出來了!進入整個此符,你們依舊可以待在你們的身邊,看著他長大看著他結婚生子!”吳辰心中默念,希望通過自己的話喚醒在小孩腦海之中的兩道慈父慈母的執念。


    兩道執念似乎感受到了吳辰的呼喚,似乎清醒了過來,流戀了一會兒,化為兩道流光直接鑽進了符咒之中。虛無隻見他似乎還聽到了兩聲時隱時現的謝謝,頓時他臉上不由得洋溢著淡淡的笑容。隨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將符咒折疊成了一個小星星。


    “這就完了?”眾人見吳辰停下動作,不由得納悶了起來。


    貌似剛才吳辰除了畫符貼符之外,什麽事情都沒有幹過呀。這下收手算什麽意思?


    然而就在此時吳辰動了,大步走向了保濟堂大門口。


    “算你識相,知道願賭服輸!”


    “還愣著幹什麽,趕快錄視頻呀,當天這混蛋可是讓我們在醫院丟了個大臉。”


    馬醫師的那群徒弟跟班看到吳辰出去,臉上一個個頓時無比得意,甚至不少人已經開始拿著手機出來錄視頻了。


    同樣,馬醫師亦是興奮不已,但不知為何看著吳辰的背影他竟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此時,吳辰已經來到了保濟堂大門口,隻見他抬頭望了一眼頭頂上提有保濟堂三個字的牌匾,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不好,給我攔住他!”馬醫生大叫不妙。


    然而已經晚了,吳辰已經一躍數米之高,牌匾給摘了下來。


    “吳辰你想幹什麽,難不成輸了你還惱羞成怒不成?”馬醫師雖然驚訝於吳辰恐怖的彈跳力,但看到對方將自己牌匾摘下,還是氣惱的跑了出來。


    “輸?嗬嗬,馬醫師你自己回頭看看吧。”吳辰冷笑。


    “回頭,難不成你還能真把人治好不成?”馬醫師冷笑,不過還是回了頭,但當他回過頭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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