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知道了底下那人是女帝才是啊!奇怪了!


    看著葉璃這圓溜溜的小眼睛,謝淵伸手就在她的肚子上揉了揉,“撐了吧?叫你使勁吃?”


    葉璃喵了聲,就見他便給她揉著肚子,便開口笑道,“底下那舞蹈二位公子看著如何?”


    “雖有傷風化,但勝在新奇,這女人應該就是這一場大會的花魁不會錯了。”


    花魁?嗬嗬,好好的皇帝不錯,要去做那樓裏的花魁,真是自甘下賤。


    “那二位公子慢慢看,本王先回去了。”


    “王爺……”聞言,齊子夏連忙站了起來,“那今日……”


    “今日到此為止,以後再議。倒是你們回去說不定會看見什麽驚喜也未可知……”一聽謝淵的這句話,齊子夏與徐晏訝異地對視了一眼。


    天曉得等他們回去之後,看見了那一身白裙的女帝,俱都訝異地長大了嘴。一國之君,這就是一國之君!


    而這頭,葉璃被謝淵抱著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謝淵的臉色繃得有些厲害。將她剛剛放在了床上,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就離開了房間。


    葉璃有些奇怪,當下就從床上跳了下來,無聲無息地跟在了謝淵的身後,看見他進了書房,擰開了一個機關,人就消失不見了。見狀,葉璃愈發詫異了,因著這幾日的修煉,小貓的身體裏也存了些靈力,當下就催動了那機關。卻不想在剛剛邁進去腳的瞬間,一刀銀光便立刻擦著她的頭頂飛了過去。


    “怎麽……是你這個……小家夥?”聞言,葉璃抬頭看了過去,整個地便僵在了當場。渾身是血的謝郢靠在麵前的熱氣的一隻木桶裏,剛張口,他的嘴角就想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割破,鮮血瞬間流了下來。千刀萬剮的酷刑也不過如此!


    十五,十五……這就是十五他不能抱著她一起睡的原因嗎?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根據她的了解,那同生共死蠱頂多限製著這謝淵,讓他無法對女帝無法下手,甚至連心存惡念也是不行的,可怎麽會如此讓謝淵落得如此淒慘,看著這男人淡然的眼神,就知道這絕對不會是第一次了,所以他到底遭遇了什麽!


    葉璃的貓眼瞪得大大的,驚懼地看著麵前的謝郢,雖然他在對著她笑,可嘴角才剛剛揚起,左眼下方便立刻又像是被一片極為鋒利的刀刃割破一樣,憑空出現了一道血痕,血珠瞬間溢了出來,謝淵的臉色雖然又白了一分,可卻連眉頭都沒皺上一下。


    葉璃看著他完成了那個平淡的笑,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外頭的……機關我應該已經關上了……你是怎麽進來的呢?”


    男人的臉上帶著笑,可聲音卻格外的涼,甚至還帶上了點點殺氣。


    “喵嗚。”葉璃衝著他叫了聲,隨後便在謝淵那愈顯涼薄的笑意當中,邁著柔軟的步子徑直地朝謝淵走了過來。


    看著葉璃緩緩朝他走來的謝淵渾身上下血痕越來越多了,密室裏的血腥味也越發的濃鬱了起來。也是這回葉璃才明白這謝淵為什麽常年頂著那麽蒼白的臉色,任誰每個月十五都要這樣大出血一次,恐怕臉色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葉璃在心裏輕輕歎了一聲,步子依舊緩慢而堅定,而謝淵的身體卻根本就沒有錯開過她小小的身子,嘴角的笑意也始終都沒有收斂的意思。


    他看著葉璃緩步走到他的藥桶旁來,三兩下便一下躍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又跳到了木桶的邊緣,搖晃了下身子,就立在了那兒,對著他焦急地叫了聲。


    見小貓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了,謝淵嘴角的笑容不變,抬起搭在木桶一側的右手,手心裏還滴著血,他便一下就手掌按在了葉璃瘦弱單薄的脊背上,掌心裏溢出來的鮮血更是一下就染紅了這幾日他一直捧在手心裏頭的小白貓的後背。


    掌下的身子暖和和,軟乎乎的,多麽幼小的生命啊!仿佛他手上的力氣稍微重一些它就會立刻咽下最後一口氣似的。可他的機關是關著的啊,它這麽一直幼小的貓兒,到底是怎麽弄開他的機關的呢?


    真的讓他很難不將這隻他寵了這麽多日的貓兒與那些惡心人的存在聯係到一起啊!是的,對於他來說,包括現在待在女帝身體裏的那個東西在內,那些東西都是惡心人的存在。


    他的世界,自從杭元卿身死,他左手詔書右手兵符地將葉璃送上了帝位之後,便如同一腳踏進了一場噩夢當中。


    一場輪回往複,卻怎麽都醒不過來的噩夢……天曉得他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未那小小的女帝煩憂過,甚至還想著杭元卿那麽對他,他該找個機會將她女兒毒傻,他討厭杭元卿,討厭杭元卿那個一生下來就什麽都有的女兒,而他卻什麽都沒有,母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當中,一看見他那張與父親相似的臉龐就要發瘋,瘋著瘋著就離開了人世。


    父親的心中除了一個杭元卿便什麽都不剩了,沒有母親,沒有他,沒有家,沒有國,好似杭元卿就像是他唯一存在的意義一樣。師父恨他厭他,戲弄他折磨他,卻已經是這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了。


    其實最後他看著驚采豔豔的師父為了杭元卿如癡如狂,他才選擇了兩頭使壞的路,他沒想過害死他的師父,可師父卻還是因為他而死了。


    他什麽都沒有了,他想做皇帝,他想讓他的母親、父親、師父看看他們拋下來的孩子到底有多麽優秀。


    可隨著那些東西的到來,他所有的雄心壯誌,不屈不服都成了一場笑話,而她們每回選擇的基本都是那女帝的身子,女帝隻要發生一點小小的意外,身體之內便立刻換上了新的來人,那些人可以說既可怕又可笑。


    她們除了想要贏得男人的心,幾乎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每一場輪回他都眼睜睜地看著柳君、齊子夏等人的一一淪陷,不管最開始他們有多討厭女帝,最後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手段而對她癡心不改,甚至有好幾次最後都是他們六人達成了與那“女帝”共同生活的局麵,這叫他看來十分不可思議,畢竟齊子夏等人已經算是他在這個世上看到的最為優秀的幾位男子了,怎麽會同意這樣的決定呢?


    就像是……就像是入了魔一樣……


    感情的世界真的容得下第二個人嗎?他不懂……他更不懂的是明明已經擁有了那麽多優秀的男人了,那些東西還是會把目光轉到他的身上來,那種獵人看向獵物的眼神,仿佛他身上藏著巨大的寶藏似的。


    一個一個層出不窮地往他身上撲,他帶著那些記憶經過了一世又一世,不管他對楚璃的保護有多嚴密,她們總能找到占據她身體的機會,然後繼續開始熟悉的一切一切。


    他膩煩了,真的膩煩了……膩煩燥鬱的結果便是有一世他直接就在那女帝剛來的時候與她同歸於盡了,也是從那人口中得知,他們這個世界是個什麽黑界副本,而他則已經成了這所謂的副本裏頭難啃的一塊骨頭,除非他真的愛上了前來攻略他的攻略者,否則他會永生永世地痛苦下去,始終不得解脫。


    可那些東西他看見一個就想弄死一個,讓他愛上簡直就是做夢……可不愛上他就一直會這樣輪回下去。這是個死結,解不開的死結。


    有的時候他甚至有些羨慕齊子夏他們了,隻因為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上輩子的記憶,永遠能幸福快樂下去,但羨慕歸羨慕,叫他愛上卻是不可能的。


    他這每月十五都有一遭的千刀血祭,便是其中的一名攻略者留給他的,不論怎麽輪回都始終擺脫不論,好像是來自他靈魂的詛咒,不死不滅。


    她說,她詛咒他,像他這種沒心沒肝的男人就該這樣一直痛苦折磨下去。嗬。如此不要臉的話也說的那般大義凜然,那些東西可真是讓他開了眼界了。


    自此,謝淵想了無數種不傷自己分毫,也能借他人之手弄死來人的辦法。隻不過這一世出了些錯誤,他借著衛離、齊子譽等人之手弄死攻略者時,那個攻略者竟然心思狠毒的在痛苦降臨之前就逃了,卻換了被排擠到小貓身體上的原主過來,受盡折磨終於死去。


    這使得葉璃進入了這個世界。這一切,不知道劇情的葉璃不知道,不知道以後事情的謝淵不知道,懵懂無知的原主不知道,拍拍屁股就走的攻略者雖然可能會猜測到,但他人卻已經沒了影兒了。


    說到底,還是陰差陽錯。想完了自己以前遭遇的謝淵低頭又看了眼掌下脆弱的小生命,手下意識地便使了點力氣,隻要用點力,用一點,這疑似是他最厭惡的東西便能立刻消失在他眼前,隻要一點,一點就好……感受到謝淵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葉璃忙抬起頭來,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就看向了麵前的光裸著上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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