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未染的母親雖然沒有暴力傾向,但是已經是瘋言瘋語分不清事實和虛幻了。


    池未染去的時候母親正在吃午飯,隔著觀察室的玻璃窗池未染心疼的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女人坐在那裏滿臉的溫柔,秀巧的五官精致的眉眼,還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書卷氣息,手中抱著一個洋娃娃,安靜又祥和。


    很難讓人將她和神經病聯想在一起。


    命運時常都是弄人,紅顏多數都是薄命。


    看護人員打開了隔離室的門,池未染和程梅輕輕的走了進去。


    池未染的母親程瑤,美麗到讓歲月都會驚豔的女人,此時坐在病床上,抱著洋娃娃,深情又溫柔的目光落在洋娃娃的身上,嘴裏柔柔的叨念著,“未染未染,我的未染一層未染,來,吃點東西吧,乖,張嘴。”


    說著她舀起自己碗盤裏的飯小心翼翼的送到洋娃娃的嘴邊,笑得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媽。”池未染沒忍住兩顆淚水就奪眶而出,盡管她知道母親的情況,可是每次都還是會掉淚。


    程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抱著洋娃娃親了又親,“未染吃飽飽,長高高,長大了爸爸來接你。”


    說完她笑,猶如鳶尾花一般的美麗。


    “唉。”程梅歎了口氣,也跟著掉眼淚。


    “媽,爸爸不會來接我了。”池未染見狀一時沒忍住情緒有些崩潰,跪在地上抱著程瑤的雙腿哭了,“爸爸有別的女人了,早就不要我了。”


    池未染是真的很傷心,爸爸不要她了,母親瘋了,弟弟還小,就連她最愛的陸青山也弄丟了。


    “未染你別這樣!”程梅去拉她。


    “那樣的父親不要也罷,未染你……”程梅抹淚,隻得勸慰,“你要堅強。”


    池未染撲進了程梅的懷裏,忍了又忍才將喉頭的哽咽咽了下去,最後起身擦擦淚水,勉強挑起了一絲笑意,“姨媽,是我矯情了。”


    其實她已經習慣了,但是卻每次都忍不住會傷心,不管再堅強或許內心的最深處也有渴望吧。


    有很多時候她一覺睡醒都希望這隻是自己做的一個漫長的噩夢而已。


    池未染陪著程瑤說了會兒話,盡管程瑤全程都沒有理她,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但這並不影響池未染跟自己的母親談心。


    直到下午池未染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隔離室,接著就去跟程瑤的主治醫師交流了一下,接下來最現實的就是該談看護費了。


    精神病是有政府的補貼,但是你若想自己的親人得到好的照顧和治療還是不得不掏腰包。


    程瑤一個月的治療和看護費用就是兩萬塊,算是她開支的最大一部分。


    之前打遊戲還能勉強負擔上,可現在她實在是囊中羞澀啊。


    馬上就快月初了,費用向來都是月初交付。


    程瑤的主治醫生姓李,是個很年輕的男醫生,長得也是溫文儒雅,一副高知識高學曆的書卷氣息。


    “李醫生。”池未染有些為難的道,“您看這個月我能不能月中給看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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