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鎮定自如的處理完這一切以後,趁牧父母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再次對我說:“塵兒,你先把爸爸送回家。”


    爸爸平靜的看著這一切:“沒事,你爸爸受得了,我像看看他們薑家人這一台戲要怎麽演?我就當在看一場舞台表演,看看他們下一幕要演什麽,最後又是怎麽謝幕的?”


    而那一幕在我以後的歲月裏,在我的腦海裏久久揮之不去。這曾讓我為驚魂,恐怖的爭吵場麵,在威強大凜然的氣場下,似乎變成了一場小醜表演的舞台。


    牧父母穿著向來是非常得體的,即便是今天的場麵,牧父母依然是穿著九成新的襯衫和西褲,她媽媽穿著立領絲綢上衣,而丹著裝卻很清新,一身水綠長裙,顯得纖纖弱弱。丹的打扮或許讓人心生疼惜,但牧父母的打扮卻與他們今天的麵目猙獰的行為形成巨大的反差。


    威根本不屑與牧父母接話。眸底泛起的譏諷,冰冷的眼光,不禁讓我陌生,讓牧的父母也懼了幾分。


    牧父母懼於威身材高大,便張牙舞爪的往我身邊接近,手哆哆嗦嗦的指向我:“你這害人的狐狸精。”威上前緊緊摟住了我,眼如寒冰的看著牧的父母,甚至向他們步步逼近時。牧父親轉身,麵向圍觀的人說:“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駱雪塵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夫,還去勾引我的兒子…...”


    威墨色瞳孔一縮,眼睛裏似乎冒著危險的火苗:“你再說一遍?”


    “說十遍,我也敢,為了勾引我兒子,都跑到惠州糾纏了,還死皮賴臉的住在我兒子家。”


    威冷笑一聲,打開手機當中的錄音:“你說吧,我都會錄下來。”


    “你錄什麽,我說的都是事實,大家都是被她的樣子給騙了。”


    威意外的笑了:“我錄你堂堂前薑大局長,退休後,淪落成潑婦罵街,言語粗魯,性情狂躁。恐嚇誹謗。如果我的家人受到傷害,也是追查凶手的一個線索,可以作為證據。剛才你說的話做的事情,我已經錄了,如果你覺得素材還不夠豐富,我還可以繼續錄。別以為你在惠州耍橫吃得開,深圳是我們的地盤,你們自己掂量掂量,不要莫名其妙少胳膊少腿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牧父親呼吸變得急促:”你一個小夥子欺負我一個老頭,你還有理了?“


    威眉心一挑,譏諷道:“我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但我不排除我那些兄弟能不能咽下這口氣。”遠遠的看見,大鵬領著他那群死黨氣呼呼的走了過來。


    那群死黨雖從小在深圳長大,但祖籍大部分都是北方的,人高馬大。手抱在胸前,黑壓壓的站成一道人牆立在牧父母麵前。


    威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按下錄音,說:“你繼續說,你想說什麽都可以,塵兒無非就是和你兒子同一家公司,你兒子在她毫不知情的狀態下,設計讓她住他的房子,她當時並不知道那是你兒子的房子。塵兒搬出來以後,你要搞清楚,是你兒子糾纏她的。需不需要讓我們這裏的保安調出錄像,看看你家兒子的車整夜整夜守在這裏是什麽意思?我完全可以告他騷擾。”


    聽著威說的這些話,我的心翻江倒海,無法做出判斷,威對我和牧之間了解多少?抑或是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牧父母氣得半句話說不出來,隻是瞪著眼睛與威對視著。威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著,冰冷的言語一字一句從他唇間崩落:“我敬你是長輩,不與你計較。你三番五次來鬧事,你還想說什麽?需不需要我再通知幾個記者過來報道一下你兒子的豐富情史。沒關係,你想爆什麽料盡管爆?說塵兒無非就是你兒子的初戀女友,而你兒子現在是騷擾女下屬,是構成犯罪的。不管你怎麽誹謗塵兒,大不了我們回法國,反正我們大部分時間在法國過日子,而你兒子還要在深圳混下去,如果你不怕他身敗名裂,你盡管鬧。鬧得越大越好,越多越好。我會加錢在南方都市報,弄個大板塊,專題報道。你說得塵兒再不堪,她也是我的人,我會對她負責。大不了我們回法國,遠離深圳。那你兒子以後是丟了官沒了工作,瘋了傻了還是出家了?那我們管不著,你想毀了你兒子,你就繼續鬧吧?”


    這時警察也過來了。牧父親開一看見警察,開始耍賴:”你們警察怎麽保護一方老百姓的,十幾個小夥子欺負一個老頭和老太太,你們也不管嗎?”。


    警察一看威:“喲,威哥,是你報的警呀,發生什麽事情了?"


    牧父母一看不對勁:“你們.....串通好了欺負我們老頭老太太,你們深圳的警察是怎樣執法的?我要到市政府去告你們。”


    警察扭過頭看著牧父親:“大叔,你們這是第二次來了吧,上次沒有立案。這次去一趟派出所吧,錄個口供。”


    “且慢,誤會,誤會,都是一場誤會,這是家事,家事,大家散了吧。”


    這時人群中,衝進兩個人,一個是阿倫,一個是susan。


    阿倫拿出一張名片給到警察,歉意的說:“我是法院的,今天的事情是家裏的事,有點誤會,派出所就不用去了,我這就帶他們走,你讓大家都散了吧。”


    牧父母一看有救兵,又開始嚷嚷:“你看看他們什麽素質,對一個老人又恐嚇又威脅的?”


    susan看了一眼牧父母,提高聲音笑著說:“叔叔阿姨,幾年不見,精神氣不錯呀,比當年來我公司鬧事嗓門還大,風采不減當年。”


    牧父親氣鼓鼓的衝susan叫道:“你這狐狸精,來這幹什麽?”


    susan不急不緩道:“受薑一牧的委托,來解救你們呀。”


    阿倫走上前來跟威打招呼,威冷眼視之,壓低嗓音強硬透著寒意:“你轉告薑一牧,如果他父母再來鬧事,我饒不了他。”


    阿倫再三道歉:“不好意思,讓塵兒和你爸爸受驚了,非常抱歉!我會轉告的,不會有下次了。”


    牧父親仍罵罵咧咧,威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俯視著牧父親,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語氣卻是沒有一絲溫度:“六班的薑軒是什麽人你知道吧,他現在的班主任叫王誌飛,是不是?如果你膽敢再來這裏騷擾我父親和塵兒,小心我讓你見不到你長孫。”


    牧父母顯然嚇了一跳,牧母親一聽也愣住了,阿倫拉著牧的父母往外走,警察和保安叫圍觀的群眾散開。


    自始至終,丹都沒有吭聲。或許她自己也沒有料想威的處理方式會這麽果斷而冰冷,她連悲情戲的氛圍都還沒有營造出來,就被威斬斷了。


    當丹和牧父母往外走時,威突然叫住了丹:“許瑋丹,你站住。”


    丹轉過頭的那一刹那 ,我看見她大顆大顆的眼淚滑落,即便如此,威仍不為所動,語氣淨是鄙夷:“丹,你真的讓我大跌眼鏡,你的外表和你的裏子不在一個檔次。你辜負了老天給你的好容貌,內心卻是這麽不堪。如果上次你去法國找我,我對你尚存一點憐憫之心,這次,剩下的隻有徹頭徹尾的厭惡了。你了解男人的心思嗎?你這樣做效果隻會適得其反,把薑一牧越推越遠。你和薑一牧今天走到這一步,你是要負主要責任的。即便沒有塵兒的存在,你和薑一牧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是個不懂愛的人,連起碼女人的善良都沒有。你這種女人送給我都嫌礙眼,更何況是薑一牧。”


    丹呼吸急促,眼淚落得更凶,顫抖著說:“如果小雪換成我的狀況,她能什麽都不爭都不搶嗎?”


    威漠然的看著她,冰冷的字眼從齒縫中崩出:“塵兒即使沒遇到薑一牧,而是遇見王一牧,陳一牧,她都可以得到男人的寵愛,善良是女人的利器,塵兒有,而你卻沒有,隻剩下算計。你讓牧父母替你出頭露麵,撒潑賴皮,讓牧難堪,讓老人丟格,明麵上他們是為了他們兒子的幸福,實際上呢是為了你的私欲。你利用牧的父母達到你的個人目的。你這樣做,置薑一牧於不孝,使他長期與父母對立,你是如何為人子女的?以後又如何為人父母?你這樣下去,隻會讓自己的局麵越來越難堪。“


    丹冷笑:“她搶我的未婚夫,她就善了嗎?她那是偽善。”


    威也冷笑了一聲,眼底兩道鋒利的劍光:“丹,你不要和塵兒去比較,你不配。你敢把這十年的事情曝在陽光下嗎?隻怕你半夜想起這些事情,你都會討厭自己吧。薑一牧顧忌你的麵子,我可不會。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情吧。這是我第一次這麽說你,也是最後一次,因為你的名字不配從我林儀威的嘴裏說出。”


    丹近乎失去血色的臉,還想說點什麽,阿倫走上前拉了一把丹:“丹,走吧。”


    丹摔開倫的手,嘶喊道:“憑什麽你們都這樣對我,憑什麽?”嘶吼了幾聲,她便哭著跑了出去,或許今天這種局麵她也始料未及,也不是她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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