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被喜悅襲擊著,天天在網上被塵牧迷叨叨著雙胎,有粉絲還取了個搞笑的名字,一個叫薑晨塵 另外一個叫薑塵晨。


    還有塵牧迷預言了一把,我和牧會在今年即2011年的1128紀念日成婚。並建議我趕緊生個青龍寶寶,老人家都迷信生青龍寶寶有福氣,因為青龍是東方之神 寶寶將受到東方之神的庇護 。


    更有貼心的網友,幫我谘詢了華西的醫生。說:華西的遺傳專家都不讚成婚前做染色體檢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壓力。隻有對於多次流產、多年不孕的,才考慮進行染色體檢查。而我的這種46,xx,15ps+屬於染色體多態性,染色體的多態性是指廣泛存在於正常人群中染色體的各種微小變異,是無害的,染色體多態性一直被認為屬正常變異,不致影響或決定生育問題。


    叫我大可不必擔心,也沒必要杞人憂天。


    有了網友的谘詢各地醫生建議,其中有的網友本身就是醫生,我的心更定了,之前的陰霾和低落一掃而空,即便深圳一會雨一會晴,心裏仍舊是燦爛無比。


    網友當中的“50年婚約”已經有寶寶,快一個月了,替她開心得哭了。在天涯微博目睹了她和她先生恩愛的點點滴滴。小女生的細膩心思,戀愛受寵的感覺,和十年前十年後我和牧情景很像,甜甜酸酸卻又恩愛無比。


    婷為了感激我陪她去婚前體檢,送了我一套仙娜產品,隻試了一丁點,臉就開始癢了。牧問我是不是前一天吃芒果西米露吃多了,所以過敏了。我說不可能,以前吃這種帶一點芒果的甜品類,根本不會過敏。


    牧深沉的點點頭,說他知道什麽原因了。是因為他馬上要出差,我舍不得他離開,開始產生分離焦慮症,免疫力差了,自然就過敏了。


    牧雖是玩笑話,但此次分離,確實有點焦慮了。


    因為牧之後我已經決定和爸爸開口提牧的事情,怎麽找到說話的突破口,切入牧的話題,爸爸的反應會怎樣,一切不可知。


    牧走之前,我特別黏糊他。生怕他離開後又滋生什麽變故?他在身邊的時候,我就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不願意放下來。牧知道自己要離開半個月,心裏也很不舍,對我也是溫柔的要命。我心裏全部的愛已經給了他,最抵擋不住的也是他讓我溺斃的溫柔了。


    這是我們再戀後最溫暖的一段相處,特別又是經過烏龍的體檢報告,更覺得這樣的相處讓人眷念。特別是他半跪在沙發上為我擦著頭發,或者獨處時,他會一路跟著我,從廚房到洗手間到客廳,一頭埋在我的肩窩磨蹭半天才肯放手。這些片斷,在清晨裏醒來都是甜蜜溫馨,可以傻笑半天的。


    15日牧出差了。原本不想送他去機場,免得自己難受,戀戀不舍。耐不住牧的甜言蜜語,送他到口岸,牧要從香港坐國際航班。


    到了口岸,牧又開始耍賴皮要我送他去香港。


    今天沒打算送牧到香港,原本隻送到口岸就分開,後來被牧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甜言蜜語給迷的,我就稀裏糊塗一直陪他到香港去了。


    登機前,牧千叮囑萬叮囑,要好好照顧自己,等他回來。視若無人的親了一遍又一遍,好似生離死別似的。害得我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


    我告訴牧,他出差這段時間,我會找爸爸聊聊我們的事情,也讓牧定定心,免得在國外老擔心我。牧讓我不要著急,他可以等,十年八年都可以等,讓我不要太為難自己,時機成熟了,自然就會知道了。


    牧為我付出太多,而我一直猶豫不前,顧慮重重,我希望我也能勇敢的去麵對我的困境,麵對威麵對爸爸。


    一年前回國時,絕對想不到,我會重遇到牧,並且會再次戀上,現在會如此癡纏於他,仿似比十年前兩人更纏綿更不舍。


    從香港獨自一人返回深圳時,心裏空空的,跌入低穀。


    回到深圳,爸爸已經吩咐阿姨做好了釀苦瓜,我也就前幾天提了提,想吃釀苦瓜了。阿姨告訴我,爸爸昨天就吩咐她去買苦瓜了,要中午做好,晚上吃,因為我一直嚷嚷不管是釀苦瓜還是釀豆腐,一定要隔餐才好吃。


    傍晚時分接到威的電話,說舅舅月底會回國。還問我是不是牧這段會出差到法國,昨天牧給過他電話。


    心跳頓時加速,牧此次出差約了威?他怎麽沒告訴我?


    爸爸一遍一遍的叫我吃飯,趕緊匆忙掛了電話,卻突然沒了胃口。


    上天涯,我的id號居然被加v了,名字後麵加了個v型,就像女性穿件v型裙子,還挺性感的,謝謝美女薇薇。


    還看到了一位“怎麽和我一樣”的網友姐姐留言,她的情感經曆居然和我極其相似,她說:


    我是第一次注冊發帖,前幾天偶然發現這個帖子,一路看下去,恍如重溫了我的故事,選擇牧吧,你會幸福的,就如我。


    當年我也有牧、威、丹。不同的是威是我親表哥,牧、丹是我高中同班同學,牧是班長、學生會主席。我們是在學校住宿的,但沒有鳴,是文革後恢複重點中學後第一批考入重點中學的學生,我和表哥在外婆家一起長大、舅舅在香港,表哥是舅舅的兒子,80年高中畢業後我麵臨去香港還是和牧一起考大學的選擇,當時我年紀小,做不了主,最後和家人去了香港,牧考入廣州華南理工學院。


    七年後,我們又重遇,中港合資,牧是廠長,我是港方代表,其中的糾結就如塵兒,最後我選擇牧。


    現在我們很幸福,結婚二十三年了,甜蜜如初戀時,我們有個美麗聰明的女兒,現在已經是個大美人了,在外國留學,別人都說她象電影明星。我的牧一直都很龐我,不讓我做家務,請鍾點工,以前做比較輕鬆的工作,這幾年在家裏,平時我喜歡在花園種花,收剪花草,早上在花園一座就一個早上,看報紙,喂金魚。塵兒,選擇牧吧,我希望你象我一樣。


    看到她的留言很親切,看到如我一樣遭遇的人,最後幸福的和她的“牧”在一起,心裏也盈滿了幸福和憧憬。


    二十三年後,我們的孩子也已長大。我相信牧也會一直寵溺我,我們的感情也會甜蜜如初戀,到時我或許也如那位姐姐一樣,在自己家的花園看看報紙,喂喂魚,修修花草,過著悠閑自在的生活。


    吸收了正能量,後麵幾天人都特別精神,和婷去掃貨,買香水買化妝品。


    也陪婷去試婚紗了,婷本就高挑,試了好幾條,身材婀娜多姿,都很漂亮,婷洋溢著幸福知足的笑容。


    可我怎麽就有點悲觀呢?


    不說婷和她男友的收入差異,地域差異,單單他們認識到結婚,才三個月不到,基本是屬於閃婚。


    這得多大的冒險,我罵婷是不是太恨嫁了,至少要了解對方多一點,給對方半年一年的時間去磨合,這才比較靠譜。我說這話的時候,牧當時也在場,牧不但不同意我的意見,還支持婷,一副婚姻專家的口氣說:“感情不能用時間來衡量,十年也不一定能培養出真感情,一天也不見得就是假感情,想結婚就結吧,誰也不知道誰是誰的終點?”


    高深莫測,不知怎麽理解他的話?


    這幾天我看到了婷未來的公公婆婆照片,也了解到他們相處的一些細節,心裏更是為婷擔心。


    她未來公公還好,是一個技術人員,年輕時外派到西北一帶支持國家邊區建設,平時話少。她未來婆婆是湖北的,長得一副男人的模樣,看上去凶神惡煞的。


    都說湖北人九頭鳥,厲害得很,不要輕易招惹。但我對湖北人卻頗有好感,因為我大學畢業時,同一個辦公室的年輕老師好幾個是湖北的,人很仗義,性格也好,我們經常玩在一起。


    但婷婆婆的麵相,真的有點讓我擔心。婷未婚夫曹康的麵相身材倒是極好,遺傳了他父親,談吐舉止都不錯,穿上交警服裝更是英姿颯爽,玉樹臨風。也難怪婷花癡似的,迷得七暈八倒。


    曹康是獨子,從小跟她媽媽長大,有些戀母情結,而且對他媽媽唯命是從。也就獨獨婚姻這件事,違背了她媽媽的意思。之前也談過幾個,都是因為受不了他媽媽的專製和潑辣分的手。


    她媽媽是不喜歡婷的,理由是婷不是公務員。她覺得她兒子應該娶個公務員。


    我驚訝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是什麽邏輯?難道是和牧父母一樣的公務員情結?


    不想以錢來衡量感情,可實際情況就如此。曹康的收入每個月就9千多,婷掛在投資公司的理財產品經理職位,人家老總給她兩萬的底薪。隻是婷大大咧咧,不大想賣力工作,有心思時認真做一做,沒心情時到處遊山玩水。


    人有時就是傻人有傻福,婷大大咧咧沒什麽心機,但凡她推薦的理財產品,牧周圍的朋友,我身邊的朋友,都還願意幫她,從她那買理財產品。


    拋開這些不說,婷目前的房產,就當包租婆,也月入幾萬了。曹康媽媽居然嫌棄婷?這讓我匪夷所思。


    愛情有時就是這樣讓人迷失了心智和雙眼。婷為了嫁給曹康,和曹康父母住一起,一個60多平方的小房子裏,磕磕碰碰肯定不少。婷有時說給我聽一些芝麻小事,我真恨不得拿個大榔頭敲醒她,自己有著160多的大房子,幹嘛要四個大人捆在一起住呢。天天大眼瞪小眼,沒事幹,不就雞蛋裏麵挑骨頭了嗎?


    雖然擔憂,但我還是相信,或許有一天,婷的善良能化解她和她未來婆婆的之間的矛盾和偏見。


    為愛勇敢和努力過的人,都應該得到掌聲和尊重不是嗎?


    就在我擔心婷和她未來婆婆相處的問題時,牧的父母在我沒有做任何思想準備,毫無征兆的找上了我。


    牧父母對我劈頭蓋臉一陣狂吼,我失神了好幾天,才慢慢緩過神,透過氣來。


    我不知道牧父母是如何得知我的電話,以至於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除了驚訝找不到其他的詞可以形容我的感受。


    電話是牧媽媽打給我的,電話裏還算平靜說:“是塵兒吧,我是牧媽媽,我們現在在深圳,我和牧爸爸在深圳喜年中心酒樓的包房裏等你,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


    我的第一反應是:我是否要打給牧,告訴他父母來找我了,我是否要去見他們。但轉念一想,或許牧也未必會想到他父母會來找我。


    況且牧在處理他父母態度的時候,都是比較生硬的。聽剛才牧媽媽的語氣,還算溫和,好像是來解決問題,有的時候或許女性的柔性更利於化解矛盾吧。遲早要見,逃避不是辦法。


    麵對他們其實我一點也不慌,十年前就沒有慌過,當時隻是覺得他們的行為不可思議,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父母。


    所以我決定還是去見見他們,遲早都要有這麽一次。


    我以為這十年他們會改變點什麽,也或者如迷們分析的那樣,麵對兒子的不婚終不忍,或許早把過去的事情雲淡風輕了,但一切都還是那麽的出人意料。


    當我進入到牧父母定下來的包房時,看到他父母的表情,我原本稍有不安的心,反而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因為這表情和十年前差不多,甚至比那會還難看。


    牧媽媽的表情是不屑的,帶著一副傲然一世的神情,雙手環抱胸前,斜睨著我,不帶任何客套話,和電話中的感覺截然不同。


    牧爸爸和十年前比確實蒼老了不少,那時見他還是西裝革履,頭發也是梳得整整齊齊,非常注重形象,但現在頭發白了,皺紋也增加不少,一張的臉則是陰雲密布,如狂風暴雨驟來的前夕,甚至連臉上的肉都因為快要發作的緊繃而抖動著。


    我在來的路上,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但沒有一種如現實這般的痛徹。


    我進入到包房內,叫了聲叔叔阿姨,牧母親把頭扭向了一邊,牧父親立馬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幾乎是咆哮的指著我的鼻子喊:“你為什麽要回來?你為什麽要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兒子,害得我們全家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我這麽好的兒子,都被你給毀了?”


    我徹底懵了,想一跑了之,可想想畢竟是牧的父母,我呆在了原地。


    牧的母親開始哭,說自從牧遇見了我,他們這個家就不像家了,天天吵天天鬧。十年前如此,十年後還是吵,再吵下去,她和牧爸爸都快沒命了。


    我的心緊縮成一團,但腦子裏還是轉動的。牧爸爸年輕時就好強,和這個兄弟吵那個兄弟幹架,等牧長大一點後,他父親也處處幹涉他,在牧還沒有認識我之前,他和他爸爸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


    如今這一切都歸在了我頭上。


    甚至十年前,我和牧收拾行李連夜回深圳,直至今日,她母親還在說,當初是我威脅牧,牧不得已連夜帶我回了深圳,牧一直都受製於我。他的兒子一直是乖巧的。


    以前她的兒子多麽聽話,什麽事情都和她商量,遇見我後,牧就完全不把父母的話放在心上,“隻有你駱雪塵的話,才是聖旨!父母的話,對牧來說都是屁話!”說這話的時候,牧媽媽幾乎要跳起來,似乎要吃掉我的表情。


    還說,如果我當年早點放手,牧早就和市領導的女兒結婚生孩子了,現在牧都可以做到惠州某個局的局長了,哪還需要現在這麽奔波?在他父母眼裏,隻有公務員才是最自豪最光彩的職業。可他們不知道,牧向來就不喜歡在本地發展,不喜歡做公務員。十年了,他們還是堅持他們的想法,認為牧來深圳放棄惠州好的工作,完全是因為我的原因。


    他們指責我不應該回來,還說丹有旺夫像,有下巴,而我瓜子臉,沒下巴,也沒肉,一看就不是旺夫像。十年前就看出來了,就不喜歡我了。還說等牧結婚了,他們以後肯定是和大兒子住在一起的,牧娶了我,他們就沒有這個兒子了,牧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牧爸爸說一句話就要拍一下桌子,響聲之大,讓服務員都不敢邁步進來。


    他們幾乎把我逼到了牆角,手指幾乎戳到我的臉,我甚至懷疑,如果我還嘴,他爸爸是不是會失去理智扇我一個耳光?


    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我告訴自己不能哭,我委屈和倔強的表情,讓牧爸爸更加的惱火,他手指點到我的額頭:“你別一副狐狸精可憐兮兮的樣子,你除了騙男人騙我兒子,你是騙不到我們的,我在單位幾十年,什麽女人沒見過,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我今天明確告訴你,隻要我還活著,隻要我有一口氣,我就絕對不允許你跟薑一牧在一起,你就死了這條心。”


    牧媽媽也和他爸爸一起指責,聲嘶力竭,連哭帶罵。有些話不堪入耳......


    牧父親高官幾十年,牧母親是吃齋念佛的人,都算是見過世麵的有素質的人,居然說出這種話,我腦袋一片空白。


    聽到這些我情緒有些失控,二十分鍾後,無法忍受這種高分貝和莫須有,我捂住耳朵,拚勁全力大叫一聲,然後衝出了房間。


    跌跌撞撞回到家,在自家樓底下徘徊了很久,一直沒有眼淚,怕見到父親後,眼淚就會奪眶而出。


    直到看到父親房間的燈關了,我靜悄悄的回到家,坐在電腦前,淚如泉湧。


    十年前和牧父母鬥爭的一幕幕,我一直以來都不願意去回想,覺得是一場噩夢,從沒見識過的歇斯底裏。


    細細想來還是有些後悔,向來最能忍受的我,平生第一次這麽情緒失控,而且還是在牧的父母麵前,這種失控或許是這些日子的壓力堆積,也或許是十年前埋藏的委屈,一觸爆發的。雖然沒說一句話,這句失態的大喊,不知要耗費牧多少力氣才能彌補回來?連丹我都能忍了,不知為何今晚就忍受不了,如此失態,陷牧於更不利。


    若姐姐姐夫知道,牧父母態度依然如此強硬,又不知在家裏要掀起多大的波瀾?


    十年前,我把我雙方父母親人都搞定了。牧父母如此狂傲的態度,把姐夫和小叔叔都惹毛了,說不就一個局字輩的官嗎?我們家最小的官都是局子輩,得意什麽?我們還覺得委屈了我們家的塵兒呢,到最後失去了小塵牧,兩個家庭大打出手一片混戰,讓所有的事情都陷入了僵局,天翻地覆。


    十年前如此,十年後還是如此嗎?想想都覺得心累。


    對於十年前他們親手毀了小塵牧,難道他們這十年都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人的心腸怎麽可以如石頭般堅硬,如冰雪般冷酷?


    他們甚至要以生命中最後一口氣來阻擾我和牧,難道我和牧真的隻能有緣無份嗎?


    一個晚上我頭腦裏回蕩的都是牧父母的那些話,那麽痛心那麽刺耳。長那麽大,父母如掌上明珠嗬護,在牧父母眼裏卻是如此的不堪,受盡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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