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車的那一刻,我似乎心跳停了半秒,不為牧的禮物有多貴重,而是車牌和車身設計的一些關鍵字眼和圖案,讓我詫異。


    能做到這些,不是當憑精力和金錢就可以做到,而是牧一點一滴的愛都已經融化在裏麵。他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準備,才可以做到的。


    他的愛和心意我可以收,但他的車我不能接受。


    牧看著我的表情神采飛揚,眼眸中充滿了笑意, 我也征征出了神。半餉,我才說:“牧這車我不能收,這禮物太貴重了。”


    牧嘴角仍上揚著,輕輕走到我旁邊,雙手擁著我,繼而迅速的低下了頭,覆住了我的嘴唇。


    我的腦袋“嗡”一聲響,被他的突襲愣住了,旁邊剛好有一個人經過。我輕推牧,牧卻加深了那個吻,貝齒裏裏外外被他突襲了個夠。


    我的腦袋瞬間變得空白,我放棄了推搡,牧反而變得溫柔起來,輕輕的,像品嚐花蜜一樣。


    直到第二個人經過,我又下意識推了下牧,牧才離開我的嘴唇,將吻放在我的額頭,聲音蠱惑而低沉:“寶貝,別拒絕我的心意好嗎?我隻想對你好,不管用什麽方式,貴重還是輕賤,車子還是房子,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有多愛你,多在乎你,我願意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我拉著牧胸前的衣襟,溫聲說:“牧,我知道,我接受你的心,但我不能接受你的車,更無法接受你的房子。”


    牧輕輕的順著我的頭發,聲音溫潤如玉:“寶貝,你不要因為我和丹的事情,變得像刺蝟一樣,處處拒絕我。我和她之間已經結束了,該說的,我都已經和她說的。有些話不去和她挑明,是顧及她女孩子的麵子,彼此給對方留最後的一絲尊嚴。我和她的事情,可以說很複雜,也可以說很簡單。塵兒,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我薑一牧這輩子都是你的。”


    我低下頭。


    牧再次擁緊我,仿佛下一刻我就要離開他,聲音變得變得沙啞低沉起來:“塵兒,我的塵兒,如果老天這麽安排我們十年後還能再次重逢,而且還是你未嫁我未娶的狀態,我們彼此也深愛著對方,這麽好的天賜良緣,如果我們都沒有在一起,那老天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所以,我相信,我們一定是老天安排好的一對,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隻不過我們或許還要再經受多一點磨難,就差最後一點,我們就可以天長地久了。如果老天跟我開了這個玩笑,十年後還是把你送走了,我薑一牧這輩子再也不會結婚了,再也不可能去愛了。”


    我抬起頭看著牧,看到他眼裏的深情,眼淚竟湧了出來。其實我沒有想太多,反而是牧想太多了。他應該是想到了黃埔雅苑那套婚房的事情,擔心我介意。


    可是我有什麽資格介意呢?牧因為我已經和家裏鬧翻,和丹攤牌,而我卻至今無法麵對威和爸爸,不敢輕易的說出我和牧的感情。


    牧說“二爺”的話雖說是笑話,但我知道,他的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怎樣他都要和我在一起的。


    在牧的麵前,他已經沒有了千山萬水,他已經義無反顧的勇往直前了。但我,邁出每一步都覺得錐心的疼痛,我害怕看到威痛苦的表情,害怕父親病痛的身體。我知道,我在爸爸和威心中的重要性,這是我不敢直視的問題。


    牧看我不吭聲,有點著急了:“那個黃埔雅苑的房子,是在一種特殊時期特殊狀況下,我給了一部分錢,但不是我的本意,那個時候......”


    我捂住牧的嘴巴,搖了搖頭:“牧,你給我的愛已經很多很多,我不能那麽自私,什麽事情都要求你做得完美。那天你在他們姐妹前,叫出寶貝兩個字,我就知道,你愛我勝過一切。你的心我懂,反而我自己做得不夠好,威和爸爸的事情一直都沒有勇氣開口。“


    牧溫潤的唇輕輕貼上我的嘴:”寶貝,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不談這些好嗎?我們開你的mini車出去兜兜風,你要是暫時不接受這部車,那就先接受我這個司機好吧,不用給勞務費,隻需要每個月陪吃陪喝陪睡就可以了。”


    還未等我回答,牧一把將我抱起放在了副駕駛位,放下我的同時,他的滑舌輕輕滑過我的唇,趁我吃驚的當下,借機竄入我口中,迅速卷住了我的舌尖,吻得我直顫抖。


    撤離時,他慣性的在我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我好無防備的,吃痛發出了“呃”柔柔弱弱的一聲。牧原本準備撤離的滾燙的唇又再次侵了下來,口中喃喃道:“你這折磨人的小妖精。”


    待他抬起頭時,清澈明亮的眼睛已經充滿了迷離的欲火。


    我笑了笑:“自找苦吃,你試試新車吧,往我家開。”


    牧說:“為什麽,你要回家?今晚你要陪我,明天你去培訓,我還得給你先培訓一下呢。”


    我用手指從上到下比劃了一圈,停在他的下腹,捂著嘴笑。


    某人不但不知羞,還色眯眯的貼了上來:“邀請駱大小姐品嚐深圳鵬城戰鬥力最強的帥哥,免費的喲,還補貼10萬元。”


    我推開他,他又來強抱我。mini車身本就小,推幾下,牧撞到了頭。打打鬧鬧了好久才去兜風,深南濱海轉了一個大圈。


    生日後去丹單位培訓,因有這種關係的特殊性,加上接機的事情,我心裏稍顯緊張。不知道怎麽麵對丹,丹又如何麵對牧。牧知道我的性格,會很尷尬的麵對這些事情。牧推掉了集團開會,和我一起去參加會議,在我去之前,仔細交代我:


    1、


    你保持你平時的工作狀態即可,即便有特殊情況出現,你以專業說話,對方是我們的vip客戶,我們是他們的供應商,僅此而已。


    2、


    於公於私,我都會很照顧你,所以你不用太緊張,你是我們法方投資方又是女士,我維護你照顧你都是正常的,你不用多想。


    3、


    如無意外,丹今天不會出現失態的現象,因為這是工作場合,如果會涉及到私事,可能是中午或者晚上的飯局,無非就是丹會說,我是他未婚夫,會有些親密的動作,我不想在她單位丟她麵子,以免出現大家尷尬的局麵,所以我會由著她,當然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可以晚上飯局的時候宣布,我和丹已經是過去式。


    4、


    和丹不要有兩人過多的接觸,annie我也叫她過去,有什麽事情,你可以打她電話。


    5、


    有我在,沒事的,相信我。


    看牧說得一本正經的,他叫我不要緊張,我反而覺得他比我還緊張。我隻對牧有一個要求,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最好不要在她的同事麵前傷害丹,她是那麽驕傲的一個人。


    我還告訴牧,昨生日的時候,我收到丹的短信了,並且給牧看了,丹寫著:小雪生日快樂,祝永遠年輕漂亮。那天我姐姐可能說話重了些,你別往心裏去,她隻是看到你們在同一間公司上班有點緊張而已,我知道你們倆沒什麽,隻是工作夥伴而已,我們都誤會你們了。明天的培訓, 我會親自接待你的。


    我問牧:“我怎麽回複丹?”牧說:“你就直接回,我愛薑一牧就可以了。”


    我哪敢這麽會,隻是象征性的回答了“謝謝。”


    早上我和牧出現在青青世界時,丹和她的領導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丹穿著很職業很精神也很光鮮,和那天在黃埔雅苑餐廳的神情完全不同,或許是職場中的丹就是如此幹練的,也或許是牧的出現,有一種愛不管對方愛你不愛你,隻要你愛的人站在你麵前,你就會雀躍就會容光煥發,丹應該就是這種。


    而這種愛身邊居然很多。


    在和牧鬧別扭的前些天,我一初中密友,約我在地王旁邊的星期五西餐廳聊天。整晚的話題,就是關於他的男友。她口中的男友,在我和另一個朋友看來,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他粗魯的罵她凶她,幾個月不見麵,一個電話也沒有給她。我密友月薪也有2-3萬,而他男友大概也就5k左右,無房無車,可我密友就是愛他,和我們哭訴她男友對她如何如何不好,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要分手的樣子,男友一個電話過來屁顛屁顛就走了,我和另一朋友麵麵相覷。


    愛情中有克星有劫數,在別人的故事中反而讀懂了,什麽叫愛的卑微了。不管丹如何對我,想想十年,甚至更長遠,她大學對牧就心儀已久。如果不是愛得卑微,愛得情不自禁,她現在應該也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了。


    從女人的角度看,我還是對丹心疼的。雖然牧說,就算我不回國,他也不會和丹結婚。但畢竟那是假設那是如果,現實就是我回來了,然後牧和丹解除了婚約。我的回國間接直接的觸發了牧不婚的念頭和行動。


    丹有禮有節的介紹我和牧給她的領導認識,後有專門負責此次培訓的工作人員,領我們到教室。正式上課前,丹也幫忙插電腦電源,還問我,昨晚收到她的生日祝福沒?還說為我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等上完課再給我。


    正式開課前,丹的領導做了開場,牧也講了幾句客套話,我正式開始授課。


    牧和丹緊挨著坐在後麵,牧保持他慣有的工作場合的表情,丹偶和他會交流幾句,牧傾身聽,點點頭。項目管理的內容我很熟,基本也沒有什麽壓力,都是些專業上的說法,隻是看到牧和丹此刻都以職業人的角色坐在下邊聽,和前幾天的狂風暴雨有些恍然。


    中午吃飯丹原先安排,牧、我和丹以及她的領導一起在一樓單獨用餐。牧推掉了,他建議和學員一起,方便交流也可以回答學員的一些疑問。


    中午我們和學員一起用餐,為防止牧不經意做出夾菜的舉動,我夾雜在幾個學員當中入座。交流中,發現學員不僅對項目管理感興趣而且對牧的職位和他管理當中的心得感興趣。這也是我第一次在聽牧講管理,他三言兩語就把德魯克管理大師的話點透了,再加上他自己的理解,對於管理牧已經形成自己獨有的一套思路。


    下午兩點才上課,牧叫我去休息一下。


    丹笑盈盈的說:”牧,我陪塵兒去休息吧。“


    牧轉身麵對annie:“你陪ine去吧,順便把她ppt當中的logo換一下,要公司最新版本的。”


    我聽了一愣,心想,我用的就是公司的最新模板,哪還需要換?


    annie也還沒反應過來,不過已經形成say yes的良好習慣,一直緊跟在我後麵,估計牧是不想讓丹和我呆在一起惹事,我就不吭聲了。


    丹也不強求,保持很優雅的笑容:“嗯,你們中午休息一下,下午還有三小時,挺辛苦的,晚上我們再聊。”


    回到房內,annie說要怎麽改ppt,我笑笑說,不用了,老大看花眼了。


    下午牧基本也在教室裏聽課,不過眼光就有些遊離了,把我從頭上掃到腳從腳掃到頭,一遍一遍的掃描。看得我極為不自在。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跟牧:“我看你一下午都沒接一個電話,你能不能去處理點公事,別老盯著我看,看得我全身發毛。”牧挑挑眉峰:“我是認真的在聽你上課呀,況且我關機幾個小時公司又不會倒,就當我在坐飛機出差的途中。”


    原來他居然關機了。


    晚上丹的老大約一起吃飯,就在青青世界,畫麵煙霧繚繞,頗有情趣意境。牧偷偷跟我說,要是就我們倆用餐那感覺就很好。四人一起用餐,就無味了。


    其實牧如在公司內部自己的主戰場,說話並不多,一般以聽為主,偶爾發幾句自己的感慨和想法,但如是客戶或者是領導,就不得已要多些話了。


    牧整體是一個話不多的人。這點和我姐夫很像。十年前牧去我們家時,我媽說的就是,這兩個女婿都是找的話不多的,開始會覺得嘴巴不夠甜有點悶,但說出的話都是深思熟慮過的,久了,就知道這種個性的人做事很穩重人也可靠,我姐夫的為人處事成了我們家族找女婿的標杆,而這些特點,牧十幾年就如此了。


    這晚的場合牧也不得不話要多些,陪集團大客戶的領導,加上牧不大想丹主導話題。所以一開場,牧就介紹說,我和丹都是他大學同學,還打趣說,我玩失蹤,十年了,現在才顯現,全班都找不到我的行蹤,包括牧自己。


    丹笑吟吟的,招呼斟茶上菜,看不出任何的異樣,我都很難以想象前幾天聲嘶力竭的丹,和今天鎮定自若落落大方的丹,哪個是真的還是假的?相形之下,我反而覺得牧好像顯得過於緊張我了,上課時的寸步不離,飯桌上欲說還休的身份。


    對於丹在不同場合判若兩人的表現,牧倒好像習慣了似的。我看不懂他們的世界,亦不想去探究。對牧,我給予了他全部的信任,他也給了我足夠的愛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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