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牧的表現有些突然,我接受牧的方式,也不在我的計劃之內,但唇齒之間留下的餘味卻是清晰纏綿的。


    我一個晚上又興奮又緊張,就像當初和牧在大學剛剛戀上時一樣,靈魂都是出竅的,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沒有,早上醒來的時候,陽光燦爛,心情也大好。


    晚上關機了,不想和牧說太多話,甚至是語塞的,不知該怎麽說。昨晚我都是笑著看著他,話並不多。


    打開手機,才知昨晚牧留言了,簡短的五個字,寶貝,我愛你!


    早上還有一條,寶貝,我待會接你上班,在昨天地方等你。


    我匆匆咬了兩口麵包就準備下去,威在後麵追上來,硬讓我多咬了兩口,再喝了一小杯牛奶,才放我出去,我卻眼神有些不敢看威,哎,罪過。千克製萬克製,終究還是邁出了這一步。


    遠遠的看見牧倚在車門,穿了件白色領子,灰白相間的條紋襯衣,黑色西褲,頭發整齊幹淨,一臉笑意的看著我朝他走去。


    牧打開車門,如昨天般的抱著我進副駕駛位,大白天的,我有些惱他還沒來得及吭聲,牧已不由分說肆無忌憚的貼上我的唇,狂吻了一番,臨了,還說:“嗯,看來昨晚不是做夢,是真的,塵兒,繼續表現。”


    我有些哭笑不得,卻也不敢正眼瞧他,到了白天,膽量好像明顯縮小,怯意逐漸上升。


    雨後清晨的濱海路清新舒暢,處處春色,一片生機。


    牧淡定神閑的開著車,左手輕握方向盤,右手時不時抓一下我的手,捏下我的臉,我們對視笑笑,卻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開至高新區十一路,牧卻轉至人少些的地方,將車停了下來。我說:“怎麽不開啦”?


    牧笑說:“還沒親夠,沒心思上班。”


    牧鬆掉自己的安全帶,轉身溫柔的擁著我。一改剛才的霸氣刁蠻,溫暖的大手輕撫著我的臉,雙唇貼上時,像絲綢一樣柔滑溫潤,牧像貪吃的小孩迷戀甜點,舔兩口覺得好吃,又忍不住俯身親多幾口。看他沒完沒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笑了,趁他喘氣的空隙,我說:“誰家ceo一大早這麽閑,跑科技園打情罵俏來了。”牧也笑了:“寶貝,這種感覺真美好,就是這種味道。”


    我說:“什麽味道?”牧說:“蜜桃的味道,隻有你的身上有,跟原來一樣。”說著又要湊嘴上來,我笑著推開他:“說你是豬吧,還不相信?”


    原來牧就喜歡親我,有事沒事往前湊,用嘴拱我,我說:“前世你肯定是條豬,拱慣了,這輩子變人了,還改不了這德性,有事沒事找個人來拱。”


    這會牧卻挑挑眉毛說:“就拱你怎麽啦,再怎麽豬也是帥豬。”


    我掩麵而笑:“你終於承認自己是豬啦。”以前說這個問題的時候,牧就立馬反駁說,“你見過這麽帥的豬嗎?”


    牧笑笑:“你還這麽口齒伶俐,罵人都讓人這麽舒服的。”


    牧伸手抱住我:“寶貝,我今天都不想上班了,你說怎麽辦?”


    我說:“那不行,今天好多會議呢。”


    牧突然邪惡的笑笑說:“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得讓我滿意,我們就上班去,要不就一直親嘴到下班。”


    我拍他說:“不行,你問我,我也問你,僅限問三個問題,你也要如實回答。”


    牧說:“可以,你先問。”


    我說:“你想知道我和威這些年這麽過的嗎?”


    牧說:“不想。”


    我問:“你和威這麽熱聊,現在你又這麽欺我,你對威就沒有內疚或者歉意什麽的嗎?”


    牧說:“有點,但控製不住。”想了兩秒,牧補充說:“也不對,你本來就是我的,應該他有歉意才對。”


    我問:“今晚聚餐,你不想提前跟我說點什麽嗎?”


    牧答:“不想,有些事情,該發生的會發生的,不會發生的,說明火候未到。”


    我休口。


    牧抿嘴輕笑:“就這些?”我點頭。牧清清嗓子:“你也太好對付了,那我問了哈。”


    牧問:“這些天,你想我了嗎?”我剛要回答,牧立即說:“不算,這個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牧又問:“關於我和丹你想知道這幾年我們是怎樣的嗎?”


    我說:“不想。”


    我提醒牧,最後一個問題了,牧說,第一個都說不算啦,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笑了笑擺擺手,耍賴,我說算就算。


    牧聳聳肩,一副無奈狀。


    牧接著問:“我可以天天接你上班嗎?我說:”不可以,你和我經常出差,公司報銷我的交通費,我天天打車更方便。“


    牧鬼鬼的笑笑說,”那你可不可以稍微偶爾住一下紅樹西岸那邊?“


    我說:”不行,在深圳,我要多陪陪爸爸。“


    牧說:”我可以批你外省出差少些,住紅樹西岸算是同城出差。“


    我說:”那看天氣看心情吧。“


    我說:”不過在我們的事情沒有處理好之前,我們僅限於牽手和kiss,不能有別的行為。“


    牧突然笑出聲,摸摸頭說,”看天氣看心情。“


    牧接著說:”那我也有要求:我的短信,你必須要回,不許半天沒反應;我的msn留言你也得要想應,不許半天不冒泡:隻要我在辦公室,中午飯你得陪我吃


    ......


    我做stop的手勢,說:“老大,你這是提問題嗎?是下order好不好,全是祈使句,命令式的。好了好了,上班了,再不走遲到了。”


    牧雙手癡纏的環著我的腰,說,再親一個。狂風暴雨的又被他肆虐了一番,把我妝全弄花了,牧立馬神勇的說,開拔。


    牧一臉春風的走進辦公室,逢人見麵就道早,同事一臉受寵若驚和驚奇狀。


    牧長時間出差回來,周一上午排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會議,各部門匯報工作進度。今年集團的主基調是控製成本,我認為集團這個動作是必須的,也是需要下決心的,集團貌似營業額不錯,可成本太高,人均利潤很薄,長久下去會麵臨更多的問題,這些也是我們項目考慮的因素,現在集團有這個決心我覺得很即時,也看到了這個嚴峻的問題。所以開會我還是比較認真的聽。


    牧就有些不在狀態,部門長問他意見的時候,牧隻淡淡的說,繼續。當市場中心,把預算和項目做匯報時,各部門都有不同聲音,畢竟這部門不是賺錢的,是花錢的,在集團極力控製成本的時候,市場動作未免有些大,市場中心的頭,問牧,薑總你有什麽建議和想法嗎?牧眼都沒抬,輕描淡寫的說,嗯,繼續。市場的頭一臉驚歎號,繼續講。


    我坐在牧旁邊,低聲的對牧說,市場中心問你意見呢?牧卻回答我,好,中午一起吃飯。


    會議下半節,我就開溜了,讓項目組另外成員參與,發了個短信給牧。老大,你開會有點狀態行不?你有段時間不在國內,大家很需要你的肯定和意見,下半節我開溜了哈,你認真的開會。


    牧回我,好,我會想你的,中午一起吃飯。看到牧的回信,我真是暈死,哭笑不得。


    中午在米蘿咖啡定了一個房間,我和牧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有個人,長得陽光燦爛很喜慶,一看就是個能聊的主。牧介紹說,鋼是一集團hrd,馬上要外派到新加坡,他清華大學的同學,在長江商學院又碰巧在同一個班,是鐵哥們。牧介紹我時,卻說,那個,我家那位。


    那老兄倒好,一點也不見外,衝著我笑得沒牙沒齒的,說,久仰大名,終於見到傳說中的人物了,牧可算是熬出頭了。


    一下子太多狀況,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和鋼寒暄了半天我還暈乎乎的,不過估計和牧是夠鐵的,兩人說話沒個正型,痞氣十足,煙不離手。牧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食指繞著我的頭發,一會逆時針一會順時針。鋼看得直樂,說,塵兒,沒見過牧這麽輕佻的,你真是得了個寶,要好好對我兄弟呀。


    牧臉湊上來,鼻尖頂著我臉說,聽到沒?


    我傻笑了兩聲,說,嗬,看……,我還沒說完,牧就接上我的話說,人家要看天氣看心情的。


    鋼說,還看什麽呀,牧這十年的表現還不夠呀,他可辜負了我們清華班好幾個女生呢。


    我轉頭看牧,牧聳聳肩一副無奈狀說,塵兒,不關我事,別聽他胡扯,說話的間隙鼻尖又頂了下我的臉,趁我沒緩過神,牧用嘴親了下我的臉。


    鋼唉唉唉的打了兩下手勢,說,牧,平時你那正經樣去哪了,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假正經,真受不了你,親熱回家親去哈,你們搞得天昏地暗,什麽雲呀雨呀的,隨便怎麽折騰都行,這會算什麽,害得我做燈泡似的。


    牧丟了包紙巾砸他說,平時你左擁右抱的,我常年做燈泡,都沒意見,我十年如一日,好不容易有機會,我容易嗎我?


    鋼拿我開涮,說些帶葷的話,我臉立馬就紅了。牧也拿鋼開涮說,老兄,我塵兒跟你那些紅顏知己是不一樣的,你說話要有點文化,注意點場合,知道嗎?你看你把她說得,等下光紅臉不吃飯了。


    鋼說,那敢情好,現場免費看四月桃花了。


    他倆嘻嘻鬧鬧的,我半天插不上嘴,臉漲得通紅,在那傻笑。


    一會午餐上來了,色香味俱全,心情好胃口也好。他倆好不容易轉到別的話題上了,聊話的間隙,牧還不忘往我嘴裏喂東西,把熱飲吹涼,試喝了兩口才給我喝,吃完了還拿紙巾幫我擦嘴,還順手東摸摸西捏捏我的臉蛋鼻子,一副不容我拒絕的神情,鋼看在眼裏樂嗬得直搖頭。


    他們聊到在凱賓斯基酒店舉辦的清華百年校慶的事情,那天牧出差沒參加,鋼說,你沒來挺遺憾的,碰見好些個熟人,都聊起你,他們還和市長合影之類的。倆人聊得熱火朝天,關於清華的同學,關於長江商學院的同學。


    我有些恍惚,也很感歎,老實說,見到鋼,對我是很大衝擊的。


    以前的牧,隻有我們獨處時,牧才邪氣畢露,說話亦正亦邪,隻要有第三人,牧永遠都是正兒八經,嚴肅得一臉正氣。原來我去到他家時,我和他在客廳裏有他父母或者別人時,牧一本正經,一回到房間,就和我嘻嘻鬧鬧,流裏流氣,沒個正型,判若兩人。


    回國後,和牧也一起出席了正式和非正式的場合,我見識到了牧的穩重,深沉,健談和圓滑,在不同的場合進行切換,但能在第三人麵前表現這麽隨性的,這是第一次。


    這十年,牧朋友圈子變了,在一定程度上,或許我心裏是高興的,因為在鋼麵前,牧是隨性的,痞氣的,也隻有交情到夠“鐵”的份上,牧才能做到這樣,而這種“鐵”一定是共同經曆了很多很多事情,痛苦的快樂的。


    牧在鋼的麵前對我這麽肆無忌憚,對我的寵愛也沒有任何掩飾,鋼立馬就能知道我是何許人也,這十年,鋼對於牧來說,不僅僅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哥們,更是牧心靈可寄托的一個人,能夠讓牧這麽穩健的人,吐露關於我的心事,要麽是牧心裏太苦,找不到出口,需要釋放長年積累的壓抑,通過傾訴來緩解思念帶來的折磨,要麽就是牧真的找到了那個可以讓他全身心放鬆去暴露自己最真實最脆弱的一麵的知己,顯然牧找到了,而鋼就是那個角色。


    這十年,牧的生活圈子變了,他們聊及的清華emba班和長江商學院班,我雖不是很清楚,但我大概知道,那些學員要麽是職業經理人精英份子,要麽是企業家總裁ceo,是人才紮堆的地方,這些年,牧的視野,牧的圈子和十年前已經是完全不一樣了。


    對牧這十年,我很好奇,也有些說不出的情緒,這一天多的無縫相處,如初見的親密,好像我們從來就沒有分開過,而鋼的出現,卻讓我覺得這十年真的存在過,而我對牧這十年的了解是空白的。


    中間鋼出去了一會。


    我對牧說,這十年,我都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的生活圈子了,我和現在的你斷層了。


    牧說,寶貝,隻要你了解我愛你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想知道,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你問什麽我答什麽。


    牧還說,昨晚我想好了,以後我去哪出差,你就跟我去哪,隨身帶著你,免得你玩失蹤。


    我說,你昨晚是不是沒睡覺呀,專門在研究今天怎麽欺負我,捆綁我呀


    牧眯著眼笑笑,手卻不知覺的覆上我的手說,這個禮拜我去惠州,你也跟著我去吧


    我說,啊?不會是帶我去見你父母吧


    牧笑笑說,這麽著急就想見公婆呀,沒問題呀


    我白了他一眼。


    這會鋼進來接上話,說,批準,建議牧,速戰速決。


    牧一臉壞笑,說,就是,醜媳婦不得遲早要見公婆的嗎。


    我捏牧的手臂,分別的時候,鋼和牧擁抱了一下,算是為鋼去新加坡送行。鋼也用力抱了我,還騰空把我抱起,牧急了,拽他袖子,說,喂喂喂,別把我家塵兒摔壞了。


    鋼“撲哧”笑了,把我放下,左手搭在我肩膀上,右手捶了牧胸口一拳,說,重色輕友的東西,塵兒又不是玻璃做的,哪能這種容易摔壞呀。牧回捶了他一拳說,什麽玻璃做的,我們家塵兒是個無價之寶,比黃金還黃金,比鑽石還鑽石。鋼說,好好好,你的無價之寶,真受不了你,性情大變,沒救了。


    鋼把頭轉向我,把右手也放在我的肩膀上,扳住我的肩膀說,塵兒,為了你,牧可真是忍受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和折磨,我兄弟下半生就交給你了,可別再丟下他了,你要是再逃了,這小子可就真完蛋了。牧插話進來說,好啦,別那麽煽情了,放心吧,她逃不出我的掌心,是吧,寶貝。牧眯眯笑露出白白的牙齒轉頭看我,細長的眼睛突閃幾下看著我,等我的回答。我也眼睛突閃幾下,算是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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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小魚、小榮和20203的打賞,謝謝shujingg的月票。愛你們,愛所有迷們。


    看這段,迷們心裏是不是有種溫暖的感覺,好像重新戀愛一般,嗬嗬,我看著自己都覺得好感動,好溫馨,也覺得當時的牧真是失態得離譜,開會吃飯完全不在狀態,完全遊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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